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人往往不讲理智,如果是一向自我中心的人更是如此。
而这两点傅眀修全都沾得上。
自从脑子里有了梅姿在耍他这个念头之后,他就根本不再理会她了。哪怕在公司碰上,明明梅姿经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装出一副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总是冷淡地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看起来疏离得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关系已经僵到这种地步,换了以前,傅眀修早就想着怎么把人赶走。可是,这一次只要一想到梅姿以前的种种好处,傅眀修心里就真是喜怒参半。
离婚两个字,他却是死活也不愿意说出来,只想着要晾她一段时间再说。
刚好公司又碰上年前最繁忙的时段,傅眀修和高层几个人几乎天天在外面跑,能留在公司时间本来就少,他心里有着要晾晾梅姿的念头,所以更加一门心思的只顾着应酬交际,也不管其它。
傅眀修原本就是个工作相当努力的人,所以公司上下对于他的拼命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查觉到什么。
本来梅姿的策划完成之后也没了什么工作,但是她还是一直没有中断过来公司,一直跟着其他人一起忙碌着,即便有时候根本一天也见不到傅眀修。
傅眀修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年关将近,其它同类公司也相继推出许多宣传活动,时才哲他们常常忙得连午饭都只能随便订个盒饭解决,梅姿便也跟着吃盒饭。大冬天在外面吃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差到了极点,食物打开来不到一分钟就会变得冰凉,有时候风稍微大点,日子就更加难过。
心情原本就郁闷的梅姿在这样食物定时的状况之下,很快就瘦了一大圈。连时才哲都忍不住劝她回去休息,这些工作本就不是她分内的。
虽然原本也没计划用苦肉计这一招,可是每次看到傅眀修偶尔看过来的表情,梅姿还是忍不住近乎自虐地跟着忙工作。
那个人呀,有时候实在吃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爱还是不爱看来真是一个问题呀?
梅姿苦笑着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已经冰冰凉的汤。
傅眀修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莫名的气愤和焦躁。这一晚,他一如以往在外应酬到半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在办公室附配的休息室过夜。
刚想伸手开灯,就看见自己位置上有个黑影子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谁?”一边说着,傅眀修一边按亮电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梅姿惨白的脸无所遁形的被抓了个正着。
“梅总监还没有回家呀?”傅眀修靠着门槛抱着手故意盯着她问。
明知道梅姿已经羞愧地手足无措,却更加恶意地问她:“好像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了吧?”
“我,我就走了。”梅姿低下头,声音听得出明显的心虚。
想从傅眀修身边挤过去,却被他故意的拦住。
“怎么,梅总监办公室的空调坏了吗?梅总监要坐到我的位置上?”
“我,我…”
看着梅姿手足无措的样子,一个恶意的念头突然在傅眀修的脑子里跳了出来。他沉下脸做出一副相当认真的样子说,:其实我想了想,觉得你竟然能那么无辜的说出睁眼瞎的谎话,根本就是在耍我,我想我们还是分了算了。
刚才还一直低着头的梅姿听到分了两个字,猛一抬头,瞪大眼睛盯着傅眀修。嘴唇颤了半天,脸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点,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知道自己说了过头话的傅眀修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台阶给自己下,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耍我的吧?是不是呀?”
说不是,那分了的理由其实也不成立了。只要否认就行了,快点否认吧!
傅眀修在心里拼命地叫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梅姿。见她半天不说话,恨不得代替她否认自己的无厘头瞎说!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
这样对持着,傅眀修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奇怪的时间圈,也不知道时间是停住了,还是正在飞速运转着。只是觉得手脚一点一点的冰凉了起来,心跳却是越来越快,几乎要破膛而出。
就在傅眀修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安静得如同一副油画的梅姿动了起来。她慢慢地经过傅眀修的身边,推开拦住去路的他,头也不回地的往门口走了过去。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傅眀修跟在她身后问她,声音里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嚣张和恶意,只余下慌乱和焦躁。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扔下这句话,梅姿没有半点犹豫地推门出而,绝决的态度仿佛连背影都不带半点的温度。
傅眀修眉头一皱,猛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竟然这么绝情?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还是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演技太好?
这一瞬间,一直自认头脑清醒的傅眀修却疑惑了。
“放开我……”
梅姿奋力挣扎,傅眀修却紧紧拉住她不松手,甚至于将她拉进怀中。
“混蛋,混……蛋……放手,放手……”挣扎中的梅姿用力地踢打傅眀修,却被他越抱越紧。
傅眀修冷着脸,紧紧抿着薄唇,就这么将梅姿拉进办公室反手关上办公室门。
在办公室里,两个人很快抱在一起。原本整齐的摆设和一些资料全都被扔到了地上,办公室里慢慢的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冰冷的日光灯的映射下,两个人的身体都出现一种极其不正常的惨白的颜色。
傅眀修紧紧的压着梅姿狠狠的用力,听着她细声的尖叫和哭泣声极度气愤,也看着梅姿在黑色大理石办公桌映衬下愈发白皙的肌肤而激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完全黑下来的窗外稀稀的下起雪来。梅姿已经在傅眀修怀里晕了过去,他抱着她贴着透明玻璃窗看着外面。
室里打了空调虽然温度很高,可是玻璃窗却极其的冰冷,呼在上面的气很快形成一道白雾,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
之后的几天梅姿再也没有来公司,而傅眀修依旧在休息室过夜并不曾再回家。
这天,在办公司批阅文件的他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来看到联系人的时候眉头一皱。
是贺昕。
蔚蓝天空,洁白云朵,飞翔海鸟,还有一望无际湛蓝大海。
沙滩上,一个女孩子赤脚伫立海边眺望着远方,听到脚步声,她眨着大眼扭头回望正打电话的贺昕。
贺昕朝她微微一笑,只朝电话那头嗯嗯了几声就挂掉了电话。
“没事吧?”荌荌踩着细沙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
“没事,不过明天我要贺家那边一趟。”贺昕伸手把她拉靠自己身上。
“怎么啦?公司那边有事吗?”荌荌大眼里涌上了浓浓担忧。
她不是很清楚贺昕正在做的事,只是之前和大哥联系了之后才知道他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坏人。知道这个之后她就安心了,也在大哥的不悦之下还是答应了贺昕留在他身边的要求。
似乎是那时候开始大哥和贺昕就有了合作。
初时候,贺昕经常要很晚才能回来,有时一出去就是两三天。每次回来都是疲惫得两眼布满血丝样子,让她心疼得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
她让他不要那么努力,他却说只要能给她最好的,一切都值得。
其实她真不需要这么好环境。
私人沙滩,豪华游轮,钻石别墅,这些都抵不过他一天陪伴。
她也可以去工作,为了这个家还有今后的孩子们努力。
但每次她这么说时候,贺昕都会哈哈大笑着把她揉个满脸通红,然后叹着气,还咬着她耳朵笑着叫她傻宝贝。
“真没事。”贺昕笑着揽过她。
“只是你哥那边遭贼了,丢了些小东西,我去帮一把。”他微微一笑,抓起荌荌手跟她解释。
荌荌闻言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脸。
“辛苦你了。”她柔柔开口。
贺昕望着她轻笑起来。
“觉得我辛苦话,晚上好好犒劳我一下,好不好?”他看向她眼底两汪怎么也掩不掉潋滟,朝她邪邪一笑,蛊惑她。
荌荌被他的眼神盯得粉颊晕红,绯红着脸颊咬着唇瓣轻轻点了点头。
夜幕渐渐降临,夕阳西下。漫天清澈星空中,挂起一弯温柔月色。
白色别墅里,佣人们早已沉沉睡去。
宽大睡床上,雪白双手死死抓住床头扶手,整个身体因这个姿势拉出了妖娆到极致曲线。一头长发披散雪嫩肌肤上,黑白分明得让身后男人火热愈发炽烈。
“贺昕,你慢一点……”女孩难受得不住哀求。
身后,精壮身体紧贴着她细嫩滑腻背脊狂悍进击。
“喜欢吗?喜不喜欢?宝贝?”
“啊呜呜……”她在他猛烈撞击下哭着求饶。
他不理她求饶。
烈欲中,他猛地拨开眼前雪背上黑发。
窗外,月色柔美,将寂静沙滩映照得悠悠静谧。而火热卧室内,满室旖旎才刚刚开始。
清晨时分。
天边泛起淡淡鱼白色,林间雾气转为晶莹露珠,青翠树林中空气清新无比。
柔软大床上荌荌却才刚陷入深甜梦中,长长睫毛下是可怜兮兮淡青阴影。
神清气爽从浴室走出的贺昕爱怜地看了看蜷缩床上的娇小身影,伸手给她拉起棉被盖住圆润肩头,然后悄然无声离开了卧房。
在他离开卧房之后没多久,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傅眀修收到了他的信息。
“凤玉柳。”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