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改面容严肃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的脑子乱成一坨浆糊。眼前的情景与之前食人兔、阿彪那种凶险异常,挑战人的视觉神经不同。它只是我们老改随便的一个猜测,而且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错误的,也许几个小时后太阳就从东边升起,阳光重新照在我们身上,那时这个恐怖的猜测就会不攻自破。不过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的话......
我不敢再想下去,自小起我就是生长在科学至上的环境之中,各种奇怪的事情我都可以用一些科学来解释,即使这几天在罗布泊中遇到的种种我也坚信其中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科学道理,不过如果我们被困在漫漫长夜之中无法出来,那怎么用科学来解释啊?这种事情都不能说是违背自然规律而是宇宙法则了。
量子物理学、多宇宙平行空间理论、异次元裂缝......我脑中浮现出各种平日里在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的这些高级物理名称,不过以我的知识量要说平日里和别人喝酒吹牛的时候浅谈一下还可以,真正让我具体分析的时候我也是麻瓜一个,更别说要解决实际情况了。
就在我抓耳挠腮着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老改还是相对淡定,他不像我想的这么多这么乱,老改的想法很单一:“老郭,看样我们是遇上鬼打墙了。”我一愣:“鬼打墙不是迷路吗?还能操控白天黑夜?”
老改道:“我只是说一个大概情况,你当鬼是玉皇大帝啊,还操控白天黑夜。受影响的只是我们,别的地方的人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逍遥着呢?”我懵懂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老改点了点头:“感觉可能性很大,弄不好又是那个阿彪。这家伙真能折腾,死完之后亡灵还缠着我们不放,使我们不得安生。要说也怪你,瞎许诺什么呢,自己做不到现在好了,羊没叼着还惹得一身膻。”
我并不信是什么阿彪的亡灵鬼魂在纠缠我们,不过眼下的情况也让我有点不得不信,我缓和口气打圆场道:“现在也只是我们瞎猜,也许使我们两个的生物钟乱掉了,其实我们根本只睡了几十分钟,这也很有可能,说不定一会儿天就亮了。”老改叹气道:“但愿如此。”
我又试探性地问道:“如果要是真遇到鬼打墙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啊?”老改想了想道:“我听老人说对付鬼打墙最好的方法就是童子尿了。童子尿属于至纯至阳的东西,鬼魅邪魔的东西一沾就破。哎,可惜老子已经不是童子身了,不能为革命事业做贡献。哎,老郭也怎么样啊?”我翻了个白眼,这些年我也交往过女友,和童子尿早就告别了。
老改又叹气道:“小同志啊,总是忍不住诱惑,关键时刻后悔了吧,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心里这个气啊,也不好发作问道:“哎,童子尿没有童女尿好不好使啊?”说完我和老改不约而同地向着驾驶室中沉睡的汉娜望去,想来我们那时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猥琐。老改把头转过来摇了摇道:“不好说,外国人开放啊。汉娜小妞长的这么水灵,估计早就为爱情献身了。再说童子尿至纯至阳,童女尿算什么?至纯至阴?弄不好翻倒给鬼怪加持技能了,不可用,不可用。”我听老改这么说也失落地叹了口气。
我和老改重新进入驾驶室,汉娜睡得依旧很熟,恬静的睡脸安详的如同婴儿一般,看着她我不禁想起卢卡斯教授以及王振东一伙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何处,面对着是怎样的事物。
我和老改经历了这么一番猜测,睡意早就没有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着。我们身上没有计时工具,加之神情烦躁,感觉时间过得极为漫长。最后还是老改想出一个最为传统的计时方法——数心跳。这种方法虽然不准确,影响因素又多,不过现在也是我们唯一可选择的方法了。
我将手指掐在另一只手腕上,开始细细地数着脉搏心跳的数量。刚开始由于紧张导致心跳很快,后来情绪逐渐平复稳定下来。我平日里心跳一分钟七十左右,现在可能会快一些。按一分钟八十算,一个小时也只有四千八百下,我一面数着自己的心跳一面不时地看向窗外。
四千八,天色漆黑一片。
一万,天色漆黑一片。
一万五,天色依旧漆黑。
我感觉我将自己一辈子的数字都数完了,一万五千下心跳,再怎么算也足足过去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之内天竟然还没有亮起来,看样真的如老改所说我们是着了道了。
老改的脸色变得也十分难看,当这种匪夷所思的显示真切地摆在眼前事,任谁也一时接受不了。老改示意我别数了随后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汉娜道:“心大就是好啊,现在还睡得这么香。咱们还是快把国际友人叫起来吧,一起想想办法。”说罢便叫醒了汉娜。
汉娜揉着朦胧的睡眼看着我和老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老改道:“出大事了,天狗把太阳给吃了。”之后便将事情的前后讲给了汉娜,汉娜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走出驾驶室看着依旧深沉的黑夜品味良久才将信将疑道:“如果事情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情况确实有些严重。我也听说过鬼打墙,有人说这是一种短时性的空间折叠,临时构建出一种类似魔比斯环的空间结构将人困在其中。”
我接道“现在也不好说是不是鬼打墙,毕竟鬼打墙的表现通常是迷路,像现在这样影响了我们的感官知觉更像是鬼上身,我们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迷住了。”老改道:“判断这一点的方法很简单,看我们是否能离开这个地方。如果能离开就说明我们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如果不能离开就说明我们误入了一个有鬼的地方。”
如果平时听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笑掉大牙的,但是此时听着老改在那里讲解分析我还频频点头,感觉很有道理,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三个人都感觉这个方法有可行性,回到车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将从车上找到的些许能有的设备都带上,一股脑地装进老改所找到的军用背包中,随后三人离开这辆废弃的卡车,随便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我此时十分紧张,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眼睛死死地瞪着看向手电光所照向的前方。老改心比较大,边走还边吹口哨,只不过那口哨的音调有些阴暗诡异,听得我只起鸡皮疙瘩。我转过头向着老改骂道:“全世界那么多的好曲子你不吹,在那鬼叫着什么?”老改辩解道:“有没有艺术欣赏能力?这是《杀死比尔》中著名的插曲《TwistedNerve》,大师级别的。”我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吹个《小拜年》也比这个强啊,你吹这个更容易招鬼了。”
老改嘿嘿道:“你见,或者不见鬼,鬼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鬼,鬼就在那里,不来不去。”我真感觉老改简直比鬼都要难缠,一张嘴就是一肚子的歪理,而且越到关键时刻还越多。索性也不去管他,任他高兴好了。
走出去差不多有一顿饭的功夫,突然我们的手电光远远地照在一样东西上,我们家装急忙快赶几步上前一看心中都瞬时凉了半截。只见那辆废弃的卡车道奇T234就停在我们的眼前。
三人见状相对无言,都默默地走回到了车上,看着外面天空中的惨白月亮,一种无声的恐惧将我们包围起来。我道:“现在可以确信,我们的的确确是被困在这黑夜当中了,鬼打墙也好鬼上身也好,总之不正常。现在大家都各抒己见想想办法怎么能逃出去吧。”
汉娜道:“也许我们碰到的是短暂的空间折叠,短时间内无法出去,不过等上一段时间后这段错误消失后我们就可以被解放出来,离开这里。”老改道:“洋博士你现在还是把你那一大套的科学理论收起来吧,我看这才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呢,这就是遇到鬼了。这罗布泊几千年来死的人也得过亿了,什么样的冤魂野鬼没有,保不准就有一个怨念重没投胎的,在这里捉弄我们,想让我们陪他作伴呢。要么就是阿彪的怨魂来找老郭了,恨老郭没有将他带到亚特兰蒂斯祭祀庙去复活,我看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很瞪了老改一眼道:“最后冲着阿彪开枪的可是你,要是真的是阿彪的怨魂你也跑不掉。”老改一耸肩:“我打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死绝了,再说又不是我将他打的神形俱灭的啊,那是汉娜一记落天陨石搞得,要找正主也不是我啊。”
这时汉娜的眼睛猛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说我们真的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有没有可能是那样东西。”我和老改都急的示意汉娜快点说,汉娜向车后的货载车厢望去轻声道:“那个卦箱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