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身上仅有一部手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他看着炼器炉不甘的别过了头。
牧天歌道:“送你离开吧!”
安澜不情愿的转了过来,冷冷道:“我还想多呆几天。”
“我想去更靠近黑暗之城的地段修炼,有你在我会很不方便的。”牧天歌毫不掩饰的说道。
安澜冷哼一声,道:“迟早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牧天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取出了那把长刀,刀尖一挑,瞬间刺向安澜。
安澜大惊失色,叫道:“你想干嘛?”身体随即向后急退,后背“砰”的一声撞在了石壁上。而牧天歌的长刀,也已抵住了他的眉心,只需法力一吐,便可将他的识海刺穿。
自刀身上传出的冰冷寒了安澜的心,他一直在努力,可在牧天歌面前,却连半招都躲不过,这一刻,他心灰意冷了。
牧天歌收势,掉转刀身,将刀柄递到了安澜面前,道:“送你了。这把刀,刀身细长,像你现在的路。刀中有天寒之意,刺中对手,可瞬间凝固血液,鲜血不会喷射而出的。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正合适你用。不过,我不希望你用它来滥杀无辜;不然,它将会桎梏了你的修真之路。”
安澜一愣,随即面露喜色,伸手接过了长刀。长刀入手极沉,并有一股寒意自刀中而出,险些封住了他的经脉。他连忙用功抵御,方化险为夷;可即便如此,他牙齿还是不经意的发出了“咯咯”之声。
“好,好刀!谢谢你了。咯咯……”安澜咬着牙,忍着彻骨之寒说道。
牧天歌点头:“出去后,在你的修为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将此刀拿出来示人。你可在我没回去找你的时候,去结界旁的阵纹之上修炼。”
安澜想问为何要他去结界旁的阵纹上修炼,可牧天歌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一扬手,便将洞口堵着的巨石拍开了。
“走吧!”牧天歌一把将安澜架起,脚下逍遥步随即展开,眨眼便出了山洞。
黑暗地段外围,牧天歌在确认附近没有人的情况下,才将安澜放下,转身就要重返黑暗地段。
安澜连忙说道:“里面有名皇者,你要小心啊!”
牧天歌转身看向安澜,安澜又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死在里面,没人带我离开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安澜说完,便转身跑开。
再次回到山洞,牧天歌闭关三日,将状态调整到巅峰,方离开山洞,向着黑暗地段更深处探索而去。
过了黑暗地段中心,越往里走,杂草和数木的生命力越旺盛,不过依然不见鸟兽,更不见活人,就连尸骨,牧天歌都没有看到一具。
到黑暗地段六十里的时候,黑暗中又多了一种力量,是阻力,恰与吞噬之力相反。灵气中,这一拉一推之力,形成了极强的撕扯之力,外加天地法则的威压,让牧天歌的行动慢了不少。
他一心三用,将苍生诀分出三股,对抗着三种不同的力量;而元神则法眼大开,念力外放,时与三种不同的力量纠缠斗法,时而感悟其中的道则,又吸收着灵气。
六十里,牧天歌可以抗住。
七十里,牧天歌走几步,便停下休息一会,比当日在三清道院玉虚峰上扛暮鼓时,还要吃力。
八十里的时候,牧天歌感觉到了不远处有一股恐怖的气息。他停了下来,不仅没敢贸然前行,还往后退了二里。
那恐怖的气息是皇威。皇威对牧天歌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此间的皇威比夏剑皇者的皇威不遑多让。
他在一处相对平整的山窝停了下来,一面抵抗着撕扯之力和威压,一面寻思着皇威。
“此地便能感觉到皇威,看来那名皇者并未靠近黑暗之城。”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敢前行,而是将外面结界旁的阵纹刻在了身下的巨石之上。他本以为不会成功,当最后一道阵纹被他清晰刻下的时候,阵纹忽然泛起了几道金光,虽一闪而没,但足以证明,他成功了。
之前他悟透了阵纹,却没敢尝试在他的身体的三大秘境内刻下。有了这次的成功经验,牧天歌毫不犹豫的盘坐在了阵纹之上,顶着三重天道之力,开始尝试将阵纹往自己的气海壁上刻画。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者并没有追来,可牧天歌也没能成功。
气海内不能成功刻下阵纹,他又尝试了在脊椎之上刻画,可终还是没有成功。最后,他衡量了许久,才做出了决定。他大胆的在气海之中,由元神亲自动手,去尝试刻下阵纹。
一次不成,二次;二次还不成,再尝试第三次。如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就不信邪。”牧天歌暗骂一声,起身在附近寻了一株大树,手持死亡镰刀将一段树干的树皮削掉。
“试试看。一旦失败,就说明我对此间道则、对阵纹的领悟方向是错的。”牧天歌心道。随即动手在树干上刻起阵纹来。
在死亡镰刀之下,树干上的纹路一条条的被刻画而出,当最后一道纹路刻下的时候,却没有预想的金光出现。
牧天歌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可就在他眉头刚刚皱起的时候,树干上的阵纹却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变化。
只见,阵纹一道道的按先后顺序变淡,而后消失不见,最终再次恢复了光滑。
牧天歌上前,伸手在树干上摸索了起来,其内有生命之力往外渗出,而树干之上,连一点被刻画过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悟道的方向真的错了吗?”
牧天歌很不甘心,他返回之前亲手刻下阵纹的地方查看起来,发现阵纹还在,亦具有阵法之威力。
越是古怪,牧天歌的兴趣越是浓厚。他抹平了地上的阵纹,又重新刻上,阵纹成时依然有金光出现。在阵法运行一段时间之后,吞噬之力亦出现了。
“真是奇怪!我偏不信邪。”牧天歌嘟囔着,骨子里的那股执着让他又做了其它的尝试。
他找来一块巨石,并尝试在其上刻画阵纹。最终巨石上刻下的阵纹跟在树干上刻下的一样,还是自动消失了。
“难道?”牧天歌跺了跺脚,他终于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