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后,再看着如今的柳妃,萧烬一时间也难以做出抉择,可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突然下定决心,冷声道:“柳妃谋害六皇子,罪无可赦,降为婕妤,幽禁承乾宫!”
当然,谁都知道事情不可能是柳妃做的,因为柳妃没有这个手腕,可她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
“皇上……皇上!”柳妃往前一扑,却扑了个空。
萧烬早已带人大步离去,屋内瞬间就空荡了不少。
看着柳妃这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皇后却是心情一好,这么多年她也受了这蠢货不少的气,若是没有太后,这个蠢货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都说这关雎宫位置好,瞧这凉风习习的,吹的本宫都想睡了。”皇后故作疲惫的叹了口气。
见此,夏離也笑着道:“那皇后赶紧回去休息,别累着小公主了。”
皇后面色一僵,有些不悦的瞧了眼夏離,本来极好的心情瞬间去了一大半,深呼吸一口,随即由丝雯扶着漫步离去。
见皇后走了,安妃也不多留,她淡淡的看了眼柳妃,轻叹一声后也跟着离去。
直到屋里只剩夏離的人,她才慢悠悠的来到柳妃跟前,见她瘫坐在地,泪眼婆娑的模样倒真有些楚楚可怜。
“唉,这皇上都走了,柳婕妤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怕是来迟了些。”夏離不咸不淡的看了眼手中华丽的护甲。
话落,柳妃瞬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恨意,看的让人心惊。
“你别得意,只要有太后在,本宫迟早会来收拾你!”
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夏離却是冷笑一声,慢慢蹲下身,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悠悠道:“记得您曾经说过,您说本宫永远只配被你踩在脚下,可您再看看如今,到底被踩在脚下的那个是谁?”
“你这个贱人!”柳妃气的一巴掌上来,就要落在夏離脸上,却在瞬间被人死死拉住双臂。
夏離语笑嫣然道:“你或许以为这次本宫是故意陷害你,不不不,你真的错了,陷害你的人真不是本宫,本宫只不过是恰好发现了那个明月的存在,然后再让皇上发现这个问题所在而已。”
“放开本宫,你们这群狗奴才!”柳妃拼命的挣扎着,华丽的朱钗早不知歪到了何处,娇美的面容也扭曲不成了样。
可不管她如何挣扎,依旧挣脱不开两个太监的束缚,夏離就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这副发狂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怜悯,“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吗?”
“因为你太蠢了,本宫根本不屑对你动手!”夏離冷笑一声,“可你最近实在是太讨厌,本宫实在是不想再看你这样蹦哒下去。”
夏離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副狼狈的柳妃道:“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恨本宫?”
见柳妃欲说话,夏離却是徒然一笑,“可我从未恨过你,因为我从不会去恨一个蠢货。”
说完,夏離不由淡淡一笑,“还记得你曾经打我那几板子吗?就是因为那几板子,才会有你眼前看到的郦贵妃,我曾经发过誓,那几板子总有一日会还回来,柳婕妤,你觉得这被本宫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
因为柳妃,才会有今日的夏離,不然,她根本不会来到这个残酷的后宫,命运总是那么喜欢跟她开玩笑,或许,那时候夏離觉得报仇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可是如今她却觉得,柳妃根本不堪一击,没有太后,她真的比曾经的玫贵嫔还不如。
“贱人,你休要得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柳妃气的恨不得把夏離撕烂,那凶狠的眼神,的确很渗人。
夏離却是轻声一笑,“那就等着你出来再说。”
话落,她又随意的摆摆手,“行了,把柳婕妤送回去吧,免得在这吵到瑄儿睡觉。”
“是!”两个太监也顾不得柳妃的身份,立马拖着她往外走去。
直到柳妃那疯狂的叫骂逐渐消失,夏離这才觉得耳根清净了些。
而红露也端着一杯清茶撩开帘子走进,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退下后,这才轻声道:“主子,您就不怕太后娘娘找您麻烦吗?”
夏離轻抚着茶盖,坐在软褥的软榻前,淡淡道:“太后想找我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债多不压身吗?”
说句难听的,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都习惯了太后有时没事的来找茬,反正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你觉得……这事是柳妃娘娘所为还是太后在幕后操控?”红露也有些想不明白。
夏離将青花瓷茶盏放在一旁,悠悠的把手中护甲取下,“柳妃是不可能的,太后也不会,因为太后不会去陷害自己的侄女。”
“您的意思是有人陷害柳妃?”红露问道。
“这是自然,背后的人很聪明,先是让我们察觉那奶娘有问题,后面又牵扯出明月,等明月死后,柳妃自然就成了凶手,线索也就从此中断,如此缜密的布局,只有皇后与贤妃有这个本事。”夏離悠悠道。
这个问题夏離想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出到底是贤妃与皇后中的哪一个?
“照奴婢看,如今皇后娘娘也是在孤注一掷保胎,若她要布局,必定要花费许多心思,此时怕是没有那么多心力,所以奴婢倒觉得此时有点像贤妃娘娘的手法,你忘了之前她几次陷害您,都让人找不出丝毫破绽吗?”红露分析的头头是道。
夏離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或许你说的也对,”
所以,凶手真是贤妃吗?
不管是谁,如今大家都认为事情是柳妃做的,大家都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处置柳妃,的确是出乎了所有的意料。
但由于萧烬的压制,其实夏離把太后气晕这件事并无太多人知晓,只以为皇上处置了柳妃,所以太后娘娘被气晕过去了。
不过太后这一气,竟一下子给气病了。
永寿宫中,只见萧烬拂袖而去,而里面的太后也是一脸的阴沉,
见此,那个嬷嬷不由轻声劝慰道:“太后您有何必与皇上计较,说到底,他还是皇上啊。”
“哼,皇上?若没有哀家扶养,哪来的他!如今翅膀硬了,竟然为了一个狐媚子而对哀家这样说话,他莫不是忘了,当初他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太后显然气的不轻。
可嬷嬷闻言却是大惊失色的把手指放在嘴边,“嘘!”
跟着又扫了内殿一眼,见屋内并没有第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转而一脸讳莫如深的对太后道:“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皇上听见,那可不得了!”
话落,太后却是冷笑一声,靠在床头冷冷道:“若没有儿的辅佐,他这个位置坐不坐的稳还不一定,如今就敢对哀家摆架子,小心哀家……”
嬷嬷一把捂住她嘴,拼命的摇着头。
见此,太后也恢复了些理智,沉默片刻后,这才把话题转移,“哀家留着那个女人这么久,她如今竟然敢把手伸到芸儿身上,真是胆大包天!”
“的确,老奴也觉得留着那人是个祸害,还有上次巫蛊之事,她表面是替太后您办事,实则怕是早就筹谋已久想一举除掉郦妃!”刘嬷嬷面上一片忌讳。
说到这,太后也不由皱起眉头,“既然如此,那就在也容不得她了!”
说完,刘嬷嬷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道:“只是如今柳妃娘娘被贬,皇上一时心意坚定,她怕是短时间内起不来,娘娘您看……”
听到嬷嬷的话,太后越发的头疼,她柳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蠢货!
须臾,她不由轻声一叹,“淇儿的脸好了?”
刘嬷嬷点点头,但心里也很惊讶,没想到这六小姐还没进殿选就被人给暗害了。
太后揉着额心,一脸的疲惫,“去吧,就说哀家病了,让她进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