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我才终于发现他到底有什么不擅长的事。我十分不想打消季陆的积极性,但却仍然无法从几盘子黑乎乎的东西里面分出什么是菜,什么是饭……
季陆端着碗对我道“我再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火速把筷子齐对了一下,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里面夹了一口,回味无穷道“不错不错,还挺好吃的。”
吃黑暗料理,总比回味那把匕首上面活死人的味道要好得多。
“阴魂的事也解决了,咱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嘴里吃着东西,含混不清的问。
季陆看了一眼我的戒指,我立马会意道“你打算帮董成明?”
“也可以说对于这件事我比他更好奇。”
“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个戒指会在月龄的手里,血佛心的主人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我一边思考着季陆的话一边放下碗筷,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嘴问道“这东西的主人是谁?”
“这段日子你戒指不要离手,也不要沾血。”
季陆岔开了我的问题,避而不谈。我扫了一眼手上的晶蓝色的血佛心,有些奇怪。季陆对这个东西的态度十分低处,可按理来说这东西也算救了我,那么季陆的抵触情绪又是从何而来呢……
“哦,好。”我点点头应下了季陆的话。
……
吃过早饭季陆就催我睡觉,偏说什么昨天晚上耗费太多体力,让我今天补回来。可是吃饱喝足的我倍儿精神,哪有一点点困意?
“不睡的话,吃个苹果?”
没等季陆说完话,我拉过被角蒙住头窝在了床上。虽然不困,但是外面阳光正好,电线杆子上的鸟还时不时的叫两嗓子,安逸的我也开始犯困。
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我被一阵汹涌的尿意憋醒。翻来覆去不想起,最后实在受不了,觉得再不上厕所膀胱有可能会炸。我气急把被子一掀,蹿下地。出门之后才发现,季陆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我也没觉得奇怪,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这泡尿。
狂奔到厕所解决完了之后,眯缝着眼往回走,隐隐约约听到后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还纠结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个女人的娇笑。体内隐藏的八卦本质一下藏不住,踮着脚顺着墙边溜过去。
我鬼鬼祟祟的把头伸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着,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这不是季陆还能是谁?我四处寻找刚才那个娇笑的女人在哪,季陆身子一闪,后面竟然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我怕刚睡醒有眼屎看不清,便搓了搓眼睛再次看过去。我的妈,那竟然是一条一米多长的白毛狐狸!狐狸的眼睛呈冰蓝色,体态优美。更让我惊奇的是,它嘴巴一开一合竟然发出了少女的声音。
它它它,它竟然在跟季陆讲话!
“她在看我们。”那狐狸侧了侧头,转而对季陆道。
“你把那边安排好,我明天出发。”季陆不为所动,继续对那狐狸说。
那狐狸说着往季陆裤脚蹭了两下,季陆停止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那狐狸落了空,仰头对季陆道“你永远都这么冷冰。”
季陆一言不发,转身朝我走了过来,我想躲也来不及了,只好转身假装扣墙上的土。季陆从我身后走过,一把拎起我的衣领把我倒着拉进了屋子。我在下面无力的挣扎求放过,季陆把我拎到了屋子里问道“不睡了?”
“我刚才,上厕所去了。”
季陆故意不解释,端着手问我“然后呢?”
“我都看见了。”
“什么?”他语气平缓。
“狐狸精。”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季陆突然板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你吃醋了?”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为啥吃醋?我难道不应该害怕吗?”
季陆见和我说不通,索性仰躺在床上“安生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嗯?”我不知道他这没头没脑的突然在说什么。
我刚问出口,日租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十分吵杂的声音。我推开窗户往外看去,巷子口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拦住了路过收废品的老头,比比划划的在问着什么。
“陆佑劫!你怎么来了!”我惊喜的跑到门口,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喊道。
陆佑劫看起来似乎精神了许多,白色的卫衣下面穿着天蓝色的牛仔裤,活脱一个大学生的模样。
他看见我,又对那老头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快步朝我跑过来“哎呀我的妈,累死我了,北京连收废品的大爷都这么能聊,问个路的功夫,他给我讲了半天北京市路况不佳的原因及解决策略。”
他还是那么贫,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忙迎他进屋来坐,顺便问道他是怎么找到的这。
陆佑劫把背包放在屋里的椅子上,冲季陆伸了伸下巴“昨晚上将军托老七给我带的话,说想让我来一趟。”
我看向季陆,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出,估计是我发疯到神志不清的时候……
“具体情况老七给你转述了吗?”季陆问道。
陆佑劫猛灌了一口水“差不多吧,他就说你有事,让我来帮忙。我这些日子在东海也养的差不多了,正好闲的没事干。再者说了,你找我来还用理由吗。”
“主要是为了照顾小谷,你知道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季陆低声道。
陆佑劫随手把杯子放下“甭跟我解释那么多,你说我做就得了。”
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大半天,我根本也插不上话,只能来来回回的盯着看。
话语中我也基本听出,陆佑劫在回东海的这段日子里已经把那丹药对他的影响消解的差不多了,龙宫里又实在过于烦闷,所以一听老七说季陆在找他,便飞一样的赶回来了……
第二天。
我们三个带着简单的行李,赶到了附近的一个车站。季陆好像一直在等人,时不时的盯着手表看。
“咱们在这干嘛呢?”陆佑劫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一个女人的娇笑声突然响起,我四下寻找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笑得这么骚浪,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横在我们面前。
白色是纯洁的颜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配上这女人脸和表情,竟然让我感觉无比诱惑。狐媚?我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但是用来形容她确实最合适不过。
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应该就是卿酒酒,这个女人和卿酒酒的长相不同,刀削的下巴看不出人工的痕迹,小巧的鼻子衬得脸型更加完美。最勾人的事那双烟波流转的眼,我一个女人看一眼都感觉魂飞魄散。
“季先生,好久不见啊。”她把纤细的胳膊搭在季陆的肩膀上,语气轻佻的对季陆说。陆佑劫见状往后退了一部站在我身边,小声问道“这谁?”
我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季陆轻轻一躲,那女人的胳膊搭了个空,季陆轻飘飘的问“事情办成了?”
白裙女人指尖划过季陆的衣领,一直划到他胸前的第一颗扣子“你交代的事,我什么时候耽搁过。”
陆佑劫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伏在我耳边说“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反正我要是他女朋友我可挺不乐意。”
“哎呀,也许就是朋友呢。”我大度的说。
陆佑劫瞪了我一眼“你个怂包。”说完两步走过去,一把拿起那女人的纤纤玉手,回头问季陆“呦,这位美女是谁啊,不给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