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季陆拍拍我的肩膀指着旁边的侧门对我道“从这进去往地下室走,丁川和卿酒酒在里面。”
我上前看了一眼,却发现大门根本拉不动。季陆这时候已经退开去查看四周的情况,我只好回身喊慎虚。
“打不开。”我摇着头说。
慎虚让我躲开,走上前单手拉了一把铁门上的锁链。链条很粗,而且并没有上锈的意思,看起来应该是新上的锁。慎虚摆弄了一下“这锁头看样子不好断啊。”
听他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开锁这个绝活,但是手里并没什么得心应手的工具。慎虚看我犹犹豫豫的好像有话要说,便直接问道“有什么就说。”
“要是有什么细铁丝之类的东西,我没准也可以试一试。”犹犹豫豫没说出口的原因的就是因为看眼前也没什么能用的东西,说了也是白说。
慎虚听完之后立刻开始想办法,环视一周之后发现教学楼旁边不远处的地方就是自行车棚。快速低头钻进去之后在里面找了一圈,最后拿了一条细长的铁丝出来。
“哪来的?”我一边接过一边问。
“甭管了,你麻溜开锁。”慎虚不耐烦的催促我。
身边仍然危险,我接过铁丝之后瞬间有点紧张,蹲着对锁眼对了半天才对准。好在这锁没什么特别,里面的回路也不是很复杂,我稍微勾了两下之后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慎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行啊,看不出还有这手艺。”
但我始终不觉得会开门撬锁是什么好事,尴尬的笑笑催促他快点进来。
“季陆快来!”我朝着季陆吼道。
身边一直都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季陆听见我叫他才放心的跑了进来。侧门关上之后,季陆把之前锁在外面的锁加在了里面,最后用力拉了两把才放心带着我们朝地下室走。
楼道里听不见声音,但刚才路过的时候我明明看见楼上的教室坐满了人,这要是一不小心惊动了楼上的东西,我们几个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尽量的轻手轻脚,最后还是季陆带着我们找到了我学校的地下室。
“这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我一边跟着走一边纳闷,就连我都不知道学校教学楼里还有这么个地方,季陆又是怎么知道的。
“丁川找的。”季陆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在教学楼最北面靠墙体的那一侧楼梯拐角下,有一处玻璃的推拉门。门拉开之后能看见里面是打更人晚上睡觉的地方,堆放着不少杂物和自行车。我看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什么能去往地下室的入口,最后还是跟着季陆才找到一个老旧的镶框的镜子。
季陆把镜子摘下来,里面有一个把手,手伸进去轻轻下压,耳边突然轰隆的一声,那张单人的铁窗就翻了下去。我和慎虚震惊的看着那个入口,不敢相信这竟然有一个这么精密的机关。
“我的妈,这老丁头之前是反恐部队出身吧。”
我也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说明丁安国的心思也算是极其缜密了。这次要不是唯恐卿酒酒遇见危险,相比丁川也不会吧这里暴露在我和季陆的面前。
季陆示意我们两个先下去,自己照例给我们断后。里面的空间很低,根本站不起身子抬不起头。但是好在这段距离不是很长,弯着腰走了三五分钟前面就看见一阵光亮。本来我还猜测会不会是什么手电筒和油灯的光,但是迈进去之后才发现我的想象力真的是太匮乏了。
眼前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同等规格的电脑,足足占满了一面墙那么高。我看着电脑中同时播放的画面,震惊到说不出话。
平静的画面上我能清楚的辨认出位置,学校的食堂,宿舍走廊,教学楼,图书馆,所有所有的地方都出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原来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竟然都安置了这么多的闭路电视。
看着这一排排电脑下面的沙发椅,我开始脑补丁安国坐在这上面,一眼掌控学校里所有角落的样子。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一直都活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件事的发展真的越来越让我胆寒。
“出来吧,是我们。”季陆对电脑后面说道,丁川和卿酒酒两个人确认了身份之后才从后面走出来。卿酒酒许久未见那东西,这次再见脸上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担忧。
“是活死人吗?”她似乎早有预料的问道。
季陆没回答,我只好点点头“是,而且很多。”
卿酒酒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我们跑不了了。”
到底丁川的表现和出乎我的预料,这明明就是他父亲一手计划起来的,但是他却显得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慌张的多。见我们迟迟没有开口,他不得不试探的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你应该比我们清楚的多。”季陆冷冷的回答。
丁川知道我和季陆已经拆穿了他和丁安国的身份,也没有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截了当的承认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之前我的情况我也有意对你们隐瞒了,但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害人,更不想害你们的。”
“外面这么多人已经这样了,这是你不想害人,要是你想害是不是人类都毁灭了?”我想到全校上下数以万计的活死人,就不禁觉得心痛和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丁川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更加让我瞠目结舌。
“我没有害他们,他们之间互相传染的。”丁川说道。
“你说什么?”季陆少有的问道。
丁川咬了咬牙,估计是现在这种场面不对我和季陆说实话自己肯定是出不了这个屋子了,只好沉了沉之后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中间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学校里混进了不少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外面丧尸一样的那些。后来就把好好的学生都给传染变成了那样。我问过我爸为什么早不制止,但是我爸说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对劲,说他们都不是正常人,好像中了什么奇怪的病毒。他不让我说出去,说自己想研究出来解毒的办法。我发誓,这些事我都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丁川看样子不像在骗人,一字一句说的诚恳。
既然有了这么一个和丁川面对面的机会,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肯定都要打听个够本。这就像是看侦探推理小说一样,甭管是真线索还是假线索,肯定是线索越多越好。因为无论真假,编造者在编出谎言之后,势必都会留下把柄。
我和季陆就像是时刻等着丁川话里的空子一样,暂且装作信任他的样子。
“大概几个月?”我问。
丁川回忆了一下,最后好像找到了什么重合点一样,之后恍然大悟“啊对,就是我在贵州那个支教小学遇见你的时候!”这点倒是没什么漏洞,我又继续追问道“是在那之前知道的还是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我爸说让我去贵州帮他拿个东西,但是我到了那之后根本没找见,然后就借口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回来了。”
我想了一下丁川说的那个时间点,应该就是在我和季陆前往虎牙家,然后发现活死人都离奇死亡的时候。那要是按照他这么说的话,当时的他当真没看见那些尸体,只是单纯的东西没找见之后就走了。但是我越想越不对,这件事根本就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