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家主,张鸣倒也颇有头脑,虽然找到了秦时所在的府邸,可是他却没有鲁莽,来个快意恩仇,集结武者报复秦时,血刃这个仇敌。相反,他却是利用这件事情的结果,将京城之中的捕快给带来,准备借助捕快的手将秦时擒拿下来,因为京城之中到底是有律法的地方,似秦时这般公然闯入别人府邸,伤人放火,还夺走别人的财物,这罪名已经算是极大。
纵然没有发生命案,可若是真较真起来的话,秦时免不了被捕快逮住往天牢一送。
不关个十几年都不行。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是否缉拿,这得看京城之中捕快的意思,以及这事情是否影响了一些豪门世家的利益。
捕快可是朝廷的力量,这力量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而近日,张鸣买通了一队捕快,立刻登门造访,准备利用天武国朝廷的力量将秦时这个凶手缉拿起来。
孙捕头也是一个精明之人,虽然他接下了这活,但是却依然有几分警惕之心,此刻连连呼喝,却也不破门而入,直接缉拿那个叫秦时的贼人。
张家也算是小富之家,敢灭张家的人只怕有些不寻常,若是不将这件事情弄个清楚的话,他可不敢破门拿人,免得稀里糊涂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秦时可在府上?若是在府上速速出来,本捕头有一案情需询问与你。”孙捕头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再次喝了一声。
“来了,来了,大白天的在我府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一点礼貌都没有。”一个带着几分懒散之色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位身穿劲袍,有些精神不振的年轻男子,慢慢的踱步走来。
在这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罗裙的小丫鬟,一双明亮的眼睛之中带着几分不安之色。
孙捕快目光微动,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秦时?”
“不错,我就是秦时,你是什么人?”秦时眼皮一抬,有些懒散的说道。
“鄙人京城捕头,孙阳。”孙捕头拱手道。
秦时说道:“既然是京城捕头,那么孙捕头你应该去捉拿贼匪才是,来我府上作何,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没有空招待你们这些捕快,所以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还请尽快离开。”
“若是无事,我等自然不会登门打搅,只是有一案件发生了,可能与阁下有关,所以这才前来询问,我且问你,三天前的下午时分,你人身在何处?”孙捕头问道。
秦时说道:“先不急着回答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案件与我有关。”
“秦时,你莫要装作不知,三天前,就是你冲入我张府,打伤了我张家十几位的护院,并且一把火烧了我张家的仓库,毁了我张家的作坊,还掠走了我张家大量的钱财,你有胆量做,难道没有胆量承认么?”旁边的张鸣死死的盯着秦时,双目之中尽是愤怒和仇恨,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的话,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活刮了这个家伙。
秦时扫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什么人。”
“他是张家的家主,张鸣,秦时,本捕头问你,张鸣所说的事情可是事实?”孙捕头问道。
秦时却是眼睛不眨一下,哈哈笑道:“真是可笑,既是一家之主,想来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血口喷人,胡乱污蔑他人?你所说的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在做什么,要知道这些天我在府上可都是在闭关修炼,几乎没有出去过一次,怎么会去你张府闹事,真是荒谬,孙捕头,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们找错人了,去找别人吧,别来打搅我了。”
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将这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反正耍嘴皮子谁不会。
“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耍赖,我张家被你祸害成这样你竟不承认?”张鸣气的胸都快炸了。
无耻,简直就是无耻啊,这小子当日手段何其狠辣,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没想到自己带捕快上门缉拿这厮的时候,他却转眼之间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装作不知。
“承认?我承认什么,就因为你是张家家主,就可以让我承认是我对你张家烧杀抢掠的?真是可笑,若是嘴巴一张就能定人罪名,那么还需要律法做什么,你当朝廷是你家开的,要知道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你说我伤了你张家的护院,抢走了你张家的财物,现在可有人证物证?”秦时说道。
“证据,你说证据?好,我给你。”张鸣气的浑身颤抖,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秦时的画像道:“孙捕快,这是我家账房所画凶手画像,你看是否和眼前这个秦时一模一样?”
孙捕头看了一眼,对比了一下说道:“嗯,的确是一模一样,秦时,你可有话可说?”
“一张画像就能随便定人罪名,而且还是张家自己家的账房所画,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居然还有胆量用出来,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秦时不屑的说道。
“你......”张鸣此刻都不敢在和这个秦时继续争辩下去了,他怕再次被气的吐血昏迷过去。
“孙捕快,这个秦时冥顽不灵,死不承认,依我看还是先将其拿下再说,等将此人送入天牢之中后,鄙人自然会将一切的证据准备好,绝对不会让孙捕头为难。”
孙捕头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秦时嗤笑道:“当着我面的这般肆无忌惮的讨论如何栽赃陷害,屈打成招么?孙捕快,我想你不会这么糊涂,听信这个家破人亡的张家家主一片胡言吧。”
他的潜在意思就是,这个张鸣已经不行了,张家也已经不行了,没有必要为这个过气的张家出头。
“秦时,你说什么,我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敢做不敢当,你这个无胆匪类,我张家上下誓要生啖你肉。”张鸣满脸涨红,又再一次被秦时的话给气到了。
谁能想到这个秦时如此油滑,铁证如山了居然还死不承认。
更让他愤怒的是孙捕快,居然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见到秦时了不立刻拿人,还在这里故作盘问。
这有什么可问的,事情明摆着,完全就可以将秦时先拿下再说。
“这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你张家出事了不去找仇家,反而将仇恨宣泄到我的身上了,我可真是冤枉,不过看你这人疯疯癫癫的,我不与你计较,孙捕快,还是把这个疯言疯语的家伙带走,免得扰了我清净,好了,我该说的也说了,你们该问的也问了,几位好走,那我就不送了。”秦时示意他们离开,一副闭门谢客的样子。
孙捕快却是沉吟了一下,然后示意了旁边的属下一眼说道:“这事情事关重大,阁下又是有着巨大嫌疑的犯人,不能因为阁下的三言两语就推卸的一干二净,事情是真是假,自有我们查探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阁下今日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若是这事情是假的,事后我们给阁下陪个不是,来人,把这位秦时带会衙门去。”
“好,就应该这样做,先把他拿下,任凭他如何狡辩都无用。”张鸣顿时大为振奋,心中的那股愤怒和仇恨稍微宣泄出来了不少。
今日若是不把这个仇人拿下,那他自杀的心都有了。
当即,三四位带刀的捕快冲进院子将秦时团团围住,随时准备将秦时缉拿下来。
秦时却不惊不慌,反而平静的看着他:“你叫孙阳是么?能在京城之中混到一个捕头的职位你也不容易,可是京城之中龙蛇混杂,身为捕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管的。”
“你什么意思?”孙捕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暂时停下。
抓人不急于一时,他想看看这个叫秦时的年轻男子到底有什么让自己值得忌惮的东西。
“没什么意思,就是孙捕头这前脚刚刚把我押金了天牢之中,只怕我后脚就出来了,我到是没什么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孙捕头就要倒大霉了。”秦时似笑非笑的说道,神情故作几分孤傲之色。
孙捕头见到秦时如此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更加有几分不安起来,莫不是这个秦时大有来头,这张鸣故意隐瞒不报?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张鸣一眼。
张鸣却是立马冷笑道:“天牢岂是你想出就能出的,你当天牢是你家开的么?孙捕头,何必和他这么多废话,他是在骗你,这个秦时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是么,那张捕头就抓我进天牢吧,看看我是如何从天牢之中安然无恙的走出来的,嘿,真是可笑,天武国的天牢几百年来都是由秦家掌管,上到狱长,下到狱卒,送饭小厮,全部都是秦家的人,送我进天牢如同送我回家,张鸣,你还真是蠢不可及,用什么办法对付我不行,居然用这种最愚蠢的方法。”
秦时笑着说道,然后看着旁边的捕快道:“你们还等什么,速速押我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些个捕快今日能否脱的了关系。”
孙捕快听到秦时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什么,大骇道:“你,你是秦家的弟子?”
他这个时候方才想起来了,这个人叫秦时,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