宇文顺杨知道宣和那样的性子,并不是什么善茬,今天她为了涟漪,肯定是伤了宣和。顺杨叹一口气,到了宣和的门外,轻轻叩门,宣和打开门见到是顺杨,面色有些难看。顺杨叹息的说道“宣和,今日的话,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你如此针对涟漪,我不能不管。”宣和一听,泪水扑簌簌的落下,一把扑进顺杨的怀里,哭了起来,说道“顺杨姐姐,我多怕你会不理我,我又多想要嫁给萨保,可是我又觉得涟漪是我们的姐妹,这样真的让我害怕和难堪,你明白吗?”顺杨拍了拍宣和的后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都知道。”
宣和看着顺杨,擦干眼泪,微微一笑,说道“顺杨姐姐,我想明白了,萨保一直以为我对他的感情,不过是这几年一起长大有了依赖,所以我也不想扯破这层关系。而涟漪毕竟和我们义结金兰,我能够明白她是个聪慧温婉的人,我也不愿意与她为敌。”顺杨点点头,心里是开心的,宣和总算是长大了。
宣和叹息一口气,顺杨道“如此最好,我早晚要嫁人的,哥哥虽然还未帮我寻找夫家,不过是因为现在还没有找到能够对他有用的人罢了。届时我若嫁了,府里就剩你和涟漪,你们二人要相互扶持。”宣和点点头,说道“这是必然的。”宣和微微一笑,靠在顺杨的怀里,不在去想宇文护,她想着或许真的有缘无分吧,就像宇文护和涟漪,宣和是感觉得到他们互相喜欢的。
宇文护愤怒的离开房里,去找了苏绰,苏绰正在抚琴,就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宇文护一脸的怒气,苏绰看了微微一笑,说道“在哪里受了委屈?”宇文护一脸的怒气,闷哼一声,指着苏绰说道“你是从哪里找来陈冰清那个白痴的?”苏绰脸上的笑意更浓,说道“萨保,你就任由她去闹吧,自会有人收拾她的。”
宇文护的面色沉了沉,说道“我只怕她会伤害涟漪。”苏绰脸上的笑意暗了暗,又道“你就放心吧,府里谁不知道小姐得宠,陈冰清在傻也该明白,小姐是不能得罪的。”宇文护说道“我只怕陈冰清的背后若是有心人授意,那可就不好了。”宇文护的话让苏绰恍然大悟,说道“夫人?”宇文护点点头,说道“元氏毕竟是在宫里长大的,而且身份特殊,叔父虽说如今权倾朝野,倒好歹也是要顾忌朝中和天下的言论,且他现在根基未稳,若是惹来讨伐总是不好。如果有元氏在一旁帮着,倒也是好一些,毕竟是一家人。他人也说不了什么,这样倒是能够有助于叔父的基业。”
苏绰点点头,说道“我倒是忘记了夫人的身份的要处了。”宇文护叹息一口气,指着苏绰说道“苏绰啊苏绰,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你。”苏绰咽了咽口水,说道“萨保,是苏绰欠了你,若是你真的要杀,我决无怨言。”说着苏绰闭上眼睛,宇文护狠狠的踹了苏绰一脚,说道“哼,你别和我说这些,要杀你,岂能留你到现在。”苏绰睁开眼睛呵呵的笑着,宇文护看着桌上的酒喝了起来,苏绰道“少喝些酒,这茶倒是不错。”说着拿了一盏茶给宇文护,宇文护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今日涟漪煮茶的模样,微微一笑,那口茶他喝的太急,被烫到了,却没有品出茶的味道。
苏绰看宇文护的模样,问道“这茶和涟漪的相比,自然是不如的。”宇文护眉头一皱,看着苏绰说道“你都知道了?”苏绰呵呵干笑着说道“你觉得陈冰清都能知道的事儿,我能不知道?”宇文护白了苏绰一眼,说道“想来是叔父也知道了。”苏绰点点头,道“这倒也没有什么,你要知道你素来和小姐交好,人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今日宣和似乎表明了对你的爱意。”宇文护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宣和不过是孩子心性,对我不过是自小长大的兄妹情还有这些年来的依赖罢了,哪是真的喜欢。”苏绰嗤笑的说道“看来府里又该热闹一阵子了,想来是有好戏看了。”
宇文护看着苏绰,苏绰说道“我总觉得那个宣和不简单,她是自小养在府里的,心思自然不会单纯,她不似小姐那般心善,你还是离她远些好。”宇文护不以为然的说道“苏绰你多心了,宣和与我和姑姑一同长大,她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她不过是性子闹了一些,为人倒也是心善天真的。”苏绰听了说道“但愿如此吧。”宇文护没有说什么,拿起酒继续喝着,只觉得嘴里淡然无味,满脑子想的都是涟漪,让他心里如同猫抓一般的难受。苏绰看着宇文护这样的男儿为情所困,无奈的摇摇头,原来情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看着宇文护的脸庞,苏绰心里微微一动,眉头不由的皱在一起。
宇文护长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让人感到害怕,苏绰扯起一抹苦笑,自己的感情若是被宇文护知晓了,他会如何做?是不是会远离自己?苏绰想到这里,心里微微的抽搐,若是让宇文护知道他有龙阳癖,想来是会断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的吧。
见苏绰眉目紧皱,宇文护问道“你怎么了?”苏绰回过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宇文护仔细的看着苏绰,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可是为什么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的神色,隐隐有光泽流动,宇文护有些看不懂。
苏绰像是被看透了什么,呵呵的笑着,宇文护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看着苏绰只觉得一丝怪异,眉头一皱,说道“苏绰,你这般看着我作甚,该不是有龙阳癖不成?”被说中心思的苏绰,面色一红,宇文护看了他的脸色,哈哈大笑的说道“苏绰,你该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吧?”苏绰白了宇文护一眼,不理会他。
静静的抚琴,那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一个女人。一曲毕,是凤求凰。宇文护想到了涟漪那日弹得曲子,那么的哀伤,宇文护想起了那样的曲调,微微一笑。宇文护走到苏绰的身边,示意苏绰让开,闭上眼睛跟着自己的记忆,弹起了孔雀殇。一曲毕苏绰听的心里一疼,看着宇文护,说道“你该不是为了涟漪,弹出如此哀伤的曲子吧?”宇文护扯起一抹苦笑,说道“是方才听你弹奏凤求凰,让我想起涟漪曾经说过,这首曲子正是因为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感情而出的。”苏绰不禁感叹道“她不谙世事,如何能够写出如此哀伤的曲子?”宇文护摇摇头,只道不知,苏绰叹息说道“这样厉害的女子,当真是你有眼光了,我只以为你是喜欢了她的相貌罢了。”宇文护一笑不否认的说道“打从那日见她一袭白衣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是喜欢上了那副模样,自此我的心里眼里再也无法看见其他人。”
听着宇文护的话,苏绰的面色变了变,却也是干笑了几声,拿起酒也喝了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现在只要不让宇文护回到房里面对陈冰清就好了,看到陈冰清,宇文护就总是有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那个女人真的是白痴。确实不让宇文护喜欢,本以为就算是自己走错了洞房,弄错了这场婚姻,宇文护也是打算随意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呆着,只要她不闹出什么大动静就好,谁知道陈冰清竟是如此不识好歹,更看不清眼下的实事。想到她,宇文护就有股怒火,即使她和涟漪确实有些相似。
苏绰见到宇文护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又在思念涟漪,心里一阵不痛快。二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喝着酒,不知道何时,宇文护已经醉了,苏绰趁着微醉,偷偷的吻了吻宇文护,心里如同小鹿乱撞,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心有不安,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把宇文护扶上床,不敢在多待,只怕会按捺不住那份感情,只好只身离开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