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的虚影,还在不停变化着形态,对于牧天歌的话,他完全没有理会,亦没有任何行动。
牧天歌眉头紧锁,他的思绪回到了赤天魔域。
随即,牧天歌狂笑不已:“哈哈!”
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道:“你是造化神器的器纹,难怪你会不停变化形态呢,你是怕我看出来吧?”
牧天歌话音刚落,虚影便定住了,一道神念外放而出:“居然让你想到了,倒也有几分悟性。难怪能收了中枢器纹,悟了天书总纲呢。”
这是一道稚嫩的声音,仿佛是蓬头稚子在说话一般,跟之前说话的腔调完全不一样,看来,之前它是有意变换声音的。牧天歌知道,现在的声音才是器纹的真声,它在以神念跟自己交流。
“你生出意识多久了?”牧天歌问道。
“不到六年吧!记得当时天地法则似有紊乱,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了灵智,有了自我意识。真好奇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天地居然生出了变故。若再有此机会,我定能化身为人。”造化神器残片器纹的言语中遗憾之感甚浓。
“可悲、可叹!若不是中枢残片的器纹被万灵神庙镇压、打磨的话,中枢器纹早就生出慧根,修炼成器灵了;九片造化神器残片也早就重组了。那样的话,天书你连一卷都得不到,更别说修炼了。那可是天地初开,鸿蒙伊始时的规则所化。常人悟其一二,便是天大造化了,你却可以尽悟贯通。也是,我看不穿你的命根,你不在五行内,不属三界中,是名不具人格的人。也唯有如此,你才能修炼天书,才配拥有天书,体内才能刻下天纹地痕。洪荒道体,果然非常人可比拟。”器纹又道出了些秘辛。
鸿蒙伊始、天地初开、命根、五行、三界、人格、天纹地痕。这些词汇太过生僻,常人难解一二,可牧天歌却全部了然。
他想到了不到六年前的一些事,那时他刚到西漠无垠沙海,之后便是不歇赶路,用时三年终到达了中州夏都。那时的天地变故,或许跟他有关,他不太确定。不过,此事他是不会去求证的,那将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器纹的话,牧天歌认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本洪荒一片,不分彼此,古神一斧劈开洪荒,分了天地。从此便上天、下地、中人间,那是鸿蒙伊始时期。
天地分,人间显,便有了三界之分;万物围着五行衍生,人为万物之灵。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又各有各的命根命理。所谓的天纹地痕,不过是古神一斧下夺天地造化,得洪荒万象的裂痕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就了造化神器。
他是洪荒道体,是天地未开时是灵体,这是他从师从道等人的口中得知的。
而中枢残片,正是三清道院之下的造化神器残片,其内便是赤天魔域了。至于中枢器纹,那便是被牧天歌分别刻在了脊椎和气海之中的,在赤天魔域内得到的造化神器一角器纹。只是没想到,三清道院之下压着的造化神器残片,居然是中枢残片,器纹是中枢器纹。
造化神器残片有九片,三清道院之下为中间一片,是为最大,器纹最强的一片。万灵神庙想必就是青铜古殿了,是它镇压了中枢器纹,并日以继夜的消磨着中枢器纹的意识,才没有让器纹成灵。
牧天歌懂了。他亦知道祭坛便是洪荒神石;苍生之根便是乌木短棒了。
九曜合道,界天涅槃。说的正是他凝炼九阳,重塑九曜界天的事。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能力,却是祭坛、青铜古殿在帮他。而且,若无乌木短棒的话,即便有前者的帮助,他也完成不了。他的生命力有限,创造界天所消耗的生命力甚大,他的寿元不足以完成这一伟大壮举。所以,他几乎要耗尽了乌木短棒所蕴涵的生命力,不知日后,乌木短棒还能不能给予他帮助,为他提供生命力了。
“你若猜得到它是何物的话,我即便收了你,也不会磨灭你的意识。”牧天歌指着金砖问道。
半晌后,器纹虚影才开口说道:“猜不透,看不清,不知何物。”
牧天歌早就猜到了结果,金砖不属于这方天地,它自然猜不到来历了。所以,牧天歌动了,他跳出了青铜古殿,控制着暂时合为一体的三件不世之物向着混沌中的器纹虚影镇压而去。
初有律,而无法;初有矩,而无形。天地萌生之物,是为懵化之物,即便产生了灵性,在未曾经历过劫难历练之初,也难逃可定法,可化形的智慧生物控制炼化。牧天歌有信心收了此灵智初开的器纹。不仅因为他有智慧,更因为他拥有可镇压、消磨中枢器纹的万灵祖庙。
当然,他听出了器纹话里的胆怯,他亦在震慑威胁,此器纹他有大用,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需要从器纹口中套出。所以,他的攻势留了后手。
器纹惊慌失措,在青铜古殿面前,它唯有逃命。牧天歌岂能容它逃走,在器纹现出原形后,牧天歌的左右手便各打出一条苍龙来。
苍龙呼啸,混沌中的先天之气迅速向外扩散,奇幻莫测的器纹图案显现了出来。
八只龙爪发出了八道缚龙诀,封住了器纹逃走的方向,在器纹的上空,青铜古殿殿门大开,如一张血盆大口一般,等着猎物自动送入。
器纹大声讨饶,牧天歌冷冷一笑,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催动着苍生诀收紧苍龙,缚龙诀的束缚之环越缩越小,器纹不甘的大叫一声,终还是冲进了青铜古殿内。
混沌中,还留有器纹的残痕,如赤天魔宫中遗留下的器纹一样模糊,一样失去了旷世能力。
器纹自动飞进青铜古殿后,牧天歌便跟着也飞了进去,殿门轰隆一声紧紧关住。殿中,天书还在盘桓,脚下阵纹还在闪烁,器纹左冲右突,在做无谓闪躲,空荡的古殿内,它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