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会儿,绿萍、静思、然思,只得认命的跟着琪侍去兰心筑。
之前,在菊妃跟前,琪侍辩道,“然思说看见静思推人下水,这,是定要前去问个究竟的。”
菊妃瞪一眼然思,心道,然思也真是笨嘴拙舌,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但也无话可说。
四人到得兰心筑,已经是白茉提着饭篮回到御膳房之后,蓝颜帝也已经回了天子宫。兰蕙皇后在庭院里拨弄她那些盆兰花。
白茉看见琪侍领着三宫女前来,报了兰蕙皇后。
入了兰心筑后,琪侍把刚才看见的一幕,告诉了兰蕙皇后。
“你,然思,亲眼所见静思未救绿萍?”兰蕙皇后心里明白,这绿萍非静思所推,而是白茉与黑莲所为。这时候冒出来个琪侍,带着然思这个证人,且问问静思如何看待。不过这样一来,倒也顺水推舟。
然思咬着齿,不漏丝风,“奴婢亲眼所见,是静思推绿萍下水。”她愤恨静思,每回菊妃与人有意见,静思都不参与,而且连个屁都没放过。
兰蕙皇后又问静思,“可有此事?”且看静思如何回答。她们的原计划,是如若菊花宫里的人出来救绿萍,那么绿萍又是在菊花宫附近坠的水,待绿萍回宫后,桃妃责问她许久未回,饭膳也未按时取来,必须重责绿萍。重责之下,绿萍也自然会吐露被人推下水的内情,届时,桃妃知晓了这个情况,定然会认为菊妃欺人欺到她的奴婢身上,是对她的挑衅。然后便会开始与菊妃的更为激烈的争夺。至于,菊妃是否肯担下这个结果,那出来救绿萍的人,免不了一阵责罚。但如若此人非自已出来救人,而是菊妃亲口派出,那么菊妃便会认为是桃妃故意设了个局,让她往里面钻。
自然,还有菊花宫里的人,不肯出来救绿萍的结果。
暂且不提。
静思望着兰蕙皇后,摇首道,“奴婢受菊妃娘娘差遣,前去搭救绿萍,可是绿萍当时已经溺水太深,奴婢的衣裳都是湿的,是恰才伸袖入水后,为了把绿萍拉上来。奴婢没有推绿萍下水,也没有置绿萍之命而不顾。”这话倒是说的真切,兰蕙皇后心里知晓。
再看向落汤鸡似的绿萍,只见她此时已经瑟瑟发抖,打着颤音,“奴婢被人推下水,后来醒的时候,琪侍在旁边。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兰蕙皇后听了,稍有些知意,这个绿萍也是个老实人,不但没有谎言,反而把事情的经过,和她所知道的,都说了个清楚。但是,绿萍是桃妃的陪嫁,怎么就这么一点儿本事。竟然不会设局坑人。实在是强人褥里无肚兜,尽看人心。
看向琪侍,琪侍稍会意,她自昨晚从黑莲那儿听到她们的计划后,便精心巧思,有了今日这一出。待会儿绿萍回到桃花殿后,怕是桃妃又免不了一阵大闹了。如此,太有趣了。“回娘娘的话,琪妹妹当时恰巧路过,看见静思并没有救绿萍,但是也没法证明绿萍是静思所推。但然思既然作证是静思,那么此事,便可问菊花宫。”既然然思想要设局坑静思,那么静思回了菊花宫里,怕也是没有好处可捞,不如,趁此机会,打然思一把。
然思听说要问罪菊花宫,忙胡编解释道,“娘娘饶命,奴婢可能是看错了,静思没有推绿萍落水,而是菊妃遣她去救人。奴婢真是记错了。”趴在地上,不信宾求饶。她知道给菊妃惹了麻烦的话,必定是要遭到罪责的。
兰蕙皇后转首笑道,“哦?有此事?你可知冤告她人,是宫规不容。来人!拖下去杖责十棍!”再看向绿萍,此时已经寒瑟抖抖,全身冒着冷烟,看上去,比落汤鸡还惨不忍睹。据黑莲所说,绿萍在桃花宫里,时常被桃妃所打骂。那会儿桃妃还是桃嫔,便对红蜓和绿萍拳打脚踢。现下,整好给桃妃看看,她的宫女被人欺负,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然思因枉告罪被杖责十棍,屋外传来然思求饶和喊救命的声音,但是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怜怋她。
那,何人推绿萍落水的事情,便也就被兰蕙皇后往后推了,她知道桃妃定要来告状。
“绿萍,你赶紧加去换身衣裳,这样的天气,身上湿了,可防着感冒。”兰蕙皇后对绿萍感到一阵怜怋,奴才跟错了主子,便是一辈子的不如意。
绿萍福身,退了出去。
可她回到桃花宫后,桃妃见绿萍手中空空如也,责骂上鼻,“你这个小蹄子,干什么去了!饭呢?你是不是跟哪个宫人私会去了!老实说!”又是一脚踢过来,竟是未看见绿萍身上滴着水的衣服。
绿萍连忙伏地,“奴婢被人推下水了,刚才从兰心筑那里回来。饭已经洒了,奴婢这就前去再提一篮回来。求娘娘饶过奴婢!”
哦?桃妃听后,眉梢一挑,那丑陋得无法入眼的眉,便似一条条难看的小虫一样。“去了兰心筑?是谁推你下的水?”
啊啼!绿萍打了一个喷嚏,感冒已经无可避免了,“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没有查。奴婢这就去提饭。”一身的湿裳,桃妃愣是没有说一句,你换了衣裳再去吧。半句没有,只是冷冰冰的看着绿萍,好像绿萍落水是谁推的才是大事,而她本身,则是小事。
桃妃自绿萍再次去御膳房提饭走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心里左右想不过去,觉得绿萍被人推下水,是针对着她。待会儿,饭后,得带着绿萍前去问个究竟。她要兰蕙皇后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