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曲不小心说漏嘴，引起了单慧慧疑心。追问无果，干脆直接告知：“我刚才出门时候见到穆宜姗了。”
大曲挑了挑眉：“她最近常来。我知道你们关系比较复杂，不提也罢。”
单慧慧往沙发上一倚：“是她一直见不得我好而已。现在我和小白挺平稳，她和程孚明也正甜蜜，应该没什么心结了吧。”
大曲随后应道：“她最近确实像在热恋，情绪起伏比较大。”
“是吗？”单慧慧来了精神，“她和程孚明在一起应该是为了向我报复，怎么这次玩儿真的了？”
“我看她有时候精神恍惚，有时候又嘴角含春，眼睛半会儿都离不开手机。那种神情绝对不是这么一个女强人该有的，简直像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大曲回想着，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断。
单慧慧觉得有些别扭：“听来你跟她非常熟悉啊，不像是和普通客人的关系。”
大曲起身：“走，我给你开个VIP包间，SPA完了休息时候说。”
单慧慧对享受服务已经没太大兴趣，随意冲了下澡，让技师推拿几下就赶走了，让人叫来大曲追问她和某姗的关系。
大曲未正面回答，倒是觉得很好笑：“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我女朋友。”
“你不知道友情也有占有欲吗？我不喜欢我的朋友和我不喜欢的人交朋友而已。”单慧慧慌忙解释。
大曲摆手：“我开个玩笑，紧张什么。我和姗姗也不能算朋友，回国后才在云芗跟她熟悉起来。她说自己没什么人能说话，比较喜欢和我交流。”
单慧慧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大曲：“你真的确定她不是被你吸引了？”
“我还是自知之明的。我早就淡出江湖，又不爱搬弄是非，大小姐们喜欢和我说话是正常的。”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慧慧追问下去。
“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事业压力，购物穿衣。倒是最近一个月，她常问起我对男人的看法之类，显然是恋爱了，而且对那个男人没太大把握。”大曲歇了口气，“我也从最近八卦报道上看到她和她男朋友的合影，原来在亦明堂的是吧？确实看来不太好掌握。”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我学长，大学时候有过一点小纠葛。”慧慧琢磨着字句，看怎么能说清，“然后我们一起做了晟元创景，他对我……额，有一点意思，但我的心还在小白身上。后来为了争取禾牧对我们活动的冠名赞助，又和穆宜姗扯上了。她以为我和程孚明是一对，为了气我胜我，挺积极介入了我们之间。”
大曲惊异起来：“这么说，她以为她这次抢走了你的男朋友，结果不过是拿走了你不要的玩具？”
“什么玩具，说得我跟坏女人一样。只不过现在的状况我是真心满意，公司拿了单子，他俩在一起，我俩在一堆。”慧慧躺下，看着天花板。
“如果他们能正常这样相处下去，当然是皆大欢喜。我只怕如果他们崩了，她对你的仇恨只会与日俱增。”大曲坐在慧慧脚边，看着她平静的脸。
慧慧真没认真想过这问题，一个互相看不惯的老情敌，一个不想再有任何不明瓜葛的暧昧男。两个人一起和和美美，别给她任何关注，这是她觉得挺美的事儿。
如果某姗有天发现抢走的程孚明不过是慧慧不要的男人，而自己的反让慧慧受益，赚个盆满钵满，她会如何？
单慧慧难以想象，也懒得想象。只要她知道小白的心在自己这儿，其他都没什么了不起，没什么输不起。
慧慧想通了，便也坦然：“这我就管不着了。何况，我看他们挺稳定的，郎才女貌。”
大曲撇了撇嘴：“我看主动权在你师兄那儿，能搞得穆大小姐魂不守舍。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他没能搞定你。”
慧慧见她有几分玩笑意，也配合起来，坐起身，和大曲面对面，鼻尖只相隔五公分，盯了会儿，直看得大曲眼里有些雾气。
慧慧这才往后坐了坐，笑起来：“我师兄再高杆也不如你的帅气干练，连你的魅力我都能抵抗，何况他呢？”
大曲这才明白她的意图，好气又好笑，逼近过来，一根手指挑起慧慧的下巴：“如果我是男人，你以为你逃得过吗？”
慧慧深吸口气，省得自己心猿意马，讨好得谄笑：“那定然是会死在你手里的。”
大曲看她那赖皮模样，拿她没辙：“其实我就是想说，穆宜姗也不是什么恶魔，至少在我面前，她还是挺直率简单的一个女孩儿。她对你师兄很上心，希望你师兄能好好待人家吧，那就你好她好大家好。”
慧慧不置可否：“你是没见她当时对我那样。不说了。一会儿我约了新朋友吃饭，你来不？”
大曲问道：“哪儿来的新朋友？”
“微信认识的，哈哈。挺好的一个男孩儿，不过你不感兴趣吧？我准备给咖喱介绍。”慧慧起身准备换衣服。
大曲知道慧慧不喜欢被人家看着她换衫，只得往门口走：“你啊，也不是安分的人。我晚上走不开，你自己当心。我先走了，反正你下周还会来。”
慧慧一身神清气爽赶去咖喱那儿，工作餐已消化差不多，正赶上咖喱将新做的轻乳酪蛋糕脱模。她看着香喷喷的蛋糕，已经说不了话。
咖喱皱着眉，摇了摇头，把蛋糕送到慧慧面前：“我再重做一个吧……”
话还没说完，慧慧已经用手掰下一块塞到嘴里，闭上眼睛享受嘴里绵软如云的口感。
“我要重做一个，然后烘烤也需要一个小时。你吃完帮我收拾一下，算了，别搞砸了。还是替我收拾下卧室吧。”咖喱找了个叉子给慧慧，又递上纸巾。
慧慧频频点头，谁让她吃人嘴软。
咖喱在台前忙着打发，慧慧肚子差不多填饱，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去卧室边喝边收拾。
把脏衣扔进洗衣机，杂志堆整齐，事情并不多。吸引慧慧注意的是书桌边字纸篓里的一片碎照片。她认得，是志诚那一张，只剩下一个角落。慧慧心情大悦，咖喱终于真正解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