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死吗?”她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的脸上只有惊恐。
这样的季源希,倒是第一次见。
以前的她,不是对自己趾高气昂,要羞辱自己,就是恨不得自己去死。
季源希抿了抿嘴,害怕得差点哭出来。
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反正我已经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了,死了算了。”
她拧起眉头,瞪了她一眼,这个白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她的想法最愚蠢了。
她语气淡淡,冷嘲热讽:“哦?名气那种东西,你有吗?”
“你?”她咬牙切齿起来,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窝里,痛心疾首。
这种痛,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
所谓的钢琴艺术家,千金小姐,是季薇花钱包装出来了,现在这层金灿灿的外壳被撕裂,她只是一个过街老鼠。
她想起了在监狱里的妈妈,突然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心头一寒,直打哆嗦!
她幽幽叹道:“是啊,我本来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和一个罪犯母亲。”
季凉夏怔了下,转头看着她,这白痴是觉悟了吗?这样的她,看起来没那么讨厌。
她转过头来,看着她,美丽的面容里带着羞愧、迷惑,还有一点傲娇:“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如果换作是自己,早就弄死自己了吧。
季凉夏仰头看着车厢顶上的灯,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两三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季薇的真实身份,妈妈的死亡真相,爷爷的死,她流产了,还有她和严厉之间不能说的禁忌。
想着季源希一脸折磨的模样,她淡淡地说了句:“我和你,也没什么仇恨,这些事情,总要放下,生活还要继续,既然要活下去,就选择愉快地活吧。”
是安慰季源希,也是鼓励自己。
季源希心头涌起一阵狂潮,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但她知道她身上有一些很好的品质,只是她以前,她从来不承认。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小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知道季薇是怎么对她的。
“我的命,是我妈妈用命换回来的,生命从来都不容易,我想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仿佛一束光一样,照进季源希的内心,自从季薇入狱之后,她一直在黑暗中挣扎,此刻,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心头一软,想起自己拿她和严厉的事来骗她,破坏了她的婚礼,还让她流产了,失去了孩子。
作为自己向她道歉的诚意,她决定把真相告诉她,她和严厉,没有血缘关系,那份DNA鉴定报告,是她花钱找医生弄来的假的。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季凉夏用力拐了下她胳膊,压低了声音,警告她:“别说话!”
她转头看着她,只见她表面看似平静,眼底却闪动着幽光,警惕地看着前方。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四个凑在一起玩扑克的强壮男人,他们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那种眼神,是个女人都看得懂,这几个绑匪,对她们起了色心!
她身体直往季凉夏的身边缩,恨不得藏在她的背后。
季凉夏:“……”
童菲一直在看着她们,她不明白为什么严厉就爱上了季凉夏这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明明自己是医生,还更性感。
还有,她在想着怎么弄死这个小丫头。
此刻看到她们俩的表情,她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几个绑匪。
她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邪念。
她盯着季凉夏的脸,那张小脸上虽然染了些灰渍,但却丝毫遮掩不住她的精致漂亮,白皙干净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眼睛明亮干净,像天上的星宸。
她出生豪门,矜贵漂亮,像珍宝一样,人人都爱她,季氏有无数的人拥护她,简氏的贵公子公开向她求婚,严厉爱她,就连MR·M,对她都另眼相待……
也是她,让MR·M把她带到这危险之中来的。
所以,她要让她经历最肮脏黑暗的事,她要毁了她身上的那份圣洁和珍贵。
想到这里,她故意翻了个身,大衣的衣缝敞开,露出了她里面的衣服。
她里面穿着一件紫色的深V礼服式裙子,胸前雪白一片,风光无限,裙子是侧面开叉,不规则剪裁,露出的修长大白腿若隐若现,就那样性感的露着。
她和季凉夏季源希不一样,她年纪更大,身材更为丰腴,那种成熟性感的风韵,是她们两个小丫头身上没有了。
季凉夏顿大眼睛看着她的样子,这个女人穿得这么性感,这个时候这样,她怕是疯了吧!
浓浓的男人荷尔蒙气息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瞪着童菲,只见她目光恨恨地看着自己,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要引火烧自己。
同时,她感受到季源希在她的身边瑟瑟发抖,她整个身子缩在大衣下面,她穿着件米色的夏天长风衣,刚好把身体都遮掩住,至少她不像童菲那么蠢,不过这丫的,怎么怂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她应该拿出要整死自己的那股劲来!
四个拿着扑克牌的绑匪将目光从她们三人身上收回来了,他们主要在看童菲,她本来就是一等一的美人,现在太性感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对于他们,无异于饿狼与肥羊。
他们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放下牌,提高声音喊了句:“好无聊啊,我们都玩了十几个小时的扑克了。”
他们看看自己的老板,又看向同伙中带头的大个子。
大个人看向MR·M,喊了声“BOSS”。
MR·M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眉头皱了皱,几个人都知道,他没有睡着。
大个子继续说道:“BOSS,严厉捣毁了我们多处基地,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要怎么处置他的女人?”
听到“严厉”两个字,季凉夏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原来,小叔和他们有不少命债!
MR·M睁开眼睛,眸光雪亮,手下这些人的那点心思,他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
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语气平静:“你说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