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佑劫看着那面墙,面面相觑“如果这里面要是还有一个活口的话,他现在在哪?”我转过头去问陆佑劫。
陆佑劫看着地上的那堆乱石“会不会在这下面?”
我摇摇头,这地上的石头少说也落了几层,光凭我们两个不可能把它都搬开。就在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季陆的呼唤声。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快速的跑到了洞口被堵住的地方“季陆!我在这季陆!”不知道我的声音顺着这缝隙飘出去多少,但我坚信季陆能听见。
“这边。”季陆对旁边人耳语了一下,然后脚步声在我耳边响起。
“小谷。”季陆在外面轻声唤我。
“我们在这!”季陆在通过喊我确定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我也在里面连忙配合喊道。
季陆找准了位置,在我们面前停住“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被困在里面了?”
我把刚才那花蛇和森蚺的事和季陆都说了一遍,季陆听过之后沉了一会,转头对慎虚和苏屠道“带炸药了吗?”
没人回应,但是外面处却传来了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你们俩向后退,尽量找处能避身的地方藏着。”
季陆说完之后,陆佑劫带着我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室内却没什么能藏身的地方,陆佑劫看了一圈之后问道“范围多大?”
“十米。”
“那不行,这里面太小了。”我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最后的结论应该就是不能用炸药。
“躲开!”苏屠的声音少有的起伏,外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传来了慎虚他们慌张的声音。我和陆佑劫连忙冲过去,外面虽然被巨石挡住,但是缝隙还有,所以想看见外面的情况并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那只已经爬走的巨型森蚺此刻竟然再次出现在外面,苏屠一个转身把季陆推开,那森蚺扑了个空一头撞在了山洞口的石头上。
因为森蚺的体型巨大,所以这一下的冲击力不小,洞口的石头忽忽悠悠的落下不少碎石。季陆心生一计,转头对身后的二人道“想办法把它往洞口引。”
苏屠听罢过后,原地一跃转身跳到了那森蚺的头上,脚尖一点转身挡在了我们面前。本来缝隙透进来的就是影影绰绰的光,被苏屠这么一挡就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苏屠转身过来的下一秒,洞口处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苏屠闪身离开,我们面前就从一片漆黑变成了泛着光的鳞片。慢慢的,打着卷从我们面前蠕动而过。
但是此时面前的巨石已经开始慢慢松动,季陆陆佑劫和慎虚三人已经呈围攻之势把森蚺团团围住。季陆转头问“看洞口的石头能不能推开。”
陆佑劫连忙伸手使了一下,虽然不至于一碰就倒,但想推开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以!”
季陆听过之后放心对慎虚苏屠道“动手。”
慎虚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子,将一头扔给苏屠,苏屠在手折了一圈,把一端递到了季陆手里。几个人快速的在森蚺旁边围成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慢慢收缩,一直到自动围在了一起慢慢腾空。
本来只是麻绳质地的绳子竟然慢慢变成了金光,在森蚺头顶好像形成了一个定身的符咒。本来还在慢慢蠕动的东西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动作。
“收。”季陆悠悠的一声令下,三角麻绳快速落地,对着森蚺的七寸就套了上去,慢慢收紧,直至把蛇捆成了两截。头部和尾部因为绳子的捆绑慢慢胀大,最后只听啪的一声,森蚺的眼球竟然爆开,白色的浆液喷的满地都是。
我看着地上粘稠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扒在旁边的岩石上差点吐了出来。
季陆他们解决了地上的森蚺之后把注意力转向了我,因为我和陆佑劫在里面不好发力,所以只能让季陆他们在外面一起用力把洞口通开。
最后只听轰隆的一声,灰尘四起。等到灰尘落尽之后我才看见清面的季陆他们,身上竟然都多多少少的带了点伤。我踩着石头过去,一把扳过季陆的脸“怎么搞的?你们几个怎么都受伤了?”
季陆的下巴上被划了一道十分清晰的血痕,现在已经干涸了凝在脸上。
季陆拉下我的手低头看了我一眼“你受伤了吗?”
“我问你话呢,别打岔。”
季陆的表情并没有多轻松,我意识到可能是外面的千足蜈蚣还没解决“外面出什么事了?”
季陆没说话,我又转过头去看慎虚,慎虚脸色纠结的把我拉出去朝洞外走去。站在上面的洞口上看了一眼我才发现,下面的千足蜈蚣和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
之前不过只是几十个特别粗的蜈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衍生成了百十来个手臂粗细的。每个的尾巴都长在树干上,慢慢的向四周的山洞里蠕动。有的已经像爬山虎一样,紧紧的贴在了两边的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们几个刚上去没多久,就感觉不对劲。这东西好像勾到了人气之后就慢慢的变本加厉,拦都拦不住。”慎虚心有余悸。
“人?你们几个谁是人?”我这话虽然问的怪怪的,但其实也贴切。
慎虚努了努嘴指了一下苏屠,我才焕然大悟,虽然这小子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确实是血肉之躯。
这么看来阴气的事肯定也没了着落,我想了一会问道“那要不我们先走吧,出去好好研究再说。”
“出不去了。”
季陆指了一下我才发现,我们刚才进来的那道石门好像长死了一样,一点缝隙都没有。
“怎么回事?门呢?”
慎虚指了一下下面的千足蜈蚣“那东西还在不停的长,等一会长到我们脚下的时候,就糟了。”
那东西体型巨大,实在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但是季陆的表情并没有多焦虑,只是看了半晌之后转头看了看山洞里。
陆佑劫看季陆朝里面看去,突然想起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两行字,便原原本本的和季陆说了一遍。季陆听完沉默了一会,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可能是之前自己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作为旁观者听陆佑劫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两条不相交的线的接在了一起,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
“我有个想法。”我听陆佑劫说完突然说道。
季陆他们纷纷看向我,眼神让我莫名的压力“我还是不说了……”
“说!”慎虚说道。
“我想的也不是全面,只不过就咱们现在所知的线索来分析。之前我们觉得那个洞是被人从外面挖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挖开。可是后来山洞里墙上的记载内容,很明显是这个洞是突然出现的。引爆炸药,发现队里丢了一个人,找也没找到,最后这十七个人一起下去之后发现地下没崩塌,只是被炸出了这么一个洞。几个人下来之后发现了这里,后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开始疯狂的自相残杀。这种幻觉估计就和我们刚下来的时候感受到的那阵红光一样,可以迷乱人的心智。所以当时的那十六个人肯定也遭遇了同样的事,以上是我们知道的所有。”
“然后呢?”季陆耐着性子听我说。
“展开一点假设,有没有可能丁安国知道了煤矿透水,也知道这些人下去找人,但是久久看不见人上来,而后知道了煤矿发生了透水事故,所以就放弃了寻找,任由这些人在下面自生自灭,等到水位下降之后再派人去救。
很有可能的是,第一次他带着人下去之后看见的都是工人的尸体,确定这些人都已经事故身亡了之后,又亲眼见证了他们再次站起来的情景,所以在此后一直对当时见过的情况耿耿于怀,调查至今。”
我说完之后季陆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可是既然丁安国走到了这里,不可能不再深入去看看。所以那棵蜈蚣树的存在他也一定知道,那这样一来他耿耿于怀的就不仅仅是死而复活这件事了。”
陆佑劫听过之后插嘴道“可这件事本身和活死人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查来查去会查到活死人的头上?”
季陆眯了眯眼睛“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把这些事串联起来的东西。”
“或许是个人。”苏屠坐在一边幽幽道。
我们纷纷转头朝他看去,苏屠掸了掸裤子上的灰“第十七个人。”
我恍然大悟,他指的是曾越!
“你是说,丁安国救了曾越之后,知道了一些关于这地下巨变的事,从而开始了对活死人的调查?”
苏屠没说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山洞里的字写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原来是曾越半路被人带走了。只是曾越在没有记录在墙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呢,能让他活到最后,能和丁安国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