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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霞村

寒岁城,西南一片不知名的山脉深处有一座村庄,名副其实的山村,盘山而建,西傍寒岁河,背依蛮山。这里看不到日出,唯有晚霞的几抹余晖,因而得名“落霞村”,至于是哪个好事者名之,年代久远,不得而知。

落霞村中井然有序的坐落着几十个房屋,哪怕是最近的城池寒岁城,离这里也相距甚远。村民们不胜脚力,只得种田打猎自给自足,偶尔遇到不辞辛苦赶来的行脚商人,也会通过兽皮谷物换得一些所需之物。因此,从来往不绝的村民脸上淳朴的笑容就可以看出,虽然没有城中权贵的锦衣玉食,却也悠然自得。只是今日所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村庄往日的宁静。

平日里,每到中午,村中的人们几乎都是在忙碌着,今天却是不然。

几个村民站在一间不大的木屋前等待着,其中一名男子,相貌普通,略显威武的身上穿着一身虎皮衣衫,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手臂上,环印着形状怪异的图案。此时,他正神色焦急的喃喃着“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大牛,你家娘子要生啦,我给你拿了些鸡蛋,刚生过娃娃的女人虚弱的紧,这些日子要好好补补。”

一个中年村妇手中提着篮子从远处走来,听到虎皮男子口中的喃喃声,摇头笑道:“大牛,女人都要有这一遭。再说了,屋子里不是有李婆婆在帮忙么,咱们村子很多娃娃可都是她接生的。”

“张婶!”身穿虎皮名叫大牛的男子停下步子,一脸憨笑。看着张婶手中的篮子,笑道“等过些天,我去山里…”

没等大牛说完,一阵孩童啼哭声传来,下一刻屋内便传来了接生婆的声音,“是个小公子呢!”

闻声,屋门外等待的人忙是拱手道贺,大牛憨笑的拱手回应着。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屋门被推开,只见一个体态稍胖的女子抱着一个红缎包裹的婴孩迈步走出。大牛赶忙上前接过,众人也围了上去。

“大牛,恭喜,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

李婆婆有些不舍地将孩子递给大牛,稍顿了下,道:“大牛啊,你家这娃娃…”

“咦,你这娃娃生的俊俏的紧呐。”张婶的话打断了李婆婆,言语中透着几分喜爱。也是难怪,村子里的娃娃出生她基本都去,还未见过谁家的新生儿如眼前这孩童。。俊俏。

“是啊,这小家伙儿要是个女娃,定是个美人坯子。”

“估摸着也就我家娃娃能相比了”

“你可得了吧,你家娃娃活似个夜叉!”

“………”

大牛憨笑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与夸奖,对他而言,孩子美点丑点无所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孩,越看越惊奇。小家伙儿脸色白皙,左眼眼角下的一颗细小红痣,令他精致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妖异。那狭长的双眼如似星辰,许是感受到了大牛的目光,小家伙调皮的炸了眨眼,当真是双眸一合,眉目如画,双眸一睁,顾盼生辉,任谁看了都再不愿移开目光。

顾不得一旁议论纷纷的众人,看着怀中的婴孩,大牛笑在脸上喜在心中,哈哈~这就是我的孩子!高兴之余想起刚刚承受痛苦,眼下正在屋中休息的娘子,便迫不及待的朝众人告别。

岂料,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的一下子黯淡无光,小雨连绵落下。人们纷纷道别,正欲散去,却见遥远天边数不清的血色云朵翻滚而来。仿佛是呼应血色红云一般,一声雷鸣响彻天地,与此同时,落霞村上方虚空中,一道散发着威严气息的闪电图腾凝聚而出。

众人何曾见过这等情景,皆是静立在当场,目光惊愕地望着天空中的变化,有些人甚至将其当作神仙下凡,忙是跪拜祈祷,不敢抬头。和众人不同,望着天空异象的大牛,脸上没有惊慌,有的只是凝重。

谁也没有看到,大牛怀中的婴孩,此刻嘴角诡异的微微翘起,似是俏皮,又似是戏虐。

虚空中那道闪电如察觉到了什么,犹如君临天下,朝着村庄缓缓落下。

就在这时!远处的红云迅速凝结成一个山岳般的手掌,卷起狂风呼啸而来。

落霞村的村民在这短短的时间已然懵了,看到上方的闪电越来越近,明知再跑已是无用,却依旧如落难的飞鸟一哄而散。

“臭小子,睡一会儿。”

大牛对四周逃跑的村民视而不见,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孩,慈爱地轻声道。婴孩似是听懂般的闭上了双眼。大牛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转头看了眼木屋,柔声道:“等我!”

“小心!”

木屋中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出,语气中满是关心。

大牛坚定地点了点头,棱角分明的脸庞闪过一缕柔情。转过头,往日淳朴的憨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眼神!

大牛左手抱着娃娃,右臂向下伸出,单手一翻,一柄古朴长刀出现在手中。看了近在咫尺的长刀一眼,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从大牛身上散发出来,无惧虚空那充斥着威严的闪电,正要冲天而起,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忙向远处望去。

短短两息,远方那血云凝聚的大手已是后发先至,来到近前,随即,张开双手将闪电握在其中。闪电不停挣扎,每一次挣扎,闪电便虚弱一分,山岳般的血云大手也随之崩散着。

落霞村的村民能跑的都跑了,大牛站在屋外,仔细观察着虚空中的争斗,握刀的手紧了紧,随时准备着冲上去。

半响,半空中的争斗分出了胜负,血云大手已不足之前的一半大小了,闪电消失了。见此情景,大牛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孩童,笑了。

血云大手正要散去,突然,隐匿于虚空的另一道闪电破空而出,不待血云有所动作,闪电已飞速的射向大牛怀中的孩童。

突生异变令大牛措手不及,只得仓促提刀抵挡。殊不知,闪电快,另一个人更快,只听“铛”的一声,一张满是奇特符文的法旨横空出世,截住了闪电的攻势。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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