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逾从角落里出来,看着长时间未见的女子,带着疼惜之情:“你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娄逾将地上的楚心然抱了起来,从后门和楚心悠一起进去。
“今夜你怎么有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
楚心悠随便的找了一个厢房,将楚心然扔在了床上,刚才下手太狠了,恐怕得休息一夜了。
娄逾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就是因为许久没来,才来看看你,每次看见你都是给人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她带着娄逾出了厢房的大门,朝另一边唤道:“双儿,照顾好二小姐,要是有人问起,你知道是怎么回答。”
“好。”双儿认识娄逾,知道娄逾是小姐的朋友,所以非常放心。
“你怎么不在皇宫?”
楚心悠带他回房,倒了一杯茶,坐在了一边。
娄逾笑了笑:“离开一日,已经请示了皇上了,我本是自由之身,想要离开也没有人能留住我。”
也是,娄逾本就不是朝廷中人。
“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深深叹息一声:“不太乐观。”
皇上的病越来越严重,那日参加了三皇子的成婚,回去后身子越来越弱了,还染了风寒,现在越来越不乐观了。
楚心悠想了又想:“近段时日京城流言四起,皇上留有遗诏,你可略知一二?”
“确实是有遗诏,不过我并没有看见其中的内容,皇上和楚相商议,外人都不得入内。”每次关于遗诏的事情,娄逾均被皇上支开了,这是国家大事,肯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流言说的是五皇子继承大业啊,所以最近时日三皇子蠢蠢欲动,应该是在找一个时机吧。”
“这也不一定,皇上在位这么多年,也许有更佳的人选,仅仅是流言而已,不足为奇。”
娄逾分析着其中的缘由。
“也是。”楚心悠端起茶水,小酌一口,“二皇子怎么样了?”
穆君岸没有追究穆易尘刺杀的事情,还十分安分,不知是惹不起还是不想惹,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
“二皇子安插了眼线在三皇子府。”
“哦?这就好玩了。”三皇子府中有着南倩,只要二皇子的人煽风点火,后院着火,三皇子就必须分心。
“过两日去拜访三皇妃吧,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去扫扫她的兴。”
娄逾也宠溺的笑了笑:“你注意南倩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二皇子的人。”
“好。”
“你好像胜券在握?”娄逾看她得意的目光,没有一丝担忧,对结局丝毫不在乎。
楚心悠点头,她没有必要瞒着娄逾:“我的确是胜券在握,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罢了,不管他的计谋多么高明,都注定要输的一塌糊涂,除非他走了一条最险的路。”
娄逾带着疑惑:“三皇子?什么路?”
“逼宫。”
娄逾一听,神色大变,这样的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大家都明白。
“三皇子怎么会……”娄逾有些不相信听见的话,三皇子再怎么不受人待见也是一个皇子,将来做一个王爷,何苦要去逼宫,要是成功便能坐上皇位,但是要是失败了,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野心太大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说对吗?”楚心悠寐眼看向娄逾,眼神中带着一丝猜忌。
娄逾仿佛看出了什么,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啊,要懂得知足。”
“今夜府中不得安宁了,我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再收拾烂摊子。”楚心悠长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娄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刚才楚心然和她的对话早就听见了,楚心然突然消失,刘姨娘会到处寻找,一夜睡不了觉,担忧万分。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娄逾消失在了厢房中,楚心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探究的目光一直看着娄逾消失的地方。
大清早,楚心悠便看见了刘氏在楚相的院子里面哭闹不得,刘氏穿着鲜艳的衣裙,带着精致的妆容,在众人面前哭得淋漓尽致,好好的一张脸,就被这样给毁了。
不管怎么装饰,也掩盖不了刘氏那贪婪的心。
“夫君,心然昨夜在我房中休息,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下,回去的时候心然就不见了,我去她房中看了,根本就没有人。”刘氏回房后发现自己的收拾不见了许多,连同女儿也找不到了,瞬间明白了一切。
去找****,****咬口说定他拿的药是滑胎药,而女儿并没有滑胎,本和****大吵了一顿,回去准备再想办法,却发现女儿不见了,连同许多首饰和银票,瞬间明白了心然肯定在药中做了手脚,趁她不注意逃离了相府。
虽然心里不开心,但是那也是她的女儿,挺着一个大肚子,独自去外面,像什么样子,不得已才来找楚相帮忙,却不能说楚心然是偷跑出去的。
楚相忙了好几天,眼中带着疲倦,很明显是没有休息好,有些不耐烦:“心然应该是出去了,她这么大的人了,回会来的。”
“不是!”刘氏急忙应声道,她也希望女儿能回来,但是已经一个晚上了,找遍了相府都没有找到,肯定是为了留下孩子逃走了。
这样楚心悠也没有证据说她怀孕了,也没有人能逼楚心然滑胎。
只是这样终究不是一个办法,外面如此险恶,一个女人会受人欺负的。
“我担心心然出事了,你派人出去找找好不好?”略带祈求的语气,刘氏现在别无他法了。
“你也是,把心然一个人留在房里,出去做什么去了。”楚相追问了起来。
刘氏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去找****去了,可是此时怎么能说:“心然说她饿了,我不过是去给她准备一些糕点罢了。”
****闻声而来:“大人,依卑职看来,眼下重要是的事情是找到二小姐。”
楚相点头:“****,你带人去京城内和城外仔细寻找,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切记要把心然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是。”****拱手告退,转身过来便看见楚心悠一个略带笑意的眼神,心中一惊,莫不是她猜到了什么?
楚心悠淡薄得看了一眼****,上前说道:“爹爹,不知发生何事了?需要派人手出去?”
刘氏瞪着楚心悠,每次一出事,楚心悠会第一个来看笑话。
“你妹妹不见了,所以派人出去找找。”楚相有些着急。
“二妹妹?”
“是啊。”楚心悠揉了揉眼角,十分疲惫,可是出现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安然去休息,还是不省心啊。
楚心悠想了想,转身看向刘姨娘:“刘姨娘,二妹妹昨夜没有告诉你,她来找我了?我们姐妹二人叙叙旧,她困了便在我院子里面休息了,这不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什么?”刘氏差一点就上前激动得抱住楚心悠了,“心然在你那里?”
楚心悠缓缓点头:“是啊,昨夜二妹妹不知怎么就来找我了,还非要和我喝酒,然后就喝多了睡在我那里了,我以为二妹妹告诉你了。”
刘氏的心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不敢吱声,她明知道楚心然是逃走的,而楚心悠也明白楚心然的目的,为何会帮她,真是想不明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二妹妹现在完好无损的在我院子里,刘姨娘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一个大夫过去看看啊。”楚心悠带着淡淡的笑意,刘氏怎么敢找大夫过去,一过去楚心然怀孕的消息不就众所周知了吗?
“你!”刘氏愤怒地看着楚心悠,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行了,既然心然无事就别再闹了,她们姐妹二人交好,你这个做娘的应该感到高兴,现在是在说什么?”楚相劝解着她们二人,十分头疼。
“刘姨娘莫不是担心我把二妹妹吃了?”楚心悠嗤笑一声。
刘氏冷哼一声:“大小姐说笑了,既然心然没事,便去把她接回去休息,大晚上在外喝酒,像什么话。”
“刘姨娘这边请。”楚心悠带路向前走着,临走前看了一眼****。
刘氏甩袖走在前面,楚心悠也没在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直到看见楚心然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刘氏才松了一口气,摇晃了楚心然几下,楚心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看了周围空无一人,冷言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刘姨娘,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二妹妹不过是喝醉罢了,为何要怪在我的头上。”
楚心悠根本不畏惧什么,刘氏再怎么张扬,也不敢拿楚心然的命作为条件。
“你别装了。”刘氏抱紧了楚心然,心中冷静了下来,既然没有别人,那就都别再装了。
“哦?昨夜大半夜,我在相府后门外见到了一只不安分的野猫,怎么办呢?本来想打死的,却发现野猫肚子里面还有小猫,死了也是怪可惜的,还不如带回来好好养着,等到失去价值的时候再杀,刘姨娘你说我的选择对不对?”
楚心悠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坐在了床边,一手搭在了楚心然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