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王府。
“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北安王府呢。”
秦海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由程流锦带领着朝正厅而去,但这时候,一团黑影便猛地从一旁冲了过来,张着大嘴就冲着秦海的手咬了过去。
“小黑!”
程流锦连忙要喝止,但这时候,秦海却是微微一笑,胖嘟嘟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一错,便躲开了大张着的狼口。
而这时候,程流锦已经到了小黑的身边,将它一把抱住。
“秦先生真是深藏不漏。”
小黑跑过来的方向,玄衣金冠的容世旸慢悠悠的踱步而来,而秦海似乎也毫不意外,只是点头笑道,“世子的精神,也比在下想象的要好。”
“秦先生,这一次多谢。”
容世旸淡淡点头,声音仍似寒冰一般的冷漠,但秦海也不在意,却是挑眉笑道,“世子对世子妃的深情,真是让在下佩服呢。”
“自然。”
对于这一句话,容世旸自然是喜欢听的,于是,便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还走到了程流锦的身边,将她揽在怀中。
“只是。”
秦海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另有一人,只怕也要追上世子了呢。”
“哼。”
容世旸深深地皱起眉来,他知道秦海说的是谁。
而见状,程流锦便开始打圆场道,“秦先生,这一次救命之恩,请留在这里吃顿便饭,以后,我们可以常合作。”
“求之不得,在下很早就想要和北安王世子共饮一杯了。”
秦海倒是毫不客气的点了头,但容世旸却仍旧是冷眸暼着他,见状,秦海又挑眉道,“世子你可知,为何在下这一次,会如此尽心尽力的要救世子妃出来?”
“为何?”
容世旸又瞟了他一眼,的确,这一次秦海的办事效率太快了。
“因为。”
秦海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又得意的笑道,“这一次,在下收到了两份钱。”
“……你是说?”
程流锦不由得一愣,两份钱的意思是,还有人想要救她,而此时,她又想到了刚刚秦海说过的话。
难不成,他是说,容明轩也要救她?
“世子妃聪慧。”
秦海淡淡一笑却并不明说,见容世旸的神情又冷了几分,便又笑道,“不知道,世子肯不肯赏在下一顿酒喝?”
“有命喝便来。”
容世旸又瞟了他一眼,便拥着程流锦往前去,而秦海照样还是一笑,口中径自说道,“多谢恩惠。”
左丞府。
王笠恒端着一杯热茶,悠然的捏着盖子浮了浮茶沫,而他的下首,是一张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的程书景。
此时,见王笠恒只顾着喝茶,程书景的心中便不由得忐忑起来。
时至今日,他终于得以回调卞阳城,这一切,都是托了左丞大人的福,才能让他免受继续被程书颐欺压的境遇。
但他才刚抵达卞阳城,便被左丞大人给喊到了这左丞府里来。
“程大人啊。”
“是,左丞大人。”
王笠恒轻轻的将茶杯搁下,又伸手抚了抚左手上的一枚玉扳指,见程书景答应的恭敬,这才又笑道,“回京的滋味,如何啊?”
“多谢左丞大人提携!”
程书景当即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哈哈,程大人你别紧张,本官并没有别的意思。”
王笠恒哈哈一笑,又指指椅子让他坐下,“此次回京,你可是要完成任务的,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下官知道。”
程书景忙不迭的回答着,又连忙乖乖的坐了回去,见状,王笠恒才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若好好为皇上尽忠,皇上他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皇上?”
程书景不禁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王笠恒问道,“是……是皇上将下官给?”
“嘘……”
王笠恒轻轻一笑,将食指竖在唇边,又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警告道,“程大人,本官,可是没有这么说过。”
“是是是,下官明白。”
程书景当即又是一阵猛点头,但却还是欲言又止的。
见状,王笠恒便又笑道,“程大人,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问,但是,要提前过一过脑子。”
“是,下官谨记。”
程书景连忙又是好一阵点头,再三思虑之后,这才又问道,“下官有一事不明,斗胆请左丞大人明示。”
“嗯,请讲。”
王笠恒有些享受程书景的卑躬屈膝,便点点头,而见状,程书景才又吞了吞口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右丞大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如果,不是程书颐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皇上何必要联合左丞大人将他调回来呢?
“程大人。”
“是。”
王笠恒有些嘲弄的一笑,那茶杯又端了起来,轻轻的啜了一口之后,看了看程书颐微微渗出细汗的脑门,这才又笑道,“本官才刚嘱咐了你要过脑子,你这就忘了?”
“下官该死!”
程书景禁不住心中就是一颤,又急忙起身来,不住的作揖道,“请大人恕罪,下官脑子愚笨,实在是不小心才口不择言的。”
“嗯,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是,下官一定谨记于心。”
王笠恒照样笑的悠然,就好像是稳坐佛台的弥勒一般,万般风云在眼睛里闪动着,而程书景只觉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
王笠恒古怪的笑了笑,又怜悯的笑笑说道,“本官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下官洗耳恭听!”
程书景已经湿透了后背,如今,他是完全都搞不懂这位王左丞的路子,根本就不敢再多说话,只能乖乖的,任由王笠恒将他牵着鼻子走。
“你且记好了。”
王笠恒笑眯眯的说道,“你是皇上的人,一定要忠于皇上,但凡是皇上不入眼的,就一定要消失掉,不论他是谁。”
程书景顿时又禁不住浑身一震,隐约觉得王笠恒这话中,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深意,但他能明白,这话肯定不是指的程书颐。
可至于,这到底说的是谁,程书景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便只能恭敬地答应道,“是。”
“嗯,那便好。”
王笠恒面上的笑意更加怪异起来,右丞大人,不知道你可曾记得有一句古语,叫做,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