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芹目的没有达到,怎能就此作罢!她又按了一次那个号码,打了过去。这一次,她开门见山:“你知道我的背景,想要整垮你呆的那家小杂志社,易如反掌。”
沈曼溪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怎样?”
“按着短信发给你的地址和时间,我们聊聊。”……
M咖啡厅。
“你爱慕琛吧?”
“我爱不爱谁,不关你的事。”
“可是,怎么办呢,你爱的却是别人的未婚夫。慕琛就要跟我结婚了,你这个小三,怎样,还想继续当下去吗?”
“你嘴放干净点,不要张口小三,闭口小三的称呼我,我跟慕琛学长是清白的。”
“清白?张口一个慕琛,闭口一个慕琛的叫的多亲切,做了小三,还想让人给你立贞洁牌坊吗?”
“何淑芹!我警告你,如果你在这样口不择言大放厥词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怎样,你算个什么东西,又能耐我何啊!”
“什么?我不算东西,难道蓝小姐你就算东西了吗?那蓝小姐你又算作什么东西呢?”
“你!”
何淑芹见斗嘴斗不过沈曼溪,想想她毕竟是当主编的,这嘴上肯定是有一定功夫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跟她你一言我一语的撕着,逐步向沈曼溪靠近。最后上前一步,身体一斜,做出自己被推倒攻击的假象。
“你,你这个小三!自己理亏还推我……”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梨花带雨的看着旁观者。
“这小三也太猖獗了!”
“是啊,当小三的你就该像个老鼠一样的躲起来。省得人人喊打!”
“抢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还要不要脸了……”
周边的人起哄,舆论倾向于保护弱者,不会演戏不会装的沈曼溪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她,沈曼溪狼狈不已,可偏偏这时,一只拖鞋砸向她的头,那人骂了句“臭破鞋!”之后便扬长而去。
这一幕让在旁边用餐的宫少爵看在眼里,见她为顾慕琛吵架,他就一肚子火。心说,沈曼溪,你为了他值得吗?但后来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都离不开顾慕琛,听到沈曼溪喜欢顾慕琛的时候,宫少爵心中那嫉妒的小火苗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不顾身边的女伴,放下手中的一切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沈曼溪的腰肢:“怎么了,亲爱的,你放着身边如此优秀如此帅的我不要,跑去给谁当小三呢?”
“我没有!”沈曼溪想挣脱,却被宫少爵抱得更紧。“别人两夫妻吵架,你劝两句,就被赖成小三了?真多事。”
周围的群众看是宫少爵来了,纷纷投以看到偶像明星的目光。舆论又有了新的导向:“这个蓝小姐怎么可以这样,人家一个劝架的,你怎么可以诬陷人家是小三?”
“小三?不可能吧,放着宫总裁,去给别人当小三?傻了吧?”
“我也觉得这是种诬陷……”
“宫……宫总,这么巧?”何淑芹一见宫少爵,气势就降了一半,刚才还趾高气昂横行跋扈的,一会儿撒泼,撒泼不成又装可怜的,现在乖顺的像只猫。
“差不多,就行了。”宫少爵看着坐在地上的何淑芹冷冷的低声说:“你怎么也算个千金小姐,你该不会学下层社会的大妈,跟我女朋友碰瓷儿吧?”
何淑芹满脸通红,忙站了起来:“误会,全是误会。我也是逗逗沈小姐,开个玩笑嘛。”
宫少爵没有在理她,强拉硬拽的将沈曼溪在众目睽睽下带走。
“宫少爵,你放开我!”沈曼溪对宫少爵还是反抗:“让我把话跟她说清楚!”
她还想说什么,却脚下一空,被宫少爵打横抱起,按头塞进了车。
这一幕被跟着宫少爵前来的林可人捕捉,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宫少爵将沈曼溪抱上了车,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何淑芹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走过来对她说:“看吧,沈曼溪这狐狸精,天生就是副勾人相,把我们的男人都迷惑得神魂颠倒呢!以后,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把这狐狸精赶走吧。”
这些天,新时尚传媒的主编们深陷在无穷无尽的烦恼中,一连串的“意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一资格比较老的主编发出的稿子被报雷同,后又被报新时尚传媒涉嫌虚假广告。
之后又是读者的用词推敲,用学术来抨击主编的用词不当。这些技术上的挑刺都不算什么,物业公司的防火检查才够劲儿,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说什么棚顶上的卷帘没有合缝啦,消火栓前面放东西啦,编辑们正在满心投入在工作之中,就有人让他们让让,查查这里,又查查那里,反复的检查。搞得他们的思路全无。
最厉害的,是自称国际环保部的登门造访,用什么测甲醛仪器竟在报社的空气中测出甲醛含量超标。不让他们开窗户,说是甲醛严重影响了周围住户的生活……
编辑的思路被扰乱,杂志社的名声被毁,广告商更不敢投放广告,杂志社的经济来源堪忧,编辑们的饭碗眼看就要不保……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连同接踵而来的奇葩问题让编辑们一个头两个大,他们不明白这些天到底是怎么了,甚至有人认为是总编出门冲了太岁,提议集体去寺庙烧香驱邪……
只有沈曼溪心理清楚,这所谓的“太岁”根本就不是总编冲撞的,而是她沈曼溪冲撞的,而“太岁”不是别人,八成跟蓝恩琪撇不清关系。杂志社被如此刁难,沈曼溪觉得十分内疚,要不是她得罪了有权势的人,大家也不至于被整得如此狼狈。
她试着主动联系广告商家,想多拉些赞助,却商家以不同理由回绝。通常来说,因为经常采访的缘故,当编辑的人脉还是比较广的,她通过不懈努力,最后查到了某化妆品牌公司老总的电话。
她毕恭毕敬的打了过去,那个老总答应的好好的,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再打电话过去,秘书都以老总不在为由回绝了她。最后她鼓足勇气到了人家公司去找,亲眼看到了那位老总,老总却一再以有急事,“等我回来再说”这句话拖延她,她总是左等右等那个老总永远都在“回来”状态。那老总也不说这广告是做,还是不做,就是吊着她,让秘书给她出了各种各样的难题,最后,竟以她看他的眼神不够尊重为由取消了广告投放。
在此事发生不久,沈曼溪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来电的人自报家门是何淑芹:“怎么样,沈曼溪,你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吗?跟我斗,简直就是螳螂挡车!”
沉默了一会儿,沈曼溪说:“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何小姐,不过,听何小姐的口气,是说新时尚传媒这些日子里的‘不顺’都跟何小姐有关?”
“算你聪明!沈曼溪,我希望你就这样一直聪明下去,而且,希望你能够长记性!如果再犯贱装傻去接近宫少爵,到那个时候,不但你杂志社保不住,就连你这主编的职业生涯,也会被你亲手断送!”
经过一连翻的唇枪舌剑后,沈曼溪终于搞懂,原来这一切的主谋就是何淑芹。
经调查,何淑芹的父亲是作为时尚界的泰斗级媒体的总裁的一个存在,不但在电视台,网站,广播等重要媒体都独占鳌头,而且,在政界也有着一定地位,不单同业不敢惹,就是投放广告的商家都要惧上他三分,所以何淑芹要是给新时尚传媒这个小社试压,那可是易如反掌。
同时,沈曼溪也明白了这何淑芹的目的,竟是让她远离宫少爵。何淑芹要沈曼溪保证绝对不接近宫少爵,她就会抽手,把压力从那些小杂志社和广告上头上消除。
沈曼溪觉得好笑,什么?要是这何淑芹有气可以直接对她撒,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累其他人!新时尚传媒,虽然是雇佣她的一家公司,但是,她在杂志社多年,对杂志社的归属感非常强烈,同事们互敬互爱,就跟家人一样。
那种集体荣耀感让沈曼溪决心为杂志社出口气,她何淑芹不是说沈曼溪是“螳螂”挡车吗?她要让何淑芹知道,其实她并不是“螳螂”,而是那只“黄雀”。何淑芹不让她找宫少爵,她偏要找,而且找定了!如果宫少爵能够在新时尚传媒投放广告的话,凭借宫氏集团的实力和威望,能让那些望尘莫及的小广告商绕上地球好几圈才追上了。况且,从她跟他相识的这些日子以来,细数起来发生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跟宫少爵有关!这一切的一切,他宫少爵必须要给她一个说法!
宫少爵办公室。
宫少爵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景。跟沈曼溪一起所发生的一幕一幕在他脑中回放着,他站在这座城市的高层,在商界可谓是正手翻云,覆手为雨。站在高高的七十层俯瞰这个世界,底层的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
回忆牵扯着他的情绪,就是这小小的世界中如同尘埃一样的人群里,忽然出现了沈曼溪这么一个女人,时而让他生气,时而他又觉得好笑,时而又……让他如此放不下……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起来。宫少爵从沉思中抽离,带着受打扰者不开心的情绪接通电话:“有什么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