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虚好像有些局促,支支吾吾的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心里咯噔一声,清楚的知道季陆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慎虚避开我的眼神转身站起来,捂着胸口往洞口走。地上的离火剑安静的躺在我的脚边,我瞄了一眼之后转身站起来跟着慎虚,追到了洞口边。
“师父,你跟我说实话,季陆到底在哪。”我不退让的盯着慎虚的眼睛,让他没办法躲避。
“你这孩子,我都说他没事没事的,你怎么不信呢。”
“没事?你怎么知道他没事?你不是也一直都没见过他吗?”我抓住了慎虚话中的把柄,咬着不放。
慎虚见自己躲不开,也只好耍赖“总之你就老老实实的和我呆在这,别的都别问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做到什么都不问,眼前的局面已经混乱到了一定程度。雪娆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打算和我撕破脸,她既然敢在地府动手就说明阎王对这件事肯定也是知情的。
一时间,地府和青丘两族就已经确定了和我为敌,这个时候季陆下落不明,让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和雪娆一起失踪,会不会是被雪娆带走了?还是说真的被阎王关在了十八层地狱的某个角落?我越想心里越烦,慎虚不肯说,我索性也就不问了,自己一个人憋着劲不跟慎虚说话。
慎虚背对着我占了半天,听后面没声音回头瞄了我一眼。不大会慢慢蹭过来说道“你听话,现在收拾收拾东西和师父回贵州道观,避避风头之后再说也不迟。”
我原地站着不说话,半步也不退让。这次如果慎虚不跟我把季陆的下落说明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走的。
“你这孩子,镇魂的身手轮不到我们两个担心。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你的安全,最起码这个孩子要平稳落地,你不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这个孩子。”
慎虚提到孩子,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不管现在眼前的情况有多棘手,我始终要把孩子的安慰放在第一位。
保护她,才是我最重要的使命。
但如果没了季陆,我和孩子两个要怎么继续生存下去,我连想都不敢想。
就在我和慎虚说话之际,之前被我们两个放在地上的离火剑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剑身磕在地上的石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好像是人在寒冷之时的哆嗦。
慎虚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快步冲过去把离火剑拿起,提着剑身来到山洞门口,警惕的看着外面的情况,一脸大敌当前的表情。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慎虚把我往身后拉了拉“情况不对。”
我不知道他指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慎虚难得紧张的表情也顺带着紧张了起来。草丛里传来嘶嘶的声音,好像是某种东西在极其缓慢的刮着地上的草。
我听着这声音,慢慢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好想铺天盖地的把我和慎虚包围住。
突然!我面前一个东西闪过,直接对着我的两眼中间冲过来。慎虚猛地朝我面前一伸手,就徒手抓住了那东西的身子。我睁眼一看,才认出那竟然是一条身子有我小臂粗细的花纹蛇。
慎虚的力量也有限,面对这体积不小的蛇制服起来一时之间也是吃力。我连忙掏出身后的寒铁匕首,对着那蛇的七寸就砍了下去。
不料那蛇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在我动手的瞬间把头调转了方向,在慎虚的手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脑袋瞬间调换了一个方向,慎虚一时没预料到,差点被它咬住了虎口。
好在他反应够快,在这东西伸过头的瞬间松手,远远的甩到了一边。
但是草丛里等着攻击过来的毒蛇还不仅仅是这一条,在这条花纹蛇被慎虚丢出去之后,地下又相继有不少的小蛇爬了出来。
有的缠住了我和慎虚的裤腿,有的则伸着脑袋嘶嘶往上。
我手起刀落,砍断了脚上绑着的一条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出来了这么多蛇?”
慎虚那边也是手忙脚乱“我哪知道,按说这山上不应该有毒蛇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我们说话之间,慎虚一个不注意就被一条颜色发白还有点发黄的蛇爬到了肩膀。等到他发现了之后,这蛇已经朝他的耳朵嘶嘶的吐着信子。
估计这蛇要是张开一口,对着慎虚的耳朵来一下,他这耳朵应该就别要了。
慎虚不敢打草惊蛇,僵着脖子不动。我看那蛇越来越得寸进尺,眼看着就要贴到慎虚的脸上。
慎虚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还没等我理解透彻他是什么意识的时候,他就对着那蛇大声的打了一个嗝。
那蛇被慎虚吓得往后一缩,但是一下一秒就缩着脖子好像要攻过来了一样。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上前一把握住那蛇的脖子,猛地把它从慎虚身上扯下来。
但是我现在手里握着的方向十分危险,只要一个不小心,这蛇低头咬我一下,我可能也就离见马克思差不多远了。
我先下手为强,趁着那蛇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扯着它往旁边墙上摔。
没想到这蛇被我突然而生的力气摔得七荤八素,蜷缩在地上,半天没动。我惊喜的看了一眼慎虚,慎虚好像也在纳闷我这算是什么超能力。
不过好在我们脱离了陷阱,管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你这可以啊。”慎虚不自觉得感叹道。
我不给他感叹的时间,一把拉过“还有空贫,快走啊。”
我这边拉扯慎虚,那边离火剑突然掉在地上。就在我弯腰打算捡起来的时候,离火剑突然再次开始颤动,然后在我眼前慢慢变大。
我这边还在纳闷这是什么机关的时候,慎虚突然拉了我一把,把我扯了上去。脚下的离火剑慢慢漂离在半空中,一直到升腾至高处。
“这剑神奇的很。”我看着脚下争先恐后要朝我们俩脚下扑来的蛇,不禁感叹道。
慎虚默默的没说话,反而换他安静了起来。
高处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脚下刚刚竟然汇聚了这么多的毒蛇。大的有我大腿粗细,最小的也有我小臂那么粗。这不像是山里的蛇集体归巢的景象,更像是某种报复的仪式。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人派来的?”我身子不稳的站在离火剑上,伸着脖子问慎虚。
“你猜呢?”他不回答,反倒反问我。
“我猜……雪娆?”
“这不是挺简单点事。”
万万没想到慎虚竟然肯定了我的猜测,其实我当时也只是胡乱随口一说,根本怎么动脑子,却不料真的猜中了。
其实要说是雪娆的话也好说,一是在幻境的时候没能把我怎么样,现在肯定怀恨在心。二是这满院子的毒蛇,好像除了雪娆之外,也没人能同时请得动这么多东西。
这雪娆,让我身败名裂还不够,还偏偏要把我赶尽杀绝才开心?
我本来打算和慎虚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但是飞至半空中一看之后才发现,我们两个现在身处的地方,竟然就是当年的贵州山村。
虽然山山树树哪里都有不同,但是贵州的山却总有一种延绵数千里,遮天蔽日看不到头的感觉。
都说妇女被拐卖进大山深处,一开始我总觉得这有什么跑不出来的,但是后来等我去了之后才知道,根本不可能。
等你费劲千辛万苦爬过这座山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山的另一边,还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