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逾见楚心悠不愿多言,并未继续询问。
他将袖中的密信拿出来,递给楚心悠:“这是昨晚我派人在刘府中寻到的。”
楚心悠接过这封已经烧了一般的信,拆开信封,娟秀的字体呈现了她的面前,一看便是女子的笔迹,心中肯定了几分:“果真是刘薇薇?”
信虽然被烧了大部分,但是其他的地方也可以大概看清这信中的内容。
娄逾点头:“的确如此。”
她沉下脸,阴冷地看着手中的信封,思虑了片刻,眼神清澈了起来:“娄逾,收我做徒弟可好?”
娄逾一惊,容颜上带着尴尬:“你……”
见他犹豫,急忙上前,急切得看着他:“我说的真的!”
娄逾沉下脸,不知该作何回答,犹豫了许久才点头道:“好!”
楚心悠见他答应,心中兴奋不已。
娄逾带她去了房内,楚心悠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内陈设看似简单,其中的陈设确实异常昂贵,她放慢了脚步在这房内走,娄逾从一旁拿出了几本医书“这几本医书你先拿回去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向我询问。”
这几本医书是他师傅流传下来的,里面记载的内容可谓宝贵。
楚心悠捧着几本书,向外走去:“多谢师傅!”
走了几步,转身看向娄逾,眼中带着担忧:“皇上的病多年来没有好转,注意一点。”
“好。”娄逾看着女子的背影一步一步的离开,直到看不见她后才收回了目光。
……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一同进宫,今日是皇上的寿宴,特准许大臣们带家眷,妾室也可参加。
她从下马车后便一直感觉身后有一个目光在紧盯着她,她转身看去,却发现没有异样。
刘氏抬头便看见了楚心悠的目光,狠毒地瞪着楚心悠,那日苏府的事情早就听说了,刘氏深知楚心悠不善于舞艺,故意让女儿在宴会上说楚心悠的舞艺好,本想让她出丑,却未想到在苏府时却抢了自己女儿的风头。
当日听说楚心悠遇刺,心中的愤怒发泄了几分,却没想到楚心悠竟然安全回来了!
刘氏紧捏双手,憎恶不已,要不是为了参加皇上的寿宴,这几天怎会如此安静。
刘氏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衣裙,面容精致,雍容华贵,相比起来,苏氏的妆容清丽了许多。
收起了眸中的阴狠,虚伪上前站在苏氏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姐姐,近两日妹妹身体抱恙,大小姐受伤了还未探望,姐姐莫怪。”
苏氏的脸沉了下去,她如今明白,这刘氏便是人面兽心,不知道她还会使出什么作恶的手段。
“无事,妹妹好好养好身体便是。”苏氏冰冷的声音传入刘氏的耳里,刘氏要不是忍住愤怒,早就上前争执了起来。
刘氏十分不满,一个是夫人,一个是妾室,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一家主母不管有什么宴席都可以出面,而妾室只能在府中,皇上大赦天下时才能出面。
楚心悠拉拢着母亲的手臂,语气也异常冰冷:“多谢刘姨娘的关心,刘姨娘身体抱恙还来参加宴会,不知是什么病?”
奚落的语气落在了众人耳中,楚心然苍白着脸。
刘氏还未开口就被楚心悠打断了:“刘姨娘请自重,今日在场的都是尊贵之人,带病可别乱走。”
言下之意便是刘氏的病传染出去了对相府会有一定的影响。
“这是何意?”她面色难看的看着楚心悠,没想到竟然当众这般羞辱自己。
楚心悠冷眼看着她,眸中的警告让刘氏忌惮。
苏氏缓缓开口:“心悠说的并无道理,你且注意自己的身份。”
刘氏憎恶的看向面前面容清秀的女子,拉拢着苏氏便向御花园走去,身份?她可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嫡亲妹妹!
这就是身份!
留下了尴尬的几人,楚月在一旁可是高兴。
楚心然上前拉住了母亲,示意她不要冲动:“娘,如今她不如往日,你且多加小心,女儿已经栽在她手上多次了。”
楚心然无奈的叹息与不甘心都铭记在了刘氏的心里,多次被这小贱人给害,必须把这小贱人给除去了,才能拉倒苏氏。
不知何时,刘氏更加的忌惮楚心悠的存在。
皇上的宴会还未开始,女眷全都安排在了御花园。
这御花园可谓是让人心旷神怡,各种名贵的花草均在园中斗艳,许多小姐们忍不住爱花之心,前去观望,众人难得进一次宫,对于皇宫觉得很是新鲜。
苏氏一到御花园便有其他府的夫人拥了上来,可谓壮观。
刘氏在一旁很是尴尬。
刘薇薇今日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裙,面上精致的妆容,甚是妖媚了几分,她缓缓上前到刘氏的身边,拉拢着楚心然:“姑母,你可来了,我可是等了您许久了。”
她眉间见尽是妩媚与柔情。
楚心悠含笑的看着她,让她心里发慌,这才两日,在娄逾的帮助下,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
这伤可是清楚的记得呢。
她轻声笑着,眸中的戏谑清楚可见。
柳舒月见楚心悠来了,惊讶道:“楚小姐,你不是受伤了?我本以为今日你不会参加宫宴了。”
周围的小姐见楚心悠的到来,也都惊讶了:“刺客抓到了吗?”
楚相府遇刺之事在京城可是传遍了。
楚心悠轻叹一声:“还未查出。”
众人都失望了,刘薇薇倒是神采飞扬了起来:“楚小姐的伤可还严重?”
她平静地看着刘薇薇的面容,心里痛恨不已:“并无大碍。”
楚心然上前,有些惊讶:“姐姐,上次妹妹见你的伤很严重,怕是会留下伤痕。”
掩面哀伤了起来。
柳舒月上前问道,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担忧:“真的?”
楚心悠心中冷笑一声:“小伤而已。”
女子身上留着伤痕,是会被嫌弃的。
楚心然的目的就是要让众人知道,楚心悠现在是一个丑女!
柳舒月面色泛白,众人皆叹息,如此如玉的小姐,现在竟然留下疤痕,要不是早有婚约,怕是难以寻思一门好亲事。
柔弱的声音从柳舒月的口中传来:“楚小姐如此胆量,舒月佩服,你的伤是为楚相府众人留下的,引开刺客这等勇气,让舒月来,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柳舒月的话的确让她感激不已,二人不过是一面之交,却为想到如此帮助自己,她微微笑着。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对楚心悠的赞赏也越来越多。
刘薇薇气急败坏的站在刘氏一旁,恼怒着,刘氏从始至终都未开口说话,她便要看看着楚心悠有多么大的本事,难不成还能飞上天了不成?
“楚小姐身上带伤还来宫宴,佩服万分。”刘薇薇在一旁开口,她偏要告诉众人楚心悠为了抢风头,负伤参加宫宴。
沈青絮冷哼一声,拉拢着众人:“人家楚小姐都不怕,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沈青絮最不喜欢刘薇薇,这刘薇薇与她作对多年,如今她不过是针对刘薇薇而已。
刘薇薇气急败坏,眉眼间透露着一种愤怒,周围的人都忍俊不禁,这沈刘两家小姐一直是水火不容,如今公然在此争执,怕是不妥。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的刘薇薇,受不了沈青絮说话。
沈青絮轻蔑看向她,眸中漏出了挑衅,发丝在风中摇曳:“我喜欢!”
二人不停的争执,都不让着对方,众人都劝解不了。
楚心悠带着柳舒月离开了人群,众人见状也未作阻拦。
二人向前方走去,越过这层假山后便是一处凉亭,二人慢步向前走去,一个宫女假山出过来,一不小心撞上了楚心悠,楚心悠感觉到手臂上伤口的痛意,皱紧了眉头。
转瞬间,宫女便放了一物,楚心悠感觉到手中多了一物,神色一冷,不明何意。
柳舒月急忙扶住了她,神色着急。
正准备询问,宫女起身急忙离开:“你没事吧?”
她摇头:“无事。”
楚心悠捏紧了手中的物品,悄声放入了怀中。
柳舒月确认她无事,才放心下来,二人向凉亭走去。
她突然止住了脚步,柳舒月不明地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柳舒月:“我有东西放在母亲那里了,你先过去,我取了便过来找你。”
柳舒月点头,一个人向凉亭走去:“你快去快回。”
见柳小姐离开,她寻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怀中的东西取出,一块丝帕,她展开丝怕,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引入幽兰宫。“
楚心悠转身看向周围的,空无一人,这信究竟是何人送来。
看着手中的丝帕,翻来覆去的看了几次,发现一个角落里写着一个微小的“药”字。
她明白了,这是那晚的黑衣人送来的。
刚才那宫女怕是黑衣人派来的,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在宫中也有耳目。
人心难测,定是准备皇上寿宴的时候弄出事情。
转而一想,幽兰宫,这宫不是荒废了多年了?为什么要引去这里?
如今在这皇宫之内,并无人相助,怎么才能够把穆易尘引去,不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