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缠缠绵绵,难分难舍。
七天的担心、害怕、焦躁、思念……统统融入这个吻。
她越吻越心安,如海浪中的小船终于找到停靠的港湾。
他越吻越心静,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屋终于迎来晴天。
“好疼!”许是用力过猛,许是太过投入,她吻得嘴唇好疼,晕晕乎乎地先行退场,靠在他胸前沉沉喘息:“我怎么感觉,我们吻出了新的境界。”
他笑得欲~望浓烈,灼光闪耀:“何止吻出了新的境界,我们还能睡出新的境界。”说完,把她打横抱回别墅,却没有做想象中的那种事,只是拥着她一起睡觉:“陪我睡会儿。”
他太累太困,七天几乎没怎么合眼,打个短短的小盹就是他的休息。来的路上他还挺精神,这会儿一见到她平安无事,他强撑的精神就一轰而散。
困得,恨不能睡到天荒地老!
很快他就睡着,匀速的呼吸沉沉的响在她的耳侧,睡得很香。可是,乔琬诺天天都在睡觉,她根本就睡不着,一直盯着他看,右手抬起来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他的发。
却是没有知觉,半点知觉都没有,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也感觉不到他的柔软,她心里很是不安,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见他没有反应,再轻轻地滑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顾青好似知道她要出来,在门外一直守着,见她出来也直接说:“他这一觉可以睡上两天两夜,这一次,你真是差点没把他累死。”
“……”
“他一直都在找你,疯了一样满世界的找你,一些平时用不到的关系他都全部用上,到最后就差跟人火拼。乔琬诺,我好像低估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我现在有两种担心,担心你的手我治不好,担心你死了之后他会跟着你一起死。”
乔琬诺知道他不会醒,还是轻轻地合拢门,把顾青叫到对面的房间:“你的担心也正是我现在的担心,所以我老实地向你坦白,这几天我的右手又进一步发生恶化,三指的位置全部失去了知觉。”
顾青一怔,脸色剧变:“这么快?”仅仅一周的时间,又多了一指?这么下去……三个月的时间够吗?不,现在算来,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乔琬诺点点头:“心情不好,可能有关系。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如果有合适的手术我愿意试一试。”现在这条命,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甄笠寒这样子待她,她再放不下。
所以,以前她的做法是对的,不动情就不会有过多的牵绊,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现在,逼得她不得不尝试,一切能够活下来的可能!
顾青有点意外,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的让步,有了些欣慰:“等二少休息好,我们就回国。既然是心情影响的恶化,那你就多注意注意心情,千万不要再让恶化继续。否则,这种速度下去,神仙都难救你。”
“知道。”
“我去拿针灸,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
不管有用没用,一切都是试试试,针灸时,她再问顾青:“二少的头发能不能治好?”
“能!”确实能,但需要时间,还需要她的合作。她如果不出事,三个月白发必然变黑。可如果她出事,他的头发估计是治好了这里又白了那里。
乔琬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以前少不懂事,总觉得时间永远用不完。到现在,就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谈个恋爱真麻烦,连死都会变得舍不得。”
回到房间的时候,甄笠寒还在睡,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的睡姿。她坐在旁边静静地凝视他,越看越是心疼,不止累,瘦得脸都小了一号,这样子更是像煎包。
特别是嘴巴!
嘴巴和煎包几乎成了一样的,微微地抿着,连唇线都有极高的相似度……耳畔也忽的响起那天老头提的要求,做一个煎包和甄笠寒的亲子鉴定……
关于亲子鉴定,她最开始是一点都不想做,因为煎包不可能是甄笠寒的儿子。后来,说的人多了,她就觉得做一个也无所谓,用结果狠狠地煽煽他们的耳光也好。
然而,现在,她想做一个亲子鉴定,给老头一个答复,也给自己一个答复。
万一,她的推测是错的……万一,甄笠寒就是煎包的爸爸……甩甩头,不敢深想也不敢妄想,免得出来的结果让自己失落……她悄悄的爬过去,手指插~入他的头发轻轻地撸……
有碎发掉落,她一根根收集,然后找顾青要了一个密封袋,把头发装好,再交给顾青:“帮我先收着,这是二少的头发。”
“我收着他的头发做什么?”顾青表示不懂,就算要留记念当相思物什么的,不也该乔琬诺自己收着吗?
乔琬诺如实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名叫童曼玉,童曼玉又有一个儿子名叫童乔,他长得有几分像二少,因此就有很多人说,童乔是二少的儿子。可是,童曼玉和二少又同时否认,说童乔不是二少的儿子。我现在也被他们说糊涂,所以想悄悄地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这是二少的头发,等我回去,我再弄童乔的头发给你。”
顾青又是风中凌乱,他怎么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收着,也好奇,上网搜童乔的照片……与此同时,乔琬诺回到房间,刚刚爬上床,甄笠寒就睁开了血红的眼睛,茫然地扫了一圈,又接着睡。睡了不到半分钟,他又忽的睁开眼睛,见她坐在床上,伸手一捞把她捞回怀抱,继续拥着睡。
与此同时,季子腾已经到了机场,被同行的伙伴押上私人飞机。老大正在飞机上等着,见他上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玩,跟我玩,行,我们接着玩。”
季子腾腹部吃痛,直线飞出去,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闷闷的痛苦咳嗽!
老大不会怜惜他,因为他们和常人不一样,他们身肩的责任和使命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而这份责任和使命,又是不能出错的。一旦出现,别说他的小命难保,其它的人也要跟着倒霉。
他走过去,一脚把季子腾踢得翻身,厚重的靴子沉沉地踩在他的脸上:“无组织无纪律,以为自己小有成就,就能傲娇的目中无人。呱呱,我告诉你,在这里就算是我犯了错,我也一样要受惩罚。生命不是儿戏,出了错丢了大家的命,我也一样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季子腾知道,可是他不知道甄笠寒的势力有那么大,大到能和他们抗衡。这件事情会到这一步,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他没有做足功课。咬紧牙,忍着痛,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老大又抬脚要踹,一旁的萧宇冲出来将老大拦下:“你这一脚要是踹下去,他肯定得变成废人。他怎么加入的我们,这四年他怎么拼的命,你是知道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命,他为了她的命拼一次,有情可原。”
“女人,女人,女人,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到晚胸无大志,就想着一个该死的女人。老子没女人,也过得比他好。”老大恨铁不成钢,怒气冲天。
季子腾却是不服,他咳咳地喘息,使劲全身的力气从地上撑起来。连吃两脚,他受伤不轻,刚才还红润的脸此时一片惨白,眼底尽是受伤的苦色。
他爬起来,弯着腰,慢慢挺直,再孤傲看着老大,用力且坚定的说:“你可以打我,可以罚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一定不躲。但是,你不能骂琬琬,琬琬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女人。她会长命百岁,她会颐养天年。”
萧宇好心酸,不知道乔琬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是难受了!
老大恨他气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枝潜力无边的好苗子,稍加时间的培养,不超过甄笠寒,也能和他比肩。因为这样,老大一直很器重他,现在闯了祸,打归打,心底还是怜惜他。
拳头握了又握,终是再下不了手,生气的背过身:“回去!满足他的心愿,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可是,没有等到回去,季子腾在飞机上就开始生病,发烧,高烧不退……等回到目的地,他已经烧得浑身通红,意识全无……医生过来检查,有轻微的内伤,但不至于致命……
会烧成这样,只能说,季子腾已经生无可恋,放弃求生!
萧宇守在旁边,寸步不离,不断的拿乔琬诺刺激他。刺激到位的时候,他的生命体怔能好一点,刺激不对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活死人……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就这样生生死去吧……
他打电话给乔琬诺!
乔琬诺的手机一直在甄笠寒的手里,电话是他接的。他也是刚刚睡醒,一口气睡了两天两夜,把流失的体力全部召回,终于满血复活。他好心情的喂了一声,听到萧宇要找乔琬诺,他顿时明白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