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御用力的推开温婉。
“是吗?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他冷声反问道,阴郁的黑眸视线凌厉。
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这是他和温婉之间的事,具体怎么样的,我并不知情,选择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温婉听到蒋天御的反问,她一下子陷入了慌乱之中。
“御,你怎么了?刚开始你不是很渴望拥有一个宝宝吗?”
她双眼直视着蒋天御,说话的语气透着小小地疑惑。
我当然明白温婉的感受,她以为蒋天御好像变了一个人,觉得不像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他,可事实上他没有变过,依然是以前那个他。
“你和别人有染,把肚子搞大了,再把孩子推到我的头上,温婉,你这心思不错,真够慎密的。”蒋天御冷声一笑,唇角微勾,“那个人是你医院的医生,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你只要一值班就会和他搞在一起,据我所知道的,在那家医院里和你有过关系的男医生不只一个,说句难听点的,你就是一个共用插座。”
我再次愕然。
蒋天御这是要干什么呢?
明知道温婉是那种女人,他为什么还要引上身?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的想法。
“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温婉哭了起来,模样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我要是男人,相信我也会被温婉的眼泪迷惑,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去相信她说的话。
只可惜,她的那些事我是知道的。
当时,蒋天御告诉我,温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时候,给了我一张记忆卡,而那张记忆卡里拍下来的只是她和别的男人乱搞的那些画面。
相信,这些足以判定温婉这个女人不简单,非比寻常。
“你不用着急否认,我会慢慢地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蒋天御说道。
姜桓和温婉转换一个眼神,他们在交流的时候,我发现了其中的异样,我觉得蒋天御很有可能知道某些秘密。
我看到他腿上的伤有些严重搞不好会失血过多。
蒋天御看着温婉,淡淡地道,“你和他的关系非常简单,你是他姑妈的女儿,也就是说姜桓是你的表哥,你接近我,只是他安放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我和你结婚也只是和你演戏罢了,你当真以为我会娶你?别做梦了。”
我再次傻眼。
蒋天御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把我蒙在鼓里,在我面前演了这么大一出好戏,害我当初心碎欲绝,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演戏而已。
他不得最佳奥斯卡的小金人,我觉得没有人有资格得到。
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演了一处好戏,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还是,蒋家所有的人都知情,唯独我不知道真相?
具体结论是什么?我不会去估量,但是我认为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温婉这次变得平静极了,她笑着反问道。
蒋天御望着我,他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从一只小白眼狼离开我开始,我就打算接近你,对于你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
他说的是我离开海天一线的时候,导致蒋天御想要接近温婉,这其中应该有我不知道的某些细节。
“姜桓可能记性不太好,不过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你18岁的时候来过一趟本城,那时候我并没有正式与你见过面,只是远远地看到而已,你们布置的局,到最后我给轻而易举的拆解了,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呢?”
蒋天御耸耸肩,一点也没有身陷囫囵的危机意识感。
他表现出来的自在,随心,都不是装出来的,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随时可以击败姜桓的自信,让我佩服不已。
我走近蒋天御身边,蹲下身,我刚蹲下,他就握住我的手,这细微的一个举止让我的心倍加安定。
我和蒋天御没有办法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我愿意与他同年年月同日/死。
理由没有其他,只有一条,我是爱他的,其他的,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带你回国,和你求婚,这些套路只是演给某个笨蛋女人看的而已,谁知道那个笨女人居然当真了,那只丝绒盒我还故意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她打开看到了戒指仍是无动于衷,我对她的反射弧真想拿把剪刀给剪断。”
蒋天御望着我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捏住我的下巴,“笨女人,我以前和你求婚的时候用的是帝王绿戒指,到她那里成了钻石戒指,那么简单的破绽你都不知道吗?”
我如醍醐灌顶。
当初我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一茬细节,原来这才是蒋天御准备了一枚钻石戒指向温婉求婚,只可惜最后还是无果。
这都不是什么事儿,最重要的是,当初蒋天御对温婉所做的种种只是为了逼我做出反应,认为我非他不可,结果,他的用心良苦,我愣是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反应也没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
温婉站在那里,双手抱臂,她冲着蒋天御得意的笑道,“那么,你和我领了结婚证总是事实,不是吗?”
蒋天御看着她,黑眸阴鸷,磁性的嗓音凌厉的道,“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装傻,那种假证件路边花个一二百就可以买到了,然后我用了一点关系让民政局的人颁发了一下,可事实上,档案以及资料并没有我们的结婚资料,你这种女人也配成为我老婆,做梦呢?不过,我老婆的位置已经有人占据了。“
我心想蒋天御口中说的,他老婆的位置应该是韩芊芜吧!
前妻也是妻。
我不说话,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恨不得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他腿上的血窟窿,我有点气坏了,他从美国回来只是带着一个女人来向我耀武扬威,然后演一出戏来刺激我的情绪,结果我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炉火纯青的演技,白白伤心了两年。
这个杀千刀的蒋天御,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他。
“你……你……蒋天御,你不得好死。”
温婉露出了真面目,对着蒋天御大呼小叫道。
我没有意外,毕竟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当初在蒋家,温婉在我面前没少露出真面目。
“我是不是会死我不知道,不过,某个笨女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再冤枉我移情别恋,不再一个人躲起来独自伤心就足够了,其他与我何干。”
他理直气壮的令人发指。
我瞪着蒋天御,他的黑眸视线灼灼的望着我、
姜桓站在一旁,他没有放过任何折磨我们的机会。
“先别开心的那么早,蒋天御,今天我要你来得去不得。”
他话音刚落下,所有人开始准备撤退,在他们离开之前,我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着几盆炭,而且最卑鄙无耻的是那些搁炭火的地方被铁栏焊死了。
就好比是养狗的笼子,里面放着点燃的炭盆,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铁栏隔着一段距离,盆在最角落的位置,姜桓这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要让我和蒋天御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蒋天御,去死吧!”
姜桓在门外大声咆哮道。
蒋天御握住我的手,他望着我的双眼。
“好了,这次是真的走不掉了,苏如,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他反问道。
我望着蒋天御,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我伸出手触碰他英俊的俊庞,不禁红了眼眶。
“爱你,我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要忘记你,我自问做不到,蒋天御,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没有说话,低头,薄唇印在我颤抖的唇瓣上。
“苏如,你签蒋晟抚养权的那一天,其实我小叔叔给你签的并不是他的抚养权协议书。”
蒋天御的双手捧着我的脸颊说道。
我有些不敢置信,好奇的反问道,“那究竟是什么?”
“是婚书,是你和我的一纸婚书,是我串通我的小叔叔,要你签下那份婚书,当初我的在美国昏迷不醒,但是我怕我死掉了没有和你有过夫妻的名义,才会拜托他回国一趟,你知道吗?那是我彻彻底底拥有你,那种幸福的感觉你永远不会明白,苏如,把D·Y集团交给你,并不想要你感激我,而是我想让你事事靠自己,即便以后你的人生路上没有我陪着,也不至于看人脸色,你可以在蒋家活得坦荡荡。”
我抱住蒋天御,靠在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为了我可以做那么多,甚至可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从对付姜桓开始,再到婧澜的报复,他为了换我平安,跪下来求陆致远娶我,再到后来为了让我认清楚心意,带着温婉回国,而我却始终不曾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我不敢再逼你,就好像从前让你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选择走向我,那不是心甘情愿的,后来我的采取了怀柔政策,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包括以后想要选择的生活,或许,作为情人我不是最贴心的,但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我什么也没有说,抬起头,吻向蒋天御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