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似乎也不知道为何,就在我们跑开的瞬间,季陆就被那铺天盖地的头发缠在中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茧。
“季陆!”我转身往回跑的时候却被马思哲拉住“找死啊。”
我连跟他废话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推开也记不得自己后背有伤,快步朝季陆跑过去。可脚下刚迈开一步,那层层包围着的头发突然响起爆裂的声音。紧接着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短发瞬间碎了满地。
季陆拨了一下头发,确定那些看起来恶心的东西没有留在自己身上,抬脚刚要走的时候看见了我“回来干什么。”
“担心你。”
“现在呢。”
我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季陆开步从我旁边走开“还是担心好你自己吧。”
我看着满地的碎发,转身看着若无其事离开的季陆。是不是那个脆弱的季陆,怕受伤的季陆除了我之外真的没人再见过。他身上被自己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看起来刀枪不入,但其实身下是否遍体鳞伤也并没人知道。
我突然就开始想,这几千年里,季陆是不是都是这么活过来的,是不是比我现在还要辛苦百倍。
我快步跟上,探着头问他“没受伤吗?”
对于我的嘘寒问暖季陆颇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并没作答。我打定主意想烦他,锲而不舍的问道“受没受伤吗,嗯?”
季陆跳过我的肩膀看了一眼我的后背“好像你伤的比较重。”
刚才以为紧张我暂时忘却了背后的剧痛,季陆突然一提我才想起来,突然疼的龇牙咧嘴。不知道这又被咬又被烫,又被水泡又拉扯的,我现在后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和季陆走到前面的一个缺口,发现马思哲背对着我们蹲在墙角。我推了他一下说道“不够意思了啊,我们俩拼死拼活的救你,你跑这来藏着了。”
马思哲朝我勾勾手“这好像有个东西。”
我连忙蹲下身,顺着马思哲说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那块石头下面挡着的地方,墙上留下了一个异于常人的手印。
看大小比我的手要大出许多,甚至比季陆马思哲的都要大。这人要不是身高两米以上,要不然就根本不是常人。
我想着,把手贴了上去,突然感觉这手印下面的石头好像是松动的。我左右晃动了一下,转头惊喜的季陆道“这里好像……”
脚下突然轰隆一声,我们踩着的那块地塌陷下去,我连话都没说完就掉了下去。季陆虽然眼疾手快的拉了我一把,但是并不起什么作用。只是我们俩的位置在下落的瞬间调换了一下,季陆垫在我身下,嗵的一声砸在地上。
身边开始发出巨响,还没等我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季陆就带着我朝旁边一闪,躲开了随之掉落的一块巨石。但是头顶的洞口开始剧烈晃动,好像在地震一般。季陆一只手摁着我的头顶,一边带着我往旁边躲去。
就在这时,我们俩头顶再次落下一块足有篮球大小的巨石。季陆想都没想,大力的一把推开我,我一时没防备,撞上了身后的石壁嗵的一声弹回来倒在地上。
说不清姿势是怎么拿捏的,我落地的瞬间下巴磕在了地上。上下牙一咬舌头垫在中间,瞬间感觉皮肉都快被我咬开了一般。
腥甜的味道在我口中蔓延,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疼的快要流出眼泪。
头顶的晃动还在继续,季陆见我趴在地上吐血两步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固定在墙边。嘴里说着别乱动,接着把大掌抚上了我的肋骨处。仔细摸了几下确定没骨折之后,语气略带焦急的对我道“喘口气。”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喘了口气,哈了一声。
“我说深呼吸!”他有些急。
我连忙深呼吸了一下,可这一提气,舌头上的伤口再次开始发出剧痛。看季陆严肃的表情我又不敢吭声,硬憋着快要流下的泪。
“哪疼?”
“舌头。”
季陆听我这么说纳闷了一下,随即捏着我的下巴往起抬了一下。看见我舌头上的伤口之后,一直紧绷的表情才微微放松了下来。紧接着推开我的脸,松了口气坐在一边。
我突然反应过来季陆似乎是怕我被撞出内伤,所以才这么紧张。一瞬间我就忘了嘴里的疼,靠过去可怜的对季陆道“我受伤了。”
“死不了。”
“不行,要季陆亲亲才能好。”我探过身子,捧着脸对季陆道。
“神经病……”季陆说完站起身,去查看我们刚才突然掉下来的洞口。
我坐在原地吐着血,心里为成功调戏季陆暗自窃喜,完全没时间想自己现在身处怎样的环境。
马思哲捂着头从旁边走过来,我看见他从额头留下的血,震惊的问道“伤到头了?”
伤到头可不是小事,更何况是那么大的石头砸下来。就算现在看不出什么毛病,没准一会突然就会出问题。
之前我们班一个教授在讲台讲课,半路黑板上的钟掉了下来,砸到了额头。一开始的时候那教授只是流了点血,没当回事,擦了擦血继续上课。可谁知道眼看着要下课的时候,教授突然倒地不起,救护车二十分钟以后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
中间缘故我也不知为何,大概就是脑袋里的哪里被伤到了,但是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来,随意满屋子的人都没当回事,包括那教授。
“说来话长。”马思哲坐在我旁边。
“石头掉下来,砰!有什么好长的?”
“掉下来的时候崴了脚,上面又好死不死的掉下来一块石头,我往旁边一躲忘了脚的事,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石壁上。”马思哲一边说一边比划,看起来脑袋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说的话还是挺长的……”
我们两个残兵败将,一个腰一个腿,一个脑袋一个嘴,没一处好地方。不知道季陆这是带我们俩找人来了,还是疗伤来了。
季陆仰头看着我们落下的那处,发现已经被碎石堵死,不留缝隙。但我完全想不出这些碎石都是怎么出现的,好像毫无征兆。
“这老大的时候都是哪来的?”马思哲揉着脚踝纳闷的看向头顶,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刚才外面的山洞顶有石坑,应该是从那上面落下来的。”季陆说道。
我见洞口被封死,只好转而在地下寻找出处。可四周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马思哲一边揉着腿一边说“也不知道那俩人到底去哪了。”
我拉开马思哲的手“别揉了,肌肉拉伤越揉越肿。”
“那怎么能消肿啊,你们俩,谁也不像是能背我走的料啊。”
“我没让你背我就不错了。”
马思哲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女流之辈,还是指望不上。”
我一下来了脾气“啥叫女流之辈,我怎么这么不爱听这词呢,性别歧视?是不是女流之辈刚才从那堆头发里救了你?”
“你看你看,还急了,我也没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瘦小,娇滴滴的,肯定背不动我。”
“那倒是,小女生吗。”我瞬间就接受了马思哲的解释。
季陆走过来横了我们俩一眼,幽幽的对马思哲道“说谎的人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马思哲被季陆幽幽的语气吓得身子一紧,连忙摆手对我道“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
我去你西瓜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