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蕙兰,你可知母后最要说的是什么吗?”西凉皇后凰欣在蕙兰公主出嫁前夕说道。
西凉,兰心筑内。
蕙兰公主和凰欣皇后相依而坐,促膝长谈。蕙兰公主仰面,涩羞,喜鹊般的容颜。“母后想说的,蕙兰很想知道。不要卖关子了,好吗?”
抚摸着蕙兰公主的乌发,凰欣皇后慢声细语,“西凉与兴武,联姻。你可懂联姻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严肃,冷俊,如男子。
看着母后鬓边的白发,蕙兰公主的心里一阵心痛,她懂。联姻就是成为了两国交好的工具,从此以后,国安则婚在。可是,她不想要母后为她而伤心,她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摇首,“女儿自幼读书,不懂男女之间的婚姻,除了叫联姻,又叫什么?”
不知喜或悲,凰欣皇后笑了,笑的花枝乱颤,“母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蓝高会一眼看中你。原来如此。母后也不多加担心了,只是蕙兰一定要明白,皇宫里的女人,都是在争在斗中度过一辈子。不管是老,还是少,都如此。你要记住,你只是蓝高的妻室,不能管的事情很多,特别是后宫里的命案!”命案这两个词说出来的时候,蕙兰公主的心里,有了一些些的明白。就是和西凉国的后宫一样,总有人慢慢的殉亡,然后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
眸带笑意,蕙兰公主颔首点头,“是的,母后。蕙兰明白了。”她的样子,很懂事,也很听话,是个能够为西凉皇承担这一切的女儿。她日,若是蓝高对她心不在,她便唯有一死,以告天下。清凉,世道。凰欣皇后的眸中含泪,微微的似花开一般,笑了出声。
“蕙兰明白便好,保得自身全,如若有一朝,母后和父皇会派人去接你回国。”虽知全部,可是凰欣却给了蕙兰后路的希望。在凰欣皇后的眼里,这个女儿,确已是牺牲品,但,既是牺牲,便无法收回覆水。
蕙兰依旧是一面清水芙蓉,“母后疼蕙兰,蕙兰明白的。”头,靠在凰欣皇后的身上,眼角,一滴泪,流了出来。
前方是喜,或是悲,她心知,无望。
凰欣皇后又抚着蕙兰公主的乌发,语中有着无数的憾言,“蕙兰可是选好了陪嫁丫头?”这个,定然是要问过蕙兰公主的,若是她不中意,日后,也会成为她心里的一块痛,病根野生。
“黑莲,和白茉。”蕙兰公主的出声,极其的动听。“黑莲为蕙兰出生入死,又身怀绝技。白茉对蕙兰照顾周到,又乖巧懂事。这两个丫头,陪嫁最是合适了。”前方路茫,雾霾再多,她也挺胸而前,永不言退。这是皇家的女儿,西凉国的公主,她,蕙兰公主,该有的气魄和胆量。死,有何惧?
“好!”说完这一个词,凰欣皇后便起了身,双手放在蕙兰公主的肩上,又放了下去。
当凰欣皇后转身离开了兰心筑,蕙兰公主便唤进白茉和黑莲。
“明日本公主即嫁,你二人前去收捡行装,随我入嫁兴武国太子。”蕙兰公主的言语,简单而明晰,是最最让人听后,懂的。
白茉和黑莲,是了一声,退了下去。
兰心筑内,便只剩蕙兰公主一人。她悄身立窗,看窗外的风景。她自幼爱兰,知兰香,闻兰味,辩兰叶,更认得兰花凋谢之后,入的哪方土。可谓是骨子里的爱,深深的爱。她有一言,身如此兰,幽静飘渺。取来古琴,伸出修长玉指,葱手拨弦,音随风去。
她,是在诉说什么,又是在哭泣什么,又是在等待什么,又是在希望什么,又是在寻找什么,又是在守望后的失落中,如兰飘零,香骨玉损。
一如,她的宿命。
聪慧如她,缘何不知,前方之路。
日隐之后,“皇上驾到!”
蕙兰公主知是父皇到了,忙提裙上前行礼。
一阵礼数过后,西凉皇凤樊扶起蕙兰公主,对她说道,“朕备万里嫁妆,送蕙兰公主出嫁兴武国!”
豪情万里,嫁妆万里。
蕙兰公主泪如雨落,“蕙兰谢过父皇!”已是泣不成声。方知,万里嫁妆,是多么让世人垂羡。
白茉和黑莲赶到时,听到这一句话,也是随着哽咽。都知,公主此去,确是风光。出嫁他国,西凉皇不舍,西凉皇后亦不舍。跪于西凉皇身前,“黑莲,白茉,愿誓死效忠公主!”
西凉皇凤樊应了声,“好!”看向黑莲,“唯有你,得身肩力战。朕就赐你宝剑一把,记住你的誓言!”
黑莲再次跪倒,“黑莲领命!”
后,宝剑,便由一方盒装载,置于盛放嫁妆的车辆之后。
此剑名为,“山耸。”
喻为,剑之峰,山之顶。
锋剑,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