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大院,严家的老宅里。
林铭围绕着季凉夏转了一圈,非常确定,她真的就是季凉夏。
严老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干着急,生怕这个老太婆为难他的这个孙媳妇。
完了!完了!张嫂蹑手蹑脚偷偷出了大厅,给严厉打电话,告诉他,林女士把夏夏强行带到这里来了。
她昨天去医院做手术,遇到了季凉夏,一激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位老人家。
林铭坐下来,然后向季凉夏:“坐吧。”
她规规矩矩地坐下来,虽然不记得他们了,但她知道,她是严厉的爷爷奶奶。
“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想了想,她应该是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前几天。”这个林女士年纪不小,很威严很霸气啊。
“你没死,为什么当年不回来?”这都已经过了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们家严厉以为她死了,每天郁郁寡欢,还不结婚,愁死她了。
季凉夏:“……”实话说起来太长,该怎么解释呢。
而且她现在结婚了呀,要是让这两个老人家发现,就完蛋了!
“你别吓着孩子。”严老慌忙出来打圆场。
她一眼就将他瞪得缩了回去。
“我们阿厉还到处去找你。”
季凉夏:“我……”好饿啊,她用力咽了下口水。
“这些年,你在哪里?”
“在……在澳洲。”这老太太好凶啊,在怪她离开严厉,让他伤心了,可她是无辜的。
她眉头一皱:“你在澳洲做什么?”
“我受了点伤,在治病,顺便读了医学院。”她一脸努力地解释着。
“就是就是,你看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吃了多少苦……呵呵!”严老又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的老伴。
林女士面不改色:“咱们阿厉这些年日子就好过吗?”想起孙子这些年饱受的痛苦,她就心疼不已。
她看着季凉夏,盯着她身上的白大褂:“读什么医学院,那么庞大的季氏,你作为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这样甩手不管?”
这些年,严厉把季氏当成心肝宝贝,用心经营,对她的集团,不闻不问的,她很伤心啊,她希望他接管她的企业。
季凉夏:“……”
“你为什么不联系阿厉?”她气愤不已啊,明明活着,怎么不回家呢?
季凉夏抿着嘴唇,面对她威严的质问,压力好大啊,该怎么解释?想想,只能装傻充愣。
“那个……我我……”
她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突然传来车子的声音,很快,他冲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季凉夏,松了一口气。
“奶奶,夏夏她头部受过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们稍安勿躁,我先送她回去,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夏夏,我们走。”他拉起季凉夏就走了。
上了车,季凉夏松了一口气,他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女士了。
客厅里,两个老人一脸茫然。
“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什么意思?”
严老回过神来,向她解释:“就是夏夏可能伤了服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林女士顿时急了起来:“不记得了,她不记得咱们的阿厉了?那怎么办?
“别担心,你没看阿厉自己刚刚胸有成竹的样子吗?他自己会搞定的。”怎么看,他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很亲切。
“那咱们阿厉得多受罪啊!”
“不见得,夏夏这孩子,可是愿意为阿厉付出生命的人。”
两人想起了五年前的事,也就没说什么了。
车子开出军法大院,沿着公路继续前行,阳光从绿荫树间落下来,一片明媚。
车里,季凉夏不停地用袖子抹着额外头上的冷汗。
严厉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有点慌:“林女士为难你?”
“没……没有!”
“你不舒服?”
“我……我饿了。”
他嘴角扬了扬,转着方向盘,开着车,带她去吃饭。
他选了一家老字号的中餐,这家中餐的规模很大,大厅有两百多平,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严厉点了很多菜,香辣金黄蟹,油焖大虾,手撕鸭,水晶灌汤包,凤梨酥……全是她非常喜欢的美食!
她坐在桌前,直咽口水:“这……太多了吧?”
她承认她是个吃货,但这份量也太多了。
严厉愣了下,是有点多,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她吃得很多呀。
“没事,吃不完,再打包带回去。”
她咽了下口水,开始吃起来。
本来就很饿,又被林女士弄去吓唬了一番,快饿脱力了。
严厉看着她吃,她现在吃饭的样子,优雅了很多,果然是成熟女人了。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冲他笑笑:“这家味道不错。”
他点点头:“你以前就喜欢吃这家的。”以前她坑季源希天天买这家的好菜去办公室里吃。
她愣了一下。
他催促:“快吃吧。”
吃完了午饭,已经两点多钟了,严厉接了个电话,是季氏集团打来的,李家的律师已经在季氏步步紧逼,需要他回去。
“你有事,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医院。”她需要回医院去看看早上做手术的病人,还要回去工作。
“我呆会儿还要去医院那边一趟,顺路送你过去。”就是送她回医院,其他的都是借口。
菜还剩下大半,他让服务员打了包:“带回去,晚上吃。”他做菜的水平,比不上这个餐厅里的厨师,带回去,晚饭就解决了。
季凉夏:“……”
他开着车,送她回医院。
“林女士就是脾气大一点,我跟她解释解释,她以后不会打扰你。”
“她没有为难我。”林女士的方式确实简单粗暴,一开始把自己吓懵了,但是那个严爷爷很和蔼很可爱,一直替自己说话,而且她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好意和担心。
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样子,他就一阵心疼。
“上午的手术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孕妇的情况有点严重,还要等恢复。”
见她一切都好,他安心了些,到了医院外,将她放下,看着她进了医院,才开着车回去。
下班回去后,天已经快黑了,季凉夏一到门口,就看到李泽言在门口站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