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晓,一切源于银狐族内部出现的“矛盾”。
火泽牵着雪凌子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了海底若的宫殿。
两人同穿红色的衣服,面相相似,体型一大一小,看上去简直跟龙凤胎一样,若吃惊地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竟然一时忘记打招呼。
“若这是怎么了?忘记我这老友了?”火泽说着,侧过脸去望着雪凌子,“凌儿,为父给你介绍,这位是为父的老友,海神若,你可唤若叔叔!”
若瞬间会意了火泽的意思,此刻,他便是雪非羽,看样子,雪凌子还蒙在鼓里,只是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要把雪凌子软禁在此,对雪非羽造成危胁?
“若见过小魔主,小魔主就随魔君,叫我若吧!”这杀人不眨眼,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小魔主的尊称他哪里敢肖想。
火泽不动声色的略微一愣,这海神若见到雪凌子为何如此小心谨慎?
雪凌子没有理会,她面容冷凝,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心里却更加纳闷了,她父君是绝不会这样介绍海神若的,这些所谓的正道,魔君向来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更不会让她尊称他们这些长者为叔叔。
随“雪非羽”来这里,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父君”会穿一身红衣,倒底发生了什么,也或者……他不是她的父君,也或者……是。
还有这个若,为何要告诉他火狐和银狐的事情,还只说一半,难道是为了引她去那天山?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见雪凌子丝毫没有要理会若的意思,火泽淡然一笑,望着她的眼睛里依旧柔情似水,“一切随凌儿喜好就好!”
若赶紧笑笑,“是,魔君说得极是,快请上坐。”
火泽松开雪凌子的手,缓缓走到首位上坐下,雪凌子依次落座,大约是感觉到雪凌子不会蠢到连相处了十几万人的人都分不清,火泽望向若嘴角一扯,“这么多年了,若的眼力劲儿是越来越差劲了啊!”
若一愣,笑容浅了下去,“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若我没有猜错,若口中的魔君,应该是雪非羽吧!”火泽望着若,嘴角一直噙着笑意。
雪凌子心里一惊,他果然不是她的父君雪非羽!可是,他又是谁?为何大大方方的接受她喊他父君?
若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呵呵,你跟魔君长得一模一样,若还真是一时没看出来,这么多年,火泽老友一直深居简出,也不来看看若。”
原来他叫火泽!可为什么他跟她父君长得一模一样,雪凌子不解的望着火泽的侧脸,那简直是跟她父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想问,可是此时,她该称呼他什么?称呼父君,可是他并非雪非羽。
火泽又是淡然一笑,“这不是来了吗?这次来,我们父女两可是要唠扰若了啊!”
“若可是求之不得啊!”正愁没有帮手,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只是,火泽会成功的将雪凌子拉入他的阵营吗?
不过说来他也不解,这雪凌子倒底是雪非羽的女儿还是火泽的女儿,他也不知道,还有她知道是他引她去那天山的吗?
父女两?他都已经主动承受他不是魔君雪非羽了,怎么还与她父女相称?再也按捺不住,雪凌子站起身来,面容冷凝的望着火泽,“你是谁?为何跟我父君长得一模一样?”
火泽也缓缓站起身来,宠溺的望着雪凌子,“凌儿,稍安勿燥,晚点我再和你说。”
这样的情况,若觉得自己不在场更加合适,他也赶紧站起身来,适时说道:“若先去给二位安排住处,二位就请先在此等候,若去去就来。”
火泽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若了!”
待若离去,雪凌子便迫不急待的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火泽双手握住她的手,一双深紫的眸子紧盯着她,闪烁着怕失去的紧张意味,“凌儿,你父君并非雪非羽,而是我火泽,你也看到了,那玉棺中人是你娘亲,若我不是你父君,我又怎会陪在你娘亲身边?”
雪凌子的脑袋里嗡一声便炸开了,十几万年以来,她都是在雪非羽的羽翼下生长,这突然的一天,便出现一个人竟然告诉她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她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沉默良久,她又问道:“你又怎么会沉睡?”
火泽面色顿时阴沉下去,“是雪非羽那恶徒,竟然敢陷害为父将为父沉睡,并将你从我身边抢了去,那时你还很小,所以你不知情。”
这句话又如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轰在了雪凌子的脑海里,这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一向宠她宠上天的雪非羽怎么会是抢了她的恶徒?
想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火泽的眉头略略一紧,神情略显痛苦,“那要如何证明凌儿才会相信?”
雪凌子看着他痛苦的神情,那显然是出自于内心深处的疼爱,也是一个父君对于女儿的疼爱之情,面对这个十几万年以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彼此凝视许久,雪凌子妥协下来别开眼去,“请您再给凌儿一些时间,这件事情,凌儿一定会弄清楚的!”具体要怎么样弄清楚,她也不知道,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好。”火泽微笑着点了点头,“为父可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可你为何跟我…跟我父君长得一模一样?”雪凌子的“父君”二字不自觉的声音低了很多。
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到底哪个才是她真的父君,恐怕也只有她死去的娘亲知晓了,也或许,她娘亲也不知晓,毕竟除了衣物颜色不同外,长相连她这最亲近的女儿都分不清。
火泽顿了顿,随后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说道:“我和那恶徒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凌儿总改知晓为何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了吧?”
“可是,您…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样说他,他才不是什么恶徒!”
若换作别人这样说她父君,她早就直接让人家下地狱了,奈何说这句话的人很有可能是她父君,她平生第一次说话支支吾吾的。
火泽眼里顿显杀意,情绪略显激动,“他杀妻,残害兄弟,怎么就不是恶徒了!哼!骂他恶徒都是轻的!”
“杀妻?你是说…是他杀了我娘亲?他为何要杀了我娘亲?”雪凌子惊得眼睛睁得老大,连音调都有一些变了。
在她小时候的印象里,魔君除了有很多女子之外,和她娘亲还是很恩爱的,他怎么会下得了手杀了她?
并且这个火泽为什么她一次也没见过,也或者说见过,但是没有印象。
“嗯,凌儿可要擦亮眼睛不能再认贼做父!”火泽言语恳切,目光如炬,丝毫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雪凌子的心顿时抽痛不已,她一直以为她的娘亲是心情阴郁最后自杀而死,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那是她崇拜了十几万年最亲爱的父君,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会是这样子,雪凌子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眶通红,满脸忧伤。
火泽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神情忧伤,“凌儿,你娘亲已然离我们远去,为父…不能再失去你!”
雪凌子木讷的伏在他怀里,脑袋里一片空洞。
这时,若已安排好房间走了进来,他还是头一次见闻名六界冷漠无情的小魔主如此动情的一面,他低下头低咳两声提醒着二人他已到来。
火泽抬起手扶着雪凌子的肩膀,给她送去安慰的眼神。
雪凌子这才稳了稳情绪,却一个眼神都不给若。
“若已命人给小魔主准备好房间,不如,二位随若前去看看合不合小魔主的心意?”
雪凌子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她转过身就朝殿外走去。
若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尴尬的笑笑。
火泽望着他扯起嘴角淡然一笑,“走,去看看!”
“好,请!”若礼貌的伸手作请状。
雪凌子出了殿门,便见一位绝色女子一身银色锦衫立在门口,她正微微颔首,面目含笑的望着雪凌子。
还是头一次有陌生女子敢这样直视她的眼睛,并且对她浅笑,雪凌子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若和火泽也走了出来,见到雪凌子盯着那女子默不作声,若介绍道:“这是贱内容灵,灵儿还不快给小魔主请安!”
“妾身见过小魔主。”
那声音温柔至极,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雪凌子讨厌不起来。
虽说不讨厌,但她也没有要和她多说话的意思,她别开视线冷冷说道:“若还不快带路?”
谁知,还不待若回答,容灵便浅笑着抢先道:“小魔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妾身带您前去吧?”
火泽挑着眉意味十足的看着容灵,与雪凌子接触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以她对人的态度,他觉得她铁定会直接拒绝。
谁知,雪凌子淡淡的说道:“带路吧!”
容灵脸上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小魔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