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点足跃起,冲那画面伸出手去,却在手指碰到之时,一切都化为飞花散去,辰月感到一种撕心之痛,挣扎着要去追那些飞花,可整个身子却直堕下去,却又没有落在花林间。而是落进了一片黑焦暗林之中,四周尽是狞狰的黑焦石雕,如獠牙一般遍布四周,前方是一处如狼牙的伸出山岩,山岩高出平地数十丈,在山岩的顶尖之上,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身背对他而立。
风将他的黑袍高高扬起,在空中翻腾出一个极绚丽的图腾模样,一头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与黑色的袍和黑色的夜空交汇在一起,成了一道直剌入心底的剑,绝世霸气和绝世孤立的气息将他包围,似乎容不得谁靠近他一分。
辰月仰望着那个背影,感觉无比的熟悉,熟悉到他似乎就应该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心或是自己的魂,可却又无比陌生,陌得不到她想不到他的容貌,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辰月移步朝前走,想要走这些去看他,那背影听闻身后有响动,头微微动了下,向旁边侧来,辰月立刻屏住呼吸看向他,却不料脚下突然伸出一只枯骨白手将她的脚腕握住,就在岩上那男子立刻要转过脸时,辰月被骨手狠狠拉下了旁边的黑色深渊。
醒来,辰月是在小仙居中,阳光正从格窗射进来,姬华和非衣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还有鸟儿的鸣叫声。
辰月拭了拭额头的汗,起身出门,见到姬华正坐在石头垒起的桌边一点一点地喂非衣点心。
“你醒了。”忽闻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辰月扭头,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袍的舒渊正笑意盈面地立在一棵开得正好的桃花树下,如兰芝玉树,羞煞桃花。
“舒渊君。”辰月略有惊喜地出声。
“多谢辰月入妖界相救,大恩铭记于心。”舒渊走近辰月,拱手向辰月行礼道谢。
这是舒渊第一次如此直接慎重地叫辰月的名字,她不禁有些微懵,然后轻还一礼,道了句客气。
“你可还记得你是为入的妖界?”辰月试探地问。
舒渊皱眉,似在回想,最后又舒眉露笑,道:“竟不记得了,兴许是中了妖术,不过想那妖道中多有恶妖,估计是为了斩妖除魔吧。”
辰月垂眸,想到舒渊为三千宠大战群妖时的悲愤,再看他此时风轻云淡说不记得时的模样,一时竟有些不知应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正在辰月垂首之际,舒渊不知何时抬手到了辰月侧脸,指腹轻碰上脸颊上那道小口,辰月惊得抬起头,她的脸就贴着舒渊的指拂过,留下一道温度。
“这伤,是在妖界时留下的吧。”
辰月诧然地看着舒渊,不相信舒渊的手竟碰上了她的脸。
“疼吗?”舒渊眼中含着怜惜看辰月。
辰月望着舒渊的眸子,此时那湿润莹亮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她不禁有些呆愣,然后微笑起来,摇头说不。
又和舒渊续聊了一阵儿,舒渊才将将辞别回自己的洞府而去,辰月立刻唤了姬华和非衣上前问话,问可知卓桑现在何处。
非衣摊着翅膀立在姬华的肩上,摇着小小的脑袋,道:“那日你们回山之后只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未见过。”
辰月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些不对,那日金鸣讲明了,只有用封思咒印才可救舒渊,而自己还未来处及动手就昏了过去,现在舒渊已醒,若没有猜错,出手救醒舒渊的定然就是卓桑。
想到此处,辰月顾不得身上还有些不适,顺手招云,直朝三尊闭关的洞外去寻金鸣。
见到金鸣的时候,她正盘膝坐在大石上运息,辰月只得等了两个时辰,待到金鸣运息完毕她才上前行礼。
金鸣睁开眼见是辰月,并没有意外之色,略扫看了辰月一眼后,道:“你是来问卓桑之事吧。”
辰月点头。
“那****让你昏睡过去后,取了自己的一滴血做引,对舒渊用了封思咒,我随后用了千凝山的独门法术为舒渊运息调养,现在舒渊只需好生调养半年,便可恢复如初,你不必担心。”
“那卓桑……”
“卓桑因用了封思咒印,受了一道天雷业火,我瞧他伤的有些重,有意让他交由我调养,不过他却只言让我将你送回洞府,自己独自离了千凝山。”
辰月略停了一刻,之后匆匆拜别金鸣,回到小仙居取了些可能用上的东西,然后告诉姬华和非衣让他们好生留在千凝山看门,自己匆匆回了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