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空气一瞬间的紧绷,梅姿抿了抿嘴唇:“如果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质问我,反而是找上伊文殊和凤玉柳?你相信了我我没有抄袭,不是吗?”
“你说的是这件事?”
“不然呢?”
“.…”男人默了一晌:“我一直都不相信不是你抄袭。”
“那上一次……”
为了这件事,他们之间不是刚争吵,还爆发了冷战风云。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是……”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漂亮的薄唇,似乎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隆声在两人从远处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
三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了过来,先是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最后向着他们这里飞了过来。
“来人了。”
傅眀修看着直升飞机,绷紧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漆黑的眼眸异常地明亮,嘴角的笑容虽然淡但是却很明显。
梅姿知道,那是来救他们的。
但是,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
谁知道,男人只不过是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哑:“我发现,那些都不重要了。”
“啊?”梅姿傻住。
傅眀修的眼神变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只要……都不重要……”
直升飞机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上,轰隆声大到耳膜刺痛的程度。梅姿可以看到傅眀修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正在说着什么,但是却根本听不清。
直觉这是很重要的话,她有些着急了。
将自己的耳朵凑到男人嘴边,她高声呐喊:“你再说一遍!”
男人没有再说话,她的肩膀却一沉。
“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傅眀修说的这句话,梅姿终究还是没有机会听到。
苦苦支撑到现在的身体终于还是倒下了,梅姿抱着他坐在草坪上。
直升飞机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先走下来的是顾罂,之后是两个拿着担架身着白色衣袍带着口罩的医生。
“我艹,哪个龟蛋弄的!”
看到傅眀修伤痕累累的模样,顾罂直接爆了粗口。脸上怒气冲冲,眼里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他上前将梅姿怀里已经晕死的傅眀修抱起来,帮着医生一起放到担架上。
“我要去把那些人渣碎尸万段!”
看到医生已经将人抬上了直升飞机,顾罂黑着脸就要带保镖去找那些绑匪。
“他们已经动不了的。”梅姿叫住了他,她怎么都觉得先将傅眀修送到医院更重要。
顾罂似乎这才真正注意到她的存在,用着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转身上了直升飞机:“你一起上来吧。”
两个跟着下来的保镖听令上前搀扶着梅姿,将她也带上了直升飞机。
在所有人都上了飞机之后,飞机再次起飞。
梅姿上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傅眀修。
男人此刻正躺在一张雪白的单人床上,一旁有一个带着胸牌的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身体。旁边许多身着白大褂的人有条不紊地配着药剂与准备伤口包扎需要用的东西。
看着医生将不同的药剂打进傅眀修的手臂,梅姿靠在一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苍白而脆弱,她不禁想起之前在山林里他沉着应对那几个男人的模样。此刻看来,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梅姿目光不错眼地看着傅眀修,对于周遭的一切一无所觉。
顾罂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变得有些莫名。
他上前:“你也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梅姿身上没有什么大伤,但是细细碎碎的伤口也不少。
她本来想要说不用了,但是已经有一个护士上前。
她只能乖乖地坐下,任由护士为她处理那些小伤口。
“跟传闻中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顾罂看着她,有些费解地摇了摇头。
梅姿抬眼看向他,眼里有着迷惑。
他忽然涌起一阵恶意:“你之前到底有多少个男人?”
梅姿怔住。
看着对面的男人,她似乎醒悟过来什么。
她没有再理会顾罂,目光重新回到了傅眀修身上。
自讨没趣的顾罂摸了摸鼻子,抬脚回到机舱头去找美女护士继续调情。
在医护人员处理好傅眀修身上的伤情之后,他们默契第退了出去,留下整个机舱给梅姿两人。
舱门被关上,梅姿轻手轻脚走到病房前。她的脚步很轻,甚至于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生怕惊醒了病床上过于苍白的男子。
他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沉,已经换上干净衣裳的胸膛轻轻第起伏着,纤长浓密得就像是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梅姿心头一痒,就像是被那柔软细密的睫毛在心尖上轻轻第刮骚一般。
她微微低下了身子,就这么痴痴第看着沉睡中的男人。
之前的折磨实在是太过厉害,梅姿其实也早已经透支了体力。此刻万籁俱静,傅眀修又安全第躺在她身边,身心放松之后,她不知不觉便靠着床边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似乎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梅姿赶忙睁开了眼。
病床上的男人看着睡得并不安稳,他白皙bao满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子,脸色红得厉害。
“冷……”
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么一个字,梅姿直觉不对,她伸出手覆上男人的额头,果然是烫得惊人。
刚刚退下去的烧又烧起来了。
之前医生有交代,说是如果体温超过了三十八点五度的话就要喂退烧药。
梅姿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边上的桌子上拿出医疗箱。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找到温度计,她重新回到男人身边。
伸出手打开了男人胸前的两颗扣子,正要解下第三颗的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扣住。
抬眼,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有些朦胧地看着她。
“?”男人的眼中有着疑问。
眼前是男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微微露出半截的性gan锁骨,梅姿脸色忽然有些红,她吞了吞口水润喉:“我给你量一下你的体温。”
傅眀修漆黑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正好看见她拿在另外一只手上的温度计。
他缓缓放开禁锢住她的手。
梅姿的手指头还捏着那颗黑色圆润的纽扣,在男人目光下,她一时之间拿不准她是不是还要继续。
“要不,你来?”
缩回手,她看向对方。
男人的回应是看着她,却是一动不动。
梅姿明白了,在对方的注视下重新伸出手去,硬着头皮开始给他打开扣子。
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动作,她做来却异常第艰难。好几次,指尖因为用力不期然触碰到男人滚烫的肌肤,她觉得自己的手指也跟着烧了起来。
幸好,她没注意到,她现在的脸色早已经可以燎原。
傅明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嫣红的脸蛋上,似醒非醒。
好不容易将扣子揭开到了第四颗,慌乱将温度计放到男人腋窝夹住,她快手快脚替男人将敞开的衣襟拉上。
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眼看着周边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脸色愈发地潮红,傅眀修却在这时候闭上了眼睛。
确定男人再次昏睡过去,梅姿偷偷地舒了口气。
五分钟过去,她小心翼翼第将温度计取出。
警惕性极强的男人这一次没有再有其他动作,只是皱皱眉头呼吸便再次平稳起来。
39摄氏度。
梅姿叹了口气,在医疗箱里翻找出退烧药。看了看上面贴着的用量说明,她挤出两颗白色的小药丸。
拿着退烧药和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重新回到男人身边,看着男人紧闭的两瓣薄唇她犯了难。
看了那么多套路,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用什么办法最好。
只是,她的脸皮很薄。
最终,她还是在病床边上坐下尝试着将水喂进男人嘴中。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水顺着对方的嘴角留下。她手忙脚乱拿来几张餐巾纸擦拭,这才免了将锦被沾湿。
没办法,她只能乖乖地用上那个办法了。
“我不是故意要趁人之危,只是……我也是没办法了,抱歉。”
明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但是她还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把小药丸碾碎,然后取来一小杯温水溶解。她将药水含进嘴里,然后闭着眼睛就凑到了男人的唇上。
不过,这份羞耻也只是持续了半分钟。确定对方是真地完全睡着了之后,她马上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交换呼吸。
傅眀修长相本就妖孽,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梅姿连呼吸都不通畅了。
伸出舌尖将那人的唇瓣和牙齿顶开,她慢慢地将药水渡了过去。他很配合,一口的药水都温顺地吞下了肚子。
男人喝了药,她应该要离开了。
但是,梅姿却眷恋不去。
眼睛再次缓缓闭上,红润唇瓣轻启。
男人的唇瓣很热,也很软。本来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结果却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是她的罂粟花,索取再多都无法得到满足。
直到几乎要窒息,梅姿才气喘吁吁地退了开来。只是,当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格外湿润闪亮的黑眸。
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偷袭被人抓个现形,梅姿的头几乎要低垂到脚指头上了。
“你……”
“我一开始就醒着。”
傅眀修精神好了不少,只是声音中似乎可以听出一丝的笑意。
一开始就醒着?那他刚刚为什么不喝药?
“你是故意的!”梅姿指控。
男人根本没有半丝悔意地承认了:“我只是不想吃药,并不是想要你偷袭我。”
“……”
就不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