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又很快否定,甄笠寒刚刚说的很清楚,他有派人24小时盯梢三少。
24小时盯梢三少,三少还能做怪?还能派出老头不让二少惊觉?
三少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让二少软禁五年这么久?
乔琬诺觉得没可能,也不着急说出来,等她慢慢摸清底细再说。鼻尖痛了痛,又是甄笠寒捏她的鼻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想我们有缘相聚,也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你有糊涂爸爸,我有糊涂爷爷。你有恶姨,我有恶叔。你有弟弟陷害,我有表妹笑里藏刀。看着不一样,其实是大同小异,就是时间你先我后,你吃的苦多点我吃的苦少点。”
“你吃的苦一点不少,不说别的,就十月怀胎的罪都够你受的。生煎包的时候,是不是还很痛?我看电视里演的那些女人,都是撕心裂肺,狂揪老公头发,感觉戴十顶假发都不够揪。”
乔琬诺嗤一声笑:“电视看太多,以后少看点,都被荼毒成了什么样?”
“不痛?”
“当然痛,痛得走路都没有力气,又哪里有力气去揪头发?再说,你儿子那懒虫,躺在里面换着脚丫子啃子也不肯掉头,搞到最后我只能剖腹。剖腹产有麻药,麻药散了伤口疼,可是一看他睡那么香,我都不觉得有多疼。好了,不聊了,再躺在水里聊我都要冻感冒。你快点去看看你儿子,看他在做什么?”把他往外推,让他先出去。
他一听儿子,又乐懵了,丢下她起身跨出浴缸冲洗身上的泡泡,然后一路哼着欢快的小曲往外走,头都没回。
乔琬诺摇摇头,这男人还真是的有儿万事足,他夸张的叫声又传来:“儿子,再叫声爹地来听听。”
“……”这还听不够了?两人疯玩疯闹的声音传来,一大一小,笑声不断,等她出去,两人已经干上,一人一台笔记本坐在床头打游戏:“爹地,你快点把那个美女抢回家做老婆。”
“我不抢,你去抢。”
“为什么不抢?美女啊!抢回家就能生宝宝。”
“不要,这妖孽我上次抢过,一口气生八个,还是八国混血,还带毒,差点没把我毒死。我当时气的,都想掐起那个设计者。”
煎包很鄙视的扫他一眼:“你会不会玩游戏?这八个混国多少人想抢都抢不到?你抢到还不要?你抢到之后,得把那个美女送走,她喜欢美男子,你拉个美男子就把她勾走。剩下的宝宝引到山下的村子里,去里面找他们爱吃的东西。喂熟之后,他们就认你是妈咪,然后能成为你最得力的灵宠,特别能打。”
“真的假的?这么坑我,真的好吗?”
“好吧!我服了,这么厉害的灵宠你居然不会用。以后你去到外面聊这游戏,可千万别说这游戏是甄氏集团开发的,小脸不够丢。”
甄笠寒噗嗤一笑:“这话怎么听得耳熟?好像我以前经常这样说你妈咪。”
煎包抬起头,看见乔琬诺靠在门边擦头发,那样子即放松又妩媚又温柔,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咧开嘴一笑:“妈咪真漂亮,难怪我爹地……”
“少拍马屁,有事说事,别以为我跟他一样是第一天做你妈咪。”乔琬诺太了解他,小小心思绕几个圈,看着还是小心思,可一旦展开那心思绝对比成年人复杂。
煎包被揭穿,笑得更甜:“妈咪这么了解我,我感觉好幸福哦!我能不能再幸福一点,明天去公司陪爹地上班,不要再让我去顾青叔叔那里打针。”
甄笠寒一怔,扭过头:“还要打针?不是已经打够七天吗?”
煎包催悲的瘪着嘴:“今天是第七天,本来是今天打完。可是,顾青叔叔又给验了血,说血常规还是不合格,还要让我再打七天。爹地,妈咪,我的小手就这么大,现在上面全是针眼,一块一块的淤青。再打七天,都没处扎针,只能扎脑门。我脑门这么帅,扎上针就会帅不起来,你们能不能帮我跟顾青叔叔说说,让他放我休息几天,等我手好了再去打?大不了,我不嘴馋,不吃海鲜,还不行?”
甄笠寒感觉不对,乔琬诺也感觉不对,一个过敏而已,为什么打完七天还要打七天?他放下笔记本,拿手机给顾青打电话:“我儿子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加针?”
顾青一听这事儿,到嘴的话还是闭嘴没在今天说,只说:“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完,撩断电话。
煎包眼巴巴的守着,见没有结果,有点不高兴:“顾青叔叔就是这样,嘻嘻哈哈的时候没个正经,一问到正事就只字不语。我讨厌打针,我不想去打针,明天我要去玩,我要去吃大餐,我要……”
“行行行,明天爹地带你出去玩,带你出去吃大餐。等玩够吃够,我们再去顾青叔叔那里问原因。他说得清楚我们就加针,说不清楚我们就回家接着吃喝玩乐,行吗?”甄笠寒赶紧哄。
煎包比乔琬诺好哄,心里不高兴,还是嗯了一声。然后,没心思玩了,把笔记本放好,把枕头摆好,钻被子里睡了。不高兴地睡觉,小眉头又是拧着,甄笠寒轻轻地帮他揉开,他也不打开,一直拧着眉。
乔琬诺躺在他旁边,给他舒服的挠了挠背,他还是不高兴。再看他的小手,还真是扎得惨不忍睹。除去这七天,U市还住了七天的院,他的血管又细,一针扎不到再来第二针。不止小手,小脚上还挨了几针。
乔琬诺心疼,又没有办法,谁让他老爹就是这种过敏过质:“回头问问,实在不行,就停针吃饭。过敏这病哪能一次治好,都得长期慢慢来。”
“行!”甄笠寒嘴上答应爽快,心里却犯了堵,因为他想起了好几个镜头。在U市,煎包过敏反复的时候,顾青有重做检查。检查完,顾青的脸色就很难看,眼神也很低沉,沉的就像煎包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他当时问过,顾青没有说,只说接着打针,把过敏这个根给断了!
过敏要能断根,为什么不给他断?
疑点涌来,不安在心中加剧,又不敢胡思乱想,只抱紧煎包轻轻地拍,生怕这个刚到手的儿子又要飞走。乔琬诺也觉得可疑,可甄笠寒一遍一遍说没事没事,她就信了没事。
没多久,她挨着煎包睡着,甄笠寒却睡不着,一直睁眼醒到凌晨,到天亮的时候才合眼睡了一会儿。煎包一醒,他又紧跟着醒来。
“爹地,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煎包睡醒一觉已经忘了昨晚的不愉快,他扭头见乔琬诺还在睡,就小小声的问甄笠寒。
甄笠寒不惊扰乔琬诺,蹑手蹑脚的抱他去尿尿,同样小小声回答他:“先去墓园看外公,再去医院看看太爷爷……”
“不去医院!”煎包一口就否决这个方案,不为别的,就为:“太爷爷那里有一个看护老头,脸被大火烧坏,特别特别的吓人,我上次过去差点没被他的模样吓哭。他那双眼睛还一直盯着我看,看不够似的,看得我后背都长毛,我害怕,不想再去。”
甄笠寒理解,只是:“为什么请那么丑的老头照顾太爷爷?”
“因为,因为,因为长得丑,价钱便宜。”煎包想了又想,不敢确定乔琬诺说了没说,他就保守选择没说,随意编了一个借口:“再说,太爷爷一直睡,不睁眼看他,也没必要请太漂亮的。”
甄笠寒笑了:“行,那就先不去,等爹地给太爷爷换了新的看护,爹地再带你过去看太爷爷。这样一来,去完墓园就没事做了,你想去哪里玩?还去迪士尼?”
“我想去美国的迪士尼。”逃出中国,逃到美国,不信顾青还能扎到他。
甄笠寒又笑了,手指指他的脑袋:“想得还挺远,爹地不是说过吗?先问问情况,问完再来做最后的决定。如果顾青叔叔真有本事让你断了过敏这个根,那你以后岂不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不用冒生命风险贪那一嘴。”
“说得也是哈!”煎包被说服,不再抵触,尿完尿尿就屁颠颠的往外跑。
甄笠寒把浴室门反锁,拿起手旁的座机打电话给顾青:“已经到了今天,说说我儿子的事情。”
“其实你应该能猜到一点……”
“我猜不到!”
“是猜不到,还是不想猜……算了,估计你是不敢猜,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算了,我直接说吧,煎包的病是受你的遗传,但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他现在看着不错,其实问题已经很糟糕。”
甄笠寒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什么意思?什么叫看着不错,其实已经很糟糕。”
顾青咳咳两声,狠心的说出来:“你发过敏症的时候,从来没有反复,那天煎包反复我就觉得情况不对,验完血之后果然就是不对,可是我找不到病因,就没有告诉你。告诉你,你也是瞎操心。回A市之后,我一直在找他的病因,却一直找不到,直至昨晚我才明白他的病因来源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