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眀修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梅姿问的是自己是不是对她刚才那么紧张的态度生气了。
刚想解释是牛排的问题。梅姿又接下去说:“我只是,只是不习惯这种事情。”
这种事?什么事?傅眀修费力一想,恍然大悟是自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的事。
因为以前恋爱的时候女朋友都还小,所以,他也很自然把以前的一些习惯拿出来用在梅姿身上。谁让她安静坐在那里,又常常会说一些不符合她年纪的可爱的话。
傅眀修好笑的想,梅姿已经二十四岁,人长得又是相当的漂亮,就算真正和她相处之后觉得传言不可信,但是相信她一两次恋爱总是会谈的。真不知道她以前的恋爱是怎么谈下来的。
不过,第一追问情人以前的情史是相当笨的做法,第二,傅眀修也不觉得自己知道之后还能当作无所谓。所以,他相当有风度的什么也没问。
因此他只道:“别想那么多,我心眼不会那么小,不会那么容易生气的,放心好了。”
“嗯。”对于傅眀修的回答,梅姿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不习惯这些代表亲密的小动作,可能跟她自小成长环境有关。她性格淡漠,更是很难和人亲近。
虽然和傅眀修关系现在日益变好,但是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重新适应。
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傅眀修有些恶作剧的和梅姿开玩笑的说:“你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是怕别人说你诱拐上司吧。”
“诱得到吗?”梅姿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跟着笑了起来,补充了一句:“开玩笑的。”
“我知道。”说完傅眀修切了块已经完全冷掉的牛排正准备吃。
却被梅姿伸手,按住盘子,“冷了,不好吃了,换一盘吧。
“没必要。”
“吃坏身体怎么办?”梅姿摇了摇头,伸手叫人把盘子撤了,转头问傅眀修:“要是没吃好,再点别的好了,或者我们去吃别的吧。”
对于梅姿的提议,傅眀修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把我当你的客户啊,还谈完生意再去吃顿饭?我已经很饱了,你也不像那么能吃的样子。”
“我怕你没吃饱。”
“我不会那么客气的,你想太多了。”知道梅姿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傅眀修心里有种相当得意的满足感。
走出餐厅,两个人走路去停车场。
已经进冬,室外的气温越来越冷。刚从空调室内一下子到外面吹冷风,就算穿了外套,傅眀修还是忍不住有点冷到。
“真是冬天了,你冷不冷?”傅眀修跺了跺脚,刚回头问梅姿,一条温柔的毛巾就轻轻的围到了他的脖子上。
梅姿微笑着看着他:“以后多穿点。不要仗着自己年轻,不当天冷一回事。”
傅眀修愣了一下,摸着围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从来恋爱的时候只有他脱衣服给女朋友的份,哪有人想着替他围围巾呀。
“你别担心我,你自己怎么办?”说完就要解下围巾,还给梅姿:“我身体很好的,还是你围!”
“我不冷,我穿的可比你多多了。”梅姿按住傅眀修的手温柔的看着他,替他把围巾整理好后勾起嘴角道:“我们走快点,到了车里就好了。”
傅眀修点了点头,一伸手抓住梅姿从他胸口刚想偷偷溜走的冰凉手指,轻轻在她指尖上咬了一口:“你对我真的很好。”
梅姿眨了眨眼睛,没有挣扎被傅眀修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手指,微笑的看着他:“那你还咬我?”
“我属蛇的,喜欢恩将仇报。”
“那我就是那个悲惨的农夫了?”梅姿叹着气摇头。
两个就这样在暗夜里牵着手,小力的晃着一路向停车场走过去。
坐进车里之后,只是打开暖气,梅姿以为傅眀修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对方却轻轻按住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的看着。傅眀修伸出食指轻轻在梅姿的脸颊上滑过,略有些粗糙的触感和凉意,让梅姿轻的颤了一记。
傅眀修坏心眼的把手指调到梅姿的耳后,捏她柔软的耳尖,摸她温暖的耳根。看着对方慢慢的脸红,不由笑得更加的开心。
“耍我啊!”梅姿伸手想拉开傅眀修的手掌,却反被他整个握住后脑,用力一拉,整个人反而跌到他怀里。
梅姿抬着眼睛自下而上的看着傅眀修,原本轻柔的呼吸稍稍的急促了起来。
傅眀修低下头碰着梅姿的额头,慢慢的偏过头,两个人的唇自然的交汇到了一起。
这不是蜻蜓点水的亲,而是实实在在的亲亲,唇舌交汇,相濡以沫。
过了许久两人分开之后,刚才激情的亲亲加上车里过高的暖气,两个人的脸都稍微有些红。
“你脸红了。”傅眀修伸手摸了摸梅姿的脸,轻轻的说。
“你也一样。”梅姿不服气的反驳他。
傅眀修只是笑也不否认,继续轻轻的摸着梅姿的脸,梅姿一时兴起伸出手去摸对方的头发。
傅眀修的头发相当的硬,又因为前阵子生病住院剪得有点短,摸在手上感觉有点刺刺的。梅姿的手指在他头发上轻轻穿过,对着他微笑:“好扎手。”
“我脾气坏。”傅眀修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的确相当硬,手掌心被扎得痒痒的。他伸手摸梅姿的头发,梅姿的头发已经长过腰际,也比他的软,摸在手里很舒服。
“你脾气好,头发也很软。”
梅姿抬头看着傅眀修,轻轻笑了起来。
傅眀修恋恋不舍抽回手,转而伸手发动车子。
傅眀修不骚扰梅姿了,梅姿便乖乖的收回手指坐回位置。
“你不问伊文殊的事情?”傅眀修开着车子目视前方,却忽然开了这个话题。
梅姿奇怪:“伊文殊?”
“就是今天到家里的那个女生。”
“哦,她啊,怎么了?”
傅眀修因为开车没能看到梅姿表情,但是听到对方平静的口气他倒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她的事情有点生气呢?你的反应老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她喜欢你我为什么要不高兴?”梅姿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你这么优秀会有人喜欢你很正常,还是说你想我生气,看我吃醋的样子?”
“有点想。”傅眀修实话实说:“很恶劣吧!”
梅姿点头:“是相当恶趣味。”
停了一会儿,她接下去说道:“不过,我生气的样子很难看,吃醋的样子更难看。你不会喜欢的。”
“难看也要看。我想知道你的全部,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部都要!”
“可别被吓跑了。”
“不可能!”
回到家,梅姿先去洗澡了,傅眀修坐在卧室沙发上看些资料。只是目光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这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顾罂,消失了很久的家伙。
话说有句话说得好,叫商场失意,情场得意。
你看顾罂这个人吧,三十多了也没个正经工作,顶多在他爸公司挂个名每月领一份零花钱。
包老爷叫他回来踏踏实实工作,今后好接了自己的事业。无奈这顾罂天生就没有经营头脑,做事还三分钟热度,什么活儿不出两天就厌倦了。
他做过生意,当过风投,还信了某些歌狐朋狗友的话炒过期货。可没一次不是赔得血本无归,最后给逼得迫不得已灰溜溜地回家讨碗饭吃。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在沾花惹草这件事上的顺当。
顾罂的情场真可谓是一帆风顺,他甚至跟他的死党傅眀修说过。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就没有搞不到手的。
听着觉得胡扯吧,但还真别说,事实确实如此。
一个装得深情、体贴,囊中还不羞涩的高富帅谁能拒绝得了?
如今顾罂又顺利追到了大伙公认的宇宙霹雳无敌高岭之花——贺家的贺梓瑶小姐,这个消息一经传播便疯狂散开出去。
顾罂的朋友们竖着大拇指一致赞叹:牛,太牛了,想不服都不行!
而那些曾经跟顾罂有过一腿的成熟艳女们在听后反映却截然不同。
有人唾弃一声,说今后只要是跟顾罂这个人渣有关的破事一概不想听。还有人则冷笑一声,说准备等着看贺梓瑶的笑话。
毕竟,顾罂出了名地爱好大胸成熟艳女,贺梓瑶这朵高岭之花实在是和他的爱好不相称。
只有几位以着友谊之名呆在顾罂身边的女人酸不拉几地埋怨说顾罂现在有了新情人,连老朋友都不要了,约他出来玩还推说没时间。
边上一个朋友拍拍她们安慰说:“贺小姐是顾罂好不容易追上的,想要稀罕一阵子符合人之常情,等过了热乎劲儿,他自然就会回来的。”
另一个朋友特猥琐地笑了,说:“顾少这段日子肯定天天跟贺小姐忙着被掀红浪、翻云覆雨,谁还顾得上咱们呐,我看你就别给人家添乱了,要玩伴不是还有我们呢么。”
那几个女人听了都翻起了白眼。
但这话要是让顾罂听见了,必定得找个没人的角落里捶胸顿足一番——
这是哪来的“被掀红浪”、“翻云覆雨”啊?
他倒也想啊,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贺梓瑶还够纯情的,哦不,矫情,除了牵个手、抱一下,顶多再让亲个嘴,就没了……
还什么红浪、什么云雨呢,他压根连她衣服底下的半片皮肤都没有看见过!
顾罂现在悔不当初啊,当初就不应该在看到贺梓瑶拿着身份证证明她自己年满二十岁并且告白的时候一时心软答应了她。
那一晚告白之后气氛很好,本来就可以直奔本垒打了。顾罂还当自己离得手已经不远,可是他错了。
就在两人即将干才烈火的时候,好似不死他预约的大胸艳女到了。
于是……
打从那晚以后,贺梓瑶便老排斥他进一步的邀请。有好几回气氛不错,顾罂的手都探进衣服里了,那贺梓瑶却拦着死活不让继续。
最后只能亲一下,拉拉小手草草了事。
弄得顾罂心里那叫一个苦……
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给傅眀修打了电话过去。
这边傅眀修看到梅姿已经洗好了澡正在走出来,满脑子盘算着一会儿去床上跟老婆亲热一下。
可恼人的电话说来就来,再一看是顾罂打的,顿时觉着烦得很,口气不善地接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会挑时间呢?赶紧的,有话快说!”
后面四个字涵养不错的傅眀修没有讲出来,但是他相信对方会意会他的意思。
“那个……小傅……我最近遇上点麻烦事儿……”
“有麻烦打110去。”
“哎呀,求你了,听我说说呗……”
“就你事多,行了,说吧!是抱小孩儿的女人找上门要做亲子鉴定,还是一不留神跟有艾滋的人睡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