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结束后,我推着蒋天御下楼,我们在公司附近的周围散步。
“苏如,其实早上的电话是律师打来的。”蒋天御说道,“应该说是温婉的委托律师打来的。”
我一下子停下了走动的脚步,这么一来是否意味着她想要见蒋天御?
“那她想怎么样?”
我冷冷地反问道,静等着蒋天御的回答。
面对温婉委托律师来找蒋天御,我认为事情肯定不会有好的发展,她目前是坐牢的情况,能有什么好事呢?
“她委托律师想要见我一面。”
他说道。
我还是猜对了。
“那你的意思呢!想去吗?”我淡淡地反问道。
事实上,蒋天御去或者不去我都不会加以干涉,不过温婉是个外人,除非是她有什么关于姜桓的消息可以告诉他,否则,见不见这个女人我认为根本没什么用处,也没有那个必要。
“去。”
蒋天御言简意赅的道。
我听得出来他是去意已决,不过我不会开口阻拦。
男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会去加以干涉,何况蒋天御也不是蠢笨的类型,他非常的狡猾难缠,我压根不必担心他会吃亏。
我推动轮椅,我们来到一处树荫下。
“你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我蹲下身刹住轮椅的刹车。
“去吧!过马路小心。”
蒋天御说道,叮嘱我要小心看路。
我跑到对面的街,又很快跑了回来,接着,我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支棒冰,拆开包装纸递给蒋天御,自己也拆开。
“你跑过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他的黑眸睨着我,勾唇冷声一笑。
我伸出手要去抢他的棒冰,不悦的说道,“不想吃的话给我。”
“那不行,这是老婆给的赏赐,我要感恩戴德好好品尝。”
蒋天御煞有其事的说道,黑眸深深地望着我。
这男人的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我反正是说不过他。
我坐在树荫下,蒋天御坐在轮椅上,我们一起吃棒冰。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位有钱的少爷其实也没那么了不起嘛!他吃的东西还不一样是我爱吃的。
“笑什么?”蒋天御冷冷地反问道。
我一边吃棒冰一边摇着头,“没什么没什么,不告诉你。”
他趁机亲了我的脸颊一下,我吓得赶紧左顾右盼,万幸没有人出现,要不然我倒大霉了。
“神经病。”
我骂道。
“你和我能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快点说。”
他强烈要求道,黑眸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认命的乖乖坦白,“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距离拉近了,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吃的方面,其实是一样的,我觉得这种感觉非常棒。”
我不会说,他现在和我在一起没有了少爷的架子,这是夸奖他,听完后指不定又得骄傲了。
“废话,能够看上你,我都觉得自己的品味真够与众不同的。”
蒋天御阴阳怪气的说道,黑眸斜睨着我的脸庞。
这算什么意思?是嫌弃我长得不够漂亮,还是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这男人说话越来越刁钻了。
“是吗?”我冷冷地笑道,“既然这么为难,现在也简单啊,反正我们又没有举行婚礼,在本城又没有谁会知道我们已婚的事实,既然你这么勉为其难,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别公开的好,你好,我也好。”
蒋天御握住我的手,他幽冷的目光睨着我,拧着剑眉冷冷地道,“苏如,你可别借题发挥,我有说过不和你公开结婚的消息吗?”
我笑了笑,“没事呢!真的,我不会生气的。”
我和蒋天御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不生气。
“走吧!棒冰也吃完了,该回去上班了。”
我说道。
蒋天御见我没有把话题转移到我们俩身份公开的那一方面,他急的非常冒火,双手按住轮椅的滚动钢圈。
“苏如,你告诉我不是真的生气了对吗?”
他冷冷地反问道。
我浅浅一笑,低头靠近他的俊庞,趁着此处人少,亲了一下他的脸庞。
“我没有生气啊!瞎紧张,我哪有那么小气。”
我无奈的开口,取笑他的坐立不安。
他握住我的手,磁性的嗓音冷厉的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我们之间别因为某些小小地误会而影响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我能够懂蒋天御的心情。
“真的没有,安心吧!走,我推你上去,我得回去工作了。”
我淡淡地道,双手推动蒋天御的轮椅扶把。
我们回到办公室,我开始批阅文件,蒋天御捧着本子,双手在本子上节奏有序的敲击着,我不知道他是在聊天还是在工作。
下午茶的时间一到,秘书进来给我们送吃的。
我特别喜欢这位秘书,八面玲珑,是个可造之材。
“苏如,草莓蛋糕不要草莓。”
他端着草莓蛋糕来到我的身旁。
我低眸一看蒋天御端在手上的蛋糕,的确没有了点缀的草莓。
其实,我不会告诉他,在我以为他要和温婉结婚的那一刻,我率先纠正了自己不爱吃草莓这个习惯。
只是,现在他又回到了我身边,我认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习惯不用改也是可以的。
下午茶结束,我有点累,坐在蒋天御的双腿上,单手摸着他耳背后的伤疤。
“住在美国的那段日子,你有什么感触?”
我歪着头靠在他的宽肩上反问道。
蒋天御搂着我,大手揉着我的后背。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其实很糟糕,没有你在我身边,可是内心深处对你的思念又那么深刻,其实,我的手当初并没有病痛,是创伤后遗症造成的,简单来说是一种心理障碍,我想见到你,认为只有我可怜一点你才愿意靠近我,那样的我对你兴许不具备任何的攻击力,内心的想法会通过动作的途径反应出来,那段时间我的双手的确是受着伤,可并没有到不能自理的程度。”
蒋天御一一的翻出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向我解释。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的双手不能动是创伤后遗症的障碍。
我清澈的双眸望着蒋天御阴郁的黑眸,淡淡地道,“蒋天御,关于你的病痛和我们在海天一线住过一阵子,这些其实是伊绵绵做的一个实验,我知道真相告诉你,兴许会让你崩溃,但是我有权利和你说实话。”
当初这都是伊绵绵的实验,想测试蒋天御患的就是创伤后遗症,她要是单独找医生给他做鉴定,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那天你在电视机屏幕里看到我在地上爬动,我看到你在监视器那头哭泣,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为你做出改变,苏如,我带着温婉回来就是这个目的。”
蒋天御低眸,黑眸对望我的双眼。
我恍然大悟,仿佛如梦初醒,原来视屏的那一头还有这么一个真相。
难怪,我总觉得蒋天御这次的做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考虑我的心情多一些,原来,他也是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意。
“你喝酒醉的那晚,我才真正的知道真相,其实你从来没有忘掉我。”
他低头亲吻我的唇瓣。
我伸出手拍打蒋天御的胸口,凶巴巴的道,“你还说,那天是你训斥我,说我夜不归宿,事实上和我发生关系的人就是你,装的真够若无其事的。”
“我那时候并没有撬开你的真心,当然不能够破功,我以为你会很快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没想到我从邻市假借拍婚纱的名义来刺激你,你都没有任何反应,从中可见,我以前伤你伤的的确很深,于是,我打算下猛药,用领证来最后一步刺激你。”
蒋天御说出当初的步骤,和利用温婉对我进行刺激的那些计划。
我好奇的反问道,“你当真和温婉拍了婚纱照?”
要是真的拍了,那我就不想再拍。
“婚纱照从头到尾只是以名义的形式出现,可是你们并没有看到不是吗?那段时间我去了邻市只是去做身体复查,而温婉正好是过去开交流会。”
蒋天御说道。
我发现我真的被蒋天御骗得团团转。
“不想和你说话了。”
我委屈的要跳下他的双腿。
蒋天御大概看穿了我的心思,精瘦的长臂圈住我的纤腰,他逼近我面前,低眸对上我的双眼,视线冷厉。
“我知道以前对你伤的很深,要是不花点心思,你根本不会回头看我一眼,苏如,都说商场如如战场,情场又何尝不是呢?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我有一颗爱你的真心,这些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一切吗?”
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让贴在他的胸口上。
我感受着蒋天御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这感觉非常的真实。
“苏如,我爱你。”
蒋天御望着我,深情地说道。
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的转红我。
我从认识他开始就灾难不断,再到后来生下两个宝宝,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很多的伤痛。
我抱住他,小手拍打他的胸口,“都是你,都是你坏,总是惹我哭,我讨厌你。”
“老婆,你打我不要紧,可别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蒋天御握住我的手,“我会心疼的。”
我靠在他身上,幸福的泪水悄悄滑落。
这辈子,我大概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