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家中,之前能回来的时候我并不想回来,但是我此刻是多么急切的希望回去,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要一回去,就看到李廷枢的脸,让他抱着我,问我一句今天过得好不好?
以后我也要回抱着他,问他今天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抑不住,我一路笑着一路跑着,脚步急切的都有些踉跄起来,猛一抬头,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站着李廷枢。
嘴边的笑容越发的扩大,笑得就像个傻子一样。
夕阳西斜,夕阳的余晖在地板上铺出一层薄薄的暮色。我的影子,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我跑着,影子也随着我的动作跟着跑,在我还没有回到家前,我的影子就率先,比我先一步到的家。
明明离家也没有多远了,但是我就好像是不要命般的奔跑,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动作就像正在追求幸福一样,我只要跑得越快,幸福就离我越近,我就能把它紧紧的抓在手里。
最后速度太快了,我终于支撑不住,快要摔到了地上。
身体不断的向前倾斜,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我是完全没有办法逃脱地心引力的控制,换句话说,我这一跤,是怎么都得摔个狗啃屎的。
可是世界上却偏偏有意外这种东西。
我的确是没有办法逃脱地心引力的控制,但是我也没有摔到地上,因为有人做了我的肉垫。
是李廷枢。
在我即将触地的时候,是李廷枢跑过来抱住我,让我摔到了他身上。
他的身体很软绵,至少比地面要软。我摔下去,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但是我却听见他闷哼一声。
我摔得脑袋都有点晕了,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我抬起头来看他,问道:“怎么样?你疼不疼?”
李廷枢笑了笑,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但是口中却道:“很疼,你好重,你压疼我了。”
“哎呀!”我气的捏了一把他的腰,“你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说我重!”
“好了好了,不重就不重。”李廷枢说着,手上更加用力的抱紧我,“这样刚刚好,抱起来舒服。”
我的脸颊有些发红,却还是不忘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因为除了这个没有杀伤力的瞪眼的动作,我别的什么也做不出来。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嘴里边嘟囔,“刚才明明还看见你在落地窗前,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跑到这里,还接住了我,你刚才是世界冠军附身了吧?”
李廷枢挑了挑眉,大言不惭地说:“我刚刚跑的比世界冠军还厉害。”
“贫嘴!”我哭笑不得,拉着他的双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你?要是不舒服记得说出来。”
李廷枢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回别墅里。他走在前面,我们一前一后的,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顺着晚风吹入我的耳朵。
“能伤到什么?身无二两肉,轻飘飘的,你再砸我一下,我都没问题。”
我不满地撇了撇嘴,这样他看不见我的脸,我还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刚刚还说我重呢,现在又说我身无二两肉,他就是故意逗我玩。
等回到了房间里,我这才注意到李廷枢的手上出现了一些血迹,一定是刚才过去接我的时候被擦伤的。
我心疼地捧起他受伤的手,急切地说:“这不是伤了吗?疼不疼?刚才怎么不说?”
李廷枢瞥了我一眼,“说了又怎样,还不是要回来包扎?”
也是哦……
我这些天来,已经准确摸清了李廷枢家医药箱的位置,所以这一次我不费一丝一毫的功夫就找到了纱布和消炎药。
“我给你包扎一下。”
李廷枢很听话的伸出了受伤的手,“那你可要轻一点,别把我弄疼了。”
我回嘴说道:“那是当然,你放心,本姑娘心灵手巧,是绝对不会出现包扎不好的情况,你就安心呆着,一定给你包的漂漂亮亮的。”
李廷枢也不反驳,“是是是,你真厉害。”我满意了,但是真包扎起来后才发现,这项技能还需要熟能生巧,虽然嘴上说的信誓旦旦,但其实包扎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堪入目。
我泄了气,最后想把它拆开,但是李廷枢连忙按住了我的手,“行了,别弄了。再弄我的手就更疼了,这样就很好。”
我脸颊开始发热,真是好丢脸……
李廷枢伸手捏了捏我鼓起的脸颊,“以后我受伤了,都要你给我包扎,熟能生巧了就好。”
我不满道:“还有以后?伤一次还不够啊?”
李廷枢的手指悄悄的从脸颊移到耳后,他的指尖不住的婆娑我的耳根,时不时还捏一捏耳垂。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面红耳赤的,热气熏得我满头满脸都是,怎么都止不住。
我羞赧地拍开他的手,“别闹!”
李廷枢听了,果然很听话地停下动作,但是脸庞就越来越靠近我,越来越靠近我。
最后,他离我的嘴唇只有一寸之遥,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心跳也越来越急促。但是我等了许久,还不见他有所动作,就忍不住睁开眼睛。
李廷枢现在已经稍稍的离开我的脸庞,没有挨着那么近了。
他满是玩味的看着我,脸带着笑意。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我的脸颊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我一扁嘴巴,刚想要说话,但是他突然伸出一双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让我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的脸庞又重新靠近我。鼻子对着鼻子,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然后他一偏头,微微错开了一些,随之蜻蜓点水一样的,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但是很快就放开。
李廷枢的嘴唇好像有魔力一样,它一路从唇角轻点着游移,最后落到我的耳垂上。
时而轻咬,时而轻吮。
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的嘴唇一路往下,停在脖子那里轻吮,四肢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紧紧的搂住李廷枢的脖子。
我现在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而李廷枢他就是那个可以救我的浮木,我死都不能放开他。
最后,他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声音极低极低的在我耳边轻声道:“真想就这样把你吃掉……”
他话虽然说的很温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很凶恶,对于他所说的话,我似懂非懂,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李廷枢最后放开了我,他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想起自己为了逃避他,而故意落在后面的事情,不由得有点心虚。
“没什么,就是要考试了,留在学校复习。”
李廷枢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我能从他的神情看出,他好像还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不会逼着他说。他保持现在这副平静的样子,说明就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林润喜的事情告诉他,“你还记得林润喜吗?”
“林润喜?”李廷枢一顿,他皱眉想了很久,最后才想起来,“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啊,怎么突然提起她?”
我咬咬牙,回答:“我今天在学校碰见她了。”
李廷枢眉头一皱,脸色有些冷了下来,“她不是被我送出国了吗?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把她接回来?”
原来,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帮了我这么多,多到我还不请。
过了一会儿,李廷枢又说道:“没事,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太过在意,不用理她,要是她再敢欺负你就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一股甜蜜的味道。
不过,既然说起林润喜,那么我就不由得想起了林润喜的姐姐林润格,那个据说是和李廷枢订了婚的人。
如果婚姻是真的,那么李廷枢现在是不是人家的未婚夫。
真是……刚走了个胡言,又来了个林润格。
“你的未婚妻……”我艰难的说出来这一句话,但是接下来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我发现,我自己根本就不能承认他有未婚妻的事实。
如果是真的,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你
李廷枢一听,似笑非笑,“什么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啊?”我傻愣愣的问,“可是……”
虽然从旁枝末节中,我可以从李廷枢的话里推测出一二,订婚另有内情。但是即使是另有内情,要真的定下来了,也不能反悔的,不是吗?
就如同,说得再多的山盟海誓,都不比一个红本子,再加一个钢印来得踏实。
“别想了。”李廷枢哭笑不得,“你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该操心的你不操心,该注意的你不注意,总是在胡思乱想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什么未婚妻。”
我内心一定,刚刚笑出来,但是他接着说:“要是真非要有的话,那也可以 。”
我浑身僵住,手脚不可遏制的冰冷,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不在乎这些东西,那我到底算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又让我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他说的是:
“如果真非要有一个,那我也不抗拒,但是前提这个人是你,对象是你,那我想我一定会很乐意。”
我想,这一定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