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打开帆布包,将小家伙抱了出来,跟它嬉闹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便对着小家伙问道:“小灵,你知道蛇涎这种奇毒吗?”
小家伙嘶嘶的叫着,信子吞吐之间朝着一旁的茶几上窜过去,而后对着我点了点蛇头,跟着蛇头对着茶几面上一沉,蛇口之中流出一点墨绿色的液体。
我走了过去,惊疑的瞧着这一幕,说道:“小灵,这些难道就是蛇涎吗?”
小家伙嘶叫一声,不断地点头。
我看了几十秒,又对着它说道:“那如果有人中了蛇涎这种毒,如何解毒?”
小家伙飞身而起,窜到了我的手臂上,不停地用蛇头蹭着我的衣服。我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就能解这种毒?”
小家伙的头部连点不已。
没想到歪打正着,赖小乐所中的奇毒蛇涎小家伙能够解开,这让我不由又高兴起来。赖小乐的毒暂时没什么大碍,拖延几天也不打紧,还是从西兰市回去慢慢给他解吧。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便租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马家庄子而来。到了村头,我没有让出租车离去,就让司机在村头等我。小家伙这回没有被我装在帆布包里,而是藏在我衣服的口袋里。
来马家庄子,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去梅老太太的家里。
梅老太太见到我,自然很是高兴,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的唠叨了半天。聊了一会儿闲话之后,我将话题转入到了正题上,说道:“老太太,你能给我说说马成生和林天峰两个人早年的一些事情不?”
之前从老太太的口中,我已经了解了一些关于马成生的事情,但那只是一些马成生基本的情况。
老太太想了半天才说道:“马成生离开村里好些年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去问问老村长,他应该知道。”
我问清楚了老村长家的位置,本来打算自个一个人去,可是老太太非要亲自领着我去。搀扶着老太太,顺着村间的道路左拐右拐,没走十来分钟就来到一处新盖不久的房屋前。
房屋的院门口,坐着三个老汉正在闲扯。老太太指着其中一位戴着蓝布帽子的人对我说道:“那就是老村长马国生。”
马国生这时候也瞧见了梅老太太,大声喊着说道:“梅淑芬,你咋地今天转到这里来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这不是特意的来寻你了。”
马国生望了望我和老太太,站起身来说道:“你寻我,那咱们进屋里说吧。”
跟着马国生进入了院落中,收拾的很是干净,院落中不仅种着一些花,还种着一些蔬菜之类的。
就在院落中坐了下来,老太太对着马国生说道:“老村长,这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子,今儿过来就是想知道一些马成生和林天峰的事情。”
我连忙客气的对马国生说道:“马大叔〔我不知该如何称呼马国生,想了想还是觉得叫大叔合适。〕,您好,我叫张正一。”
马国生瞅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烟管,搓了一小撮旱烟丝,放入里面,点着之后吸了两口,说道:“马成生和林天峰两个已经离开村子二三十年了,你打听他两干什么?”
幸好之前我跟刘启兵要了一个警察的身份,虽然不是正规的,但是在马国生面前还是起了作用。
从马国生口中得知,马成生在村里的日子过得很苦,因为他家属于黑五类,所以一直是重点批斗和监控的对象。马成生跟马国生差不多的年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据马国生说,马成生自小就很聪明,学习也好,可惜因为家庭的成分,耽误了学业。
马成生二十四岁那年,娶了邻村同样是家庭成分不好的一个女子结了婚,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了马晓雪和马晓云姐妹俩。当时马家姐妹出生的时候,遇到了难产,结果两姐妹虽然平安的出生了,可是她们的母亲却因为难产而死了。
马成生当时正在外面放羊,听到此消息赶回家里,他的媳妇早就断了气。在村里人的帮衬之下,马成生草草的安葬了他的媳妇,留下的一对姐妹也是在村里人的帮衬下才养到了十来岁。
马家姐妹到了十来岁的时候,正好是国家刚刚施行改革开放的头几年,各家的日子虽然都有改变,可是马成生家的情况却一点儿也没变化,甚至更加的不如从前。
再后来嘛,马成生将马晓雪送给了别人,而把马晓云托付给了梅老太太,自己只身前去外面闯天下。这些事情之前我从梅老太太口中已经知道了,在这里也就不详细的说了。
马成生离开村子之后,马国生只是听别人说他在外面发了大财,至于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也在没有见过马成生本人。
关于林天峰,马国生说他不是马家庄子的人,虽然同属一个村里,但是不在一个生产队。
林天峰的家庭状况要比马成生的强多了,从小就是个很调皮捣蛋的孩子,整天不是打架,就是领着一帮孩子惹是生非。在马国生的印象中,林天峰就是那种不安分守纪之人。
大概是八八年的时候,林天峰跟着家里人搬走了,至于搬去了什么地方,马国生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向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林天峰十八岁那一年,因为跟人打架,曾今被人打折了右腿。后来虽然好了起来,但走起路来还是稍稍能看出有些瘸。
这个消息让我当时心中就是一震,如果说马国生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林天峰曾经受过伤的腿部应该留下痕迹的。这么说吧,一个人的腿部被人打折,就算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样。
但是从我跟林天峰的接触之中,我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我心里虽然吃惊不已,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掏出林天峰的照片,递给了马国生说道:“马大叔,你帮我看一看,这是不是就是林天峰?”
马国生接过照片,仔细的瞧了几眼,吸了一口烟说道:“看着是有些像,不过这眼睛瞧着不对,林天峰的右眼在小时候受过伤,眼珠子看人的时候不像是这样的。”
又是一条重要线索,我不仅心里又是一震,急忙问马国生:“马大叔,快说说怎么回事?”
马国生想了想说道:“那是林天峰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时候,跑去后山上掏鸟窝,没想到从树上面摔了下来,人到没事,可是右眼被一根树枝戳了一下,差点就瞎了。自此以后,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右眼珠子是向左朝外的。你看这照片,两眼珠子很正常嘛。”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林天峰不是林天峰,那么他到底是谁。
马国生又瞧了瞧照片,跟着说道:“这眼神我看着有点熟悉,倒像是马成生的。”
此话一出口,我脑子犹如惊天霹雳一般,怔怔的望着马国生说道:“马大叔,你怎么会觉得这眼神像马成生的?”
马国生吞云吐雾之间,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是他的。当年我当村长那会儿,有一次去他家,看到他的眼神就跟照片里的差不多。不过你可别当真,我这是瞎说的,可没有什么证据。”
马国生提供的这些情况实在是太重要了,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为了表示对马国生的感谢,我硬拉着他跟老太太去村头上了出租车,来到洛安镇,找了一家最好的餐厅,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吃完之后,我没有跟着返回马家庄子,给老太太买了一些滋补品,还给马国生买了两条好烟,然后租了一辆出租车将两人送回了马家庄子。
送走了老太太跟马国生,我没在洛安镇停留,直接坐车返回了西兰市。在返回西兰市的路上,我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多事情,却始终想不通林天峰到底是谁,总感觉马成生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
卧龙山,我想到了这个地方,自然就想到了龙爪沟里飞龙卸甲穴里那座孤坟。
马国生说林天峰曾经被人打折了腿,这又让我想起当初我在安葬马成生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右腿小腿处骨头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难道那具尸体不是马成生的,而是林天峰的。
想到了这里,我顿时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如果那具尸体真是林天峰的,那就说明林天峰早在几年前就死了,现在冒充林天峰的这个人就会是……马成生。
如果现在的林天峰真是马成生的话,有许多事情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首先来说,昊天集团做为马成生半生的心血,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他不过是自己导演了一场骗局而已。其次,马成生本就是马家的后代,有着超凡的武功也就理所当然,这就能够解释黑衣人的身份了。
马家,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一切事情,似乎跟他们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回到城市之中的第二天,我就去找了赖小乐,告诉他已经找到了破解蛇涎的方法。
赖小乐惊讶之余,问我解药在哪儿。我笑着也不说话,从口袋里将小家伙取了出来。小家伙盘在我的手臂上,盯着赖小乐看着,突然嘶叫了一下,飞身而起,如一道闪电一般冲着赖小乐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