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听得百里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睛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浅染,她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见百里灵眼中满是惊恐,柳浅染不由得嘲讽地笑了,手下的力道也更重了几分。“我的好妹妹,你说,你要怎样赔罪?”
百里灵被她捏的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哭着道:“我没有……姐姐……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睡过去的……我本叫了几个家奴来接你的,只是那几个狗奴才却没有当做一回事,至于那罗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离炎墨见自己的宝贝疙瘩被柳浅染捏得都哭起来了,忙帮她挣开柳浅染的手怒斥道:“你这毒妇做什么!百里姑娘什么都没做,你倒是将罪名全都归到她身上去了!”
“本宫都没有嫌弃你是失节之身,你竟还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
柳浅染冷笑着看着离炎墨将百里灵拥进怀里道:“是啊,我是毒妇,荡,妇,自是比不得你的宝贝灵儿的。只不过那又如何,咱们可是有婚约的,你再如何厌恶我,我仍是你的太子妃,等你成了皇帝,我也还是皇后,等你死了,我们也还是要入同一皇陵。离炎墨,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说着,她又看向他怀里的百里灵,眼神满是狠厉。“而你要是胆敢将她纳入府中,我保证让她,死无全尸!”
兴许是柳浅染说这话时的模样着实可怖,就连离炎墨都被她吓得怔住了。直到感受到怀里的百里灵已经揪着他的衣襟哭成一个泪人了,离炎墨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柳浅染的眼神满是嫌恶。“谁要同你这等毒妇生同床死同穴,本宫这就入宫禀明父皇同你退婚!”
“我怕你不成?”柳浅染冷嗤一声,也不管这腻歪的两人,转身便走。只是一转过身来,她便得意一笑。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不仅仅是为了恶心离炎墨,更是为了激他去同皇帝提退婚一事。
没想到他还真的中招了。
没错,离炎墨真的被她恶心到了,一想到自己未来的这么多年都要同柳浅染一起度过就恶心的不得了,稍稍安慰了一番哭的伤心的百里灵,便转身进宫去了。
只是当他赶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离落正和宫玄夜在一起下棋。
见离炎墨脸色极差,又风风火火地赶来,离落皱了皱眉道:“太子这急急忙忙的作甚?”
离炎墨深吸一口气,颇为忌惮地看了一眼宫玄夜后拱手道:“父皇,儿臣有要事同父皇商讨。”
宫玄夜手执黑子,眼神专注地看着棋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离炎墨说的一样。
而离落见宫玄夜落下一子,正聚精会神地想着怎样才能破除他设下的局,因此想也没想便道:“何事?”
“儿臣想要退婚。”
离炎墨此言一出,执着棋盘的两人都顿住,转过头来看向他。
“父皇……”离炎墨还要说什么,却被离落打断道:“宫爱卿,这逆子看来又要起什么事了,咱们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
宫玄夜闻言起身,恭敬地拱手道是后向门口走去。只是当他经过离炎墨的身边时,嘴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
待宫玄夜彻底走出去时,离炎墨方才抬起头来看向离落。只是当他看到离落那冷厉的眼神时,不由得又稍稍低头。
“父皇,儿臣极其厌恶柳浅染,不愿与她成为夫妻,还请父皇成全!”
头顶上方许久都没有声音,离炎墨正想抬头看,却听得离落厉声道:“你放肆!”
“你方以为自己还是肆意妄为的少年郎吗?身为一国储君,怎能根据自己的喜恶来感情用事?当年朕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为的就是让柳沛一门为你所用,你怎能因为一名女子而失去一大助力!”
离炎墨在进宫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见离落如此说忙道:“儿臣早已想过,若是要拉拢柳沛一门,儿臣娶柳沛的养女百里灵也是一样的效果。儿臣真的不愿娶那毒……”
他还没说完,便被离落打断。
“蠢货!你真以为朕只是为你添一臂力吗?柳沛手握兵权,掌控住他的独女便是牵制住了他。前些年战事频繁,他手中的柳家军已被他操练得比御林军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若是他意图造反,你又有什么能力抵御?”离落冷锐地看着他道。
见离炎墨皱眉沉思,离落又缓下语气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不能逞一时之气,若是不喜柳氏,将她娶回来之后冷着便是。她现下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脾性骄纵也是难免的,入了你的太子府之后,还不是你让其荣则荣,你让其冷即冷。”
离炎墨方才醒悟,是啊!待她嫁入太子府后,生死还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
离落见离炎墨听进去了,转过身去正要喝茶时,却听得太监福如海道:“陛下,定国大将军之女柳浅染求见。”
离落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一眼离炎墨道:“看你做的蠢事。”
而后道:“进来吧!”
福如海道是。不一会儿,柳浅染便带着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一起走了进来。
当看到那妇人和孩子的时候,离炎墨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正要大声呵斥柳浅染,便被她抢了先。
“臣女柳浅染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面对她,离落可不像对离炎墨一般,笑眯眯地道:“起来吧,柳小姐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旁边这妇人与小儿是何人?”
看到那妇人怀中抱着的与离炎墨儿时有七分相似的小孩,离落皱了皱眉,眼神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一旁的离炎墨。
他平素对柳浅染的印象便只是个胸无城府的小丫头,因此想着为离炎墨讨好些柳浅染,看向她的目光也颇为和蔼。
然柳浅染却毫不领情地仍跪着冷声道:“求陛下,为臣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