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你外婆的那个墓地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妥的,其中需要动用关系才能得到,他处处为你着想。”
韩芊芜说道。
“够了,够了。”我打断她的解释,“从他叫宋漪澜接近柯凡的那一秒起,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赎罪罢了,我没有想过要得到他的爱,从头到尾是他闯入我的生活,招惹我,凭什么现在你说的这些我都要接受。”
我望着韩芊芜的双眸,咬着牙说出蒋天御对我所做的种种卑劣事迹。
韩芊芜勾唇冷笑,“哼……你真够单纯的,他蒋天御要得到一个女人,需要用手段?宋漪澜是谁,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为什么要接近柯凡,无非是女人点心理作祟。”
我懵了,这什么意思?
韩芊芜居然什么都知道。
在这场游戏里,她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突然感到万分心寒,连肝儿都在颤抖,她虽然是明道明枪,可一样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我不得不防。
“当初你们一起去面试模特公司的招聘。”韩芊芜冷眸睨着我,冷声一笑,“对方看上的是你,可你临时有事率先离开了,她被人家强了,你知道吗?”
有这样的事?
我是当真不知道,韩芊芜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漪澜有过这些经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现在想想心有余悸,一身冷汗。
“我什么都知道,在蒋天御要你的那一刻起,我把你的所有秘密,甚至是人际圈子调查的清清楚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韩芊芜得意地道,“我输就是输在蒋天御对你太宠,而我的计谋在你面前可能形同大山,在他面前却是轻易能够摧毁的小障碍。”
我目前的思绪很混乱,但是韩芊芜说的一句话,足够证明一点,宋漪澜会找上柯凡渣男并不是蒋天御指使的,而是她单纯的想要报复我。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生完孩子那天,他们相约在医院里说出口的真相,我就有迹可循了。
只是,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呢?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是这句话套在韩芊芜身上,我认为行不通,关键是她和我也一直不对盘,没有道理,大费周章的律师请我来,就是为了想告诉我蒋天御究竟有多爱我。
这对一个和我有仇隙,并且不对盘的女人而言,她会突然变得善良,转了性子把真相告知给我知道吗?
差一点我就着了她的道。
“韩芊芜,你那么爱蒋天御,可现在我和他分手了,最该开心的人不该是你吗?”
我冷冷地反问道。
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天知地知她知道,我不知道。
所以,为今之计我应该稳定内心的情绪不要被她说的那些话受了影响,或许,真相有,但是具体是怎么样的,真假有待查证。
“苏如,我要是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得呢?”
她笑着反问道。
“蒋天御飞机失事,你把那些告诉我,不是想看我情绪失落,心情不好吗?”我伸出手指着戴婚戒的手指,“看清楚了,我已经和陆致远结婚了,从今以后,蒋天御生也好,死也罢,与我没有关系。”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半天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我听她说了一堆废话。
“苏如,我虽然是死了,但是有人会继续替我延续使命,你往后的生活,一样是多姿多彩的。”
她冲着我的背影冷冷一笑。
我听到韩芊芜的笑声只能说不寒而栗。
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手段非常之毒辣,我吃过她的亏不算少,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离开是非之地,司机把车子开到我面前,车门一打开,我弯腰坐进车里。
现在韩芊芜的说法,让我肯定了一件事,宋漪澜在撒谎,那么她为什么要撒谎?收了蒋天御的钱,还是受了他的什么要挟?
如果以上我怀疑的那些猜测是真的?
那么,当初他们在咖啡厅内,他递手帕给宋漪澜这件事又该做什么解释呢?
总之,事情横想竖想都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的思考果然还是简单化了。
我需要走一步看一步,该冷静下来,理性的分析。
我回到陆宅,打算去接蒋宓,顺便去陆家用午餐,我走进客厅。
“陆致远,你怎么会来呢?”我惊呼道。
他抱着蒋宓,她看到我来,双手朝着我伸展,求抱抱。
“妈打电话给我,说宓宓在家里,我想着下班来家里用午餐,免得回家老婆不在多寂寞。”他儒雅一笑,嗓音磁性的开口。
我只能说陆致远是我少见的,心胸宽广的男人。
我们留在陆家用午餐,用过午餐,蒋宓被陆妈抱走午休,我和陆致远坐在客厅里。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随意的放在膝头上,望着陆致远开口,“今天找我的人是韩芊芜,我去见过她。”
“哦,那她有欺负你吗?有的话要和老公说,不要默默地扛着。”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凝望着陆致远清澈的黑眸,心头一暖,脸上带着微笑。
“没有,她现在都坐牢了,哪里还有能耐欺负我呢?”
我笑道。
“苏如,你要记住,我什么都不求,你在身边只要快乐开心就好。”
陆致远说道。
我轻轻颔首,冲着他浅浅一笑,“嗯,你放心,我在你身边生活非常快乐也很开心,对了,韩芊芜和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面对陆致远充满疑问的表情,我把她对我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和他说了一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打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幌子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我认为,她说的话亦真亦假,你自己权衡就好。”他说道,嗓音磁性,“这件事我是局外者,但现在你我是结婚的关系,我就怕分不清主观和客观,你自己做思考是最保守的选择。”
我被陆致远这一番贴心话给感动了。
他总能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这对我来说显然是最好的温暖。
中午,陆致远去上班,我留在陆家,回到他的卧室睡了一个午觉,打算晚上继续留在这里用餐。
陆爸和陆妈对蒋宓甚是喜欢。
我午觉睡醒后,用陆致远给我准备的另一套画画工具进行工作,期间所有的思绪放空,没有继续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画画太投入,连陆致远抱着蒋宓走进书房我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我的后背有人拍我,扭头一看是蒋宓。
“你怎么能打妈妈呢?晚上你要被我打屁屁了,没大没小的。”
我抓住她肉乎乎的小手亲了一口。
她的身上一旦有异味,我就要给她换衣服,脸和手洗的特别勤快。
“别画了,适当休息一下,眼睛会累,脑子也是。”
陆致远抱着蒋宓放到我怀里。
我把画保存好,抱住蒋宓站起来。
他站在我们的身后走动特别慢,我转头望去,他好像做了个甩头的动作,一纵即逝非常快,我没有抓住。
“陆致远,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反问道,走近查看他苍白的俊脸。
陆致远握住我贴在他脸庞上的小手,反握在手里,儒雅一笑,“别紧张,只是老毛病而已,你也知道,我在医院里昏睡的那段日子,身体机能变得很差,即便是现在,人一旦过度劳累,酒会出现不适应的现象。”
我仍是担心他的情况。
陆致远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可是我对他苍白的脸色始终没敢卸下心防。
“要是身体不舒服,你一定要和我说,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好吗?”我抬首望着他清澈的黑眸,“陆致远,不要让我担心,结婚的时候我们说好了风雨同舟,祸福同担,这些誓言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我说着说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这幸福来的太短暂,我不想他有事,如果我给不了他爱情,至少我可以给他忠贞和亲情,会用尽一生去弥补这个无法强求的缺憾。
“别哭,我不会有事的。”他抱住我,嗓音磁性的开口。
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蒋宓被我们圈在中间,她瞅瞅我又瞅瞅陆致远,一脸茫然,一巴掌拍了我的头顶又拍他的头顶,完全把我们的脑袋当皮球拍了。
“宓宓,不准淘气。”
我抓住她的小手训道。
她也不生气,知道我训她,主动凑过来把头靠在我肩头。
这女儿,很多时候我完全招架不住。
很聪明就对了。
我们正在说话,卧室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大少爷,大少夫人,可以用晚餐了。”
陆致远搂着我的肩头,大手又摸摸蒋宓的脑袋,一块儿走出了卧室。
陆毅然今天没有回来用餐,他的小女友好像肚子不是很舒服,住院观察中。
“陆致远,晚上我们别回家了,爸和妈两人住着也寂寞,等到他们出院我们再回去也来得及。”我向他提议。
他没有意见,端着碗轻轻颔首,“老婆做主,我没有意见。”
老婆做主,我没有意见。
这句话快成为他的个人标语,口头禅了。
每次陆致远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被人尊重的感觉特别好。
“那我们用过晚餐去医院探病怎么样?”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陆致远爽快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