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季子腾?
去哪里找?
乔家出事之后,杨飙给了季父不少好处。季父怕季子腾坏了季家的好事,就把季子腾连夜送到国外。季子腾很爱乔琬诺,爱进骨髓爱到失去自我,他在国外又哭又闹又自杀,用尽手段想要回来保护乔琬诺。
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季子腾回不来,也在僵持一年左右的时间突然消失!
消失的时候,乔琬诺刚刚入狱一年,杨飙还没有完全坐稳乔氏集团,他让季父盯着点,别让季子腾突然回来坏了他的好事。季父一直盯着,盯了一年又一年,乔氏集团都变成了杨氏集团,季子腾还没有出现。
之后,季父派人去查,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线索,季子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直到今天,季子腾都没有半点消息,现在让他去找,他上哪找:“根本就没有方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说句难听的,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如果还在人世,怎么可能找不到一点线索?他能去的地方就那些,他能依靠的朋友就那些,如果他还活着,乔琬诺是他第一个要找的人,而现在很明显的,他连乔琬诺都没有找。”
“……”季母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季子腾是她最爱的孩子,把他送到国外软禁,是从全盘考虑,也是为了他好。乔家已经落败,他再和乔琬诺在一起,只能被拖累被连累。她不想他过得苦,不想他一生碌碌无为。落到现在这种音信全无生死不明的地步,她是最难过的,也一直不愿相信他已经不在人世:“找找找,一定能找到,他生命力那么顽强,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快去找快去找,花多少钱都要找到他……”
“花钱要能找到,他早该找到……”
“找不到也要找,这一次的情形迫在眉睫,这一次要用尽全力倾家荡产的找。再不行,你就去找杨飙,让他帮你一起找。现在他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季子腾能救我们,也一样能救他。”
季父无头苍蝇,季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转身下楼,走到客厅,大儿子季子安回来,又喝得醉熏熏,被司机架进来,看见他,冲他咧嘴一笑,满嘴酒气:“爸爸……你今天好帅哦……你是不是又去哪里应酬,又去给季家捞金了……捞到多少金,季家还有地方放金吗……季家没谁都行,没爸爸就不行,没爸爸就过不了这种好日子,风光,风光啊……爸,你就是我们季家的功臣,大功臣啊,多捞点,多捞点啊,捞到季家没地方放金的时候,记得再去把子腾捞回来……季子腾,我弟弟,我亲弟弟,我死也不能让他死在外头……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要把他的尸骨捡回来,让他埋进季家祖坟,落叶归根……”
说完,呵呵哈哈的笑,大笑,狂笑,笑得狰狞又令人心酸……自季子腾消失后,季子安就一直是这种状态,每天一小醉,每周一大醉,公司的事情不上心,还一直不肯结婚,以前谈的女朋友也无缘无故地分了手。
季子腾走后,季子安就像行尸走肉,家里公司什么事情都不帮一点忙!
季父很嫌弃他,哼的一声,躲开他喷薄的酒气径直走出客厅。可是,刚走到停车场,他的脑海就涌来一道灵感,对啊,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急急的又转身,追到季子安的房间,把趴在床上醉成狗的季子安一把揪起来:“乔琬诺回来了,你知道吗?”
季子安醉得晕头转向,季父在他眼中转来转去,他不知道乔琬诺是谁,也想不起乔琬诺是谁,可他还是点点头,醉呵呵地笑:“知道,当然知道……有什么事情我能不知道……我都知道,我还知道A城有多少驻虫……”
季父不能忍,把他拖进洗手间,拿冷水冲他,冲得他吱呱乱叫。等他回归了一点清醒的理智,才又对他大声说:“乔琬诺出狱了,提前十年出狱,她现在甄氏集团工作,是甄笠寒器重的手下重将。乔家出事的时候,我们把她一脚踢开,现在她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除了要收拾杨飙,也一定会给我们穿小鞋。我们拼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一旦被她穿上小鞋,我们肯定又会变成零。我不想变成零,所以,从今天开始我给你资源给你钱,你去找季子腾,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人脉,不管花多少金钱和代价,我都要你尽快的找到季子腾。听明白了吗?”
“……”季子安听明白了吗?他还醉着,还晕着呢!他没有听明白,又好像听明白了,怔怔地看着季父:“琬琬出狱了?子腾不知道,我去去,去找子腾?我我,我可以去找子腾?你终于肯让我去找子腾??”
“对,就是这样!琬琬出狱了,她出狱的消息要让子腾知道,你去找子腾,把他找回来,让他和琬琬结婚。我们不能让琬琬和甄笠寒合作,还要利用琬琬和甄笠寒的关系,让甄笠寒带我们飞到更高的地方。听明白了吗?”季父说得义正言辞,好像自己在做的是一件光荣伟大的事情。
季子安恶心,真的被恶心到,他推开季父,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也想不明白,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怎么会是他的父亲?乔琬诺有什么错,凭什么让他一次次地利用???
有利用价值,就要娶乔琬诺。没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要把乔琬诺一脚踢开。
永远不会忘记,乔博下葬的那一天,乔琬诺穿着孝衣亲自来季家,她不想葬礼上太过冷清,想让他们过去送送乔博最后一程。可是,他们都做了什么?对她恶语相向,把她推倒在地,还让管家把她赶出去,永远不许她再进季门一步。
乔琬诺当时完全傻了,趴在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时,季子腾已经被软禁,没有看见这一幕,而他看见了,也从此对季家失望至极。
他们怎么可以薄情到这种地步?当初若没有乔家,现在又哪来的季家?
那一天,他偷偷躲开季家的耳目,从窗户跳到外面去了墓地,看见乔琬诺靠在新起的墓碑上沉沉地睡着,脸上是流不尽的泪。那样子,不要说季子腾,他都心疼,她何错之有???
无非是被奸人害得没了钱,没了权,没了势!
她进监狱的那一天,季家没有去帮忙,还在家里办了隆重的家宴,因为新上任的杨飙给了季家一笔生意!
心就这样寒了,厌恶就这样有了,活在季家成了他的一种耻辱。现在乔琬诺出狱了,又风光了,季父又想挽回,又想让他把这种耻辱带给乔琬诺?好笑,太好笑,他死也不会这样做,他不会阻止乔琬诺复仇,不会阻止乔琬诺把季家归零。
不懂感恩的人,就活该归零!
吐完,吐尽,洗了洗狼狈的身体,他又扶着墙晃出来,上网,找电话……乔琬诺刚刚回到别墅,煎包拿了拖鞋等在车外,她刚下车踩上拖鞋,手机就响了,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不是曼玉的电话,二少带煎包先进去,我接完这个电话再进去。”
“打完电话,叫我。”她的脚不行,没消肿,还因为坐太久肿得更厉害,他不能让她走进去,得出来接接她,不然周一上班她这脚还得受罪。
乔琬诺好受宠,调皮地吐吐舌:“刚才吃太撑,背的话,可能会吐出来哦!”
甄笠寒白了她一眼,他就没见过这么得瑟的女人,算了,看在今晚她要陪睡的份上:“行,抱,公主抱!”
乔琬诺咯咯的笑,这样的甄笠寒真的好可爱,也格外的温柔,温柔的就像爸爸,就像男友,就像老公,能给她无尽的宠爱,能满足她无理的要求。她很开心,咯咯的笑声传到手机那头:“我是乔琬诺,您是哪位?”
“子安!季子安!季子腾的大哥,季子安!”季子安听到她久违的笑声,真的有一种恍惚感,感觉时间没有远去,感觉恶劣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琬琬。
乔琬诺却瞬间沉下脸,寒下眸,阵阵冷光从幽黑的双眸闪烁出来,她想过季家的人会找她,却没有想到会这样快,还是季子安来找她。
季子安,和季子腾完全不同的性格!
季子安不爱说话,沉默的能一声不哼地坐上一天。但是,他人真的不坏,心肠很软,随身都会带散钞和零钱,遇到乞讨什么的,都会给点。
季子安还是一个宠弟狂,对季子腾好的那叫一个没话说,什么东西只要季子腾多看一眼,他就买买买。什么东西只要季子腾多提一遍,他就费尽心思的找找找,直到找到再悄悄地送给季子腾做惊喜。
曾经,她羡慕季子腾,说他有一个好哥哥!
现在,她不再羡慕,一家人,一丘之貉,全都是高级的伪装者!
她寒着脸,冷着音,哼声道:“季大少爷的消息真是灵通,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怎样,怕了吗?怕的想来告诉我,曾经发生的都是假的?还是想让我对季家手下留情?不,我告诉你,不!季家当初怎么对我,我就会怎么还回去。季家当初从乔家得到了多少,我也会一点点夺回来。我会让季家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