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让我看看好吗?”
“不用了。”
童菲表面平静,一脸关心,内心已经开始烦躁而惶恐,她怎么也没想到,严厉已经对她冷淡至此。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年离开?”
严厉眉头轻皱眉,她似乎没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当初离开,也是有苦衷的,我一直无法接受孩子的事,如果当时我没有跟你去执行任务,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失去孩子……”
严厉淡淡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腿受了伤,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不亲眼看到你康复,我不放心。”
季凉夏推门进去,“童小姐,我小叔有专业的医师照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女人留下来。
童菲屡次碰壁,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看着季凉夏,“季小姐说的专业医师,是你自己吗?”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发现,根本没有医师照顾严厉,倒是她缠着他不放。
被发现了!季凉夏昂首挺胸,一脸成熟,装大尾巴狼,她最擅长了。
“是啊,就是我。”
“那季小姐有医师资格证吗?”
“有啊。”
严厉挑眉,他被童菲缠得有些烦了,现在看季凉夏的样子,不由来了兴趣,这个小东西,医师都敢装。
童菲一愣,她也太不要脸了,这都敢装。
她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季小姐,医师资格证,必须要经过专业的学习,你好像没学过医吧?”
季凉夏在严厉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童小姐,谁说你没学过医?”
她眉头一皱,这个小丫头,又在玩什么把戏?她的一切,她可都知道得清清杨楚。
“我从初中开始就学医,从十四岁开始,就开始临床实习,到现在,已经五年的经验,算起来,我可是个资深医师。”
严厉挑眉,她竟然把照顾季老,说成是学医的实战经验,还说得振振有词,真是拿她没办法。
童菲知道,她为了让自己离开严厉,什么敢说。
“我竟然不知道,国内还有这种教学方法,季小姐,你的医师资格证,能让我看看吗?”
“我的医师资格证,放到我工作的医院了,改天有时间,童小姐跟我去医院,我拿给了你看看。”
童菲瞳孔一张,她竟然还有工作的医院?
“不知道季小姐是在哪家医院工作?”
“树兰医院。”
树兰疗养院已经改名为树兰医院了。
“树兰医院,好像只是一个疗养院吧?”
季凉夏眉头一拧,她是想要逼自己露陷吗?
“看来童小姐没关注时事新闻啊,树兰疗养院已经是一家综合性医院,他们有全球顶级的神经科医生赵正平医师。”
童菲脸色渐渐发白,无法反驳。
季凉夏看着她的样子,继续说道:“赵医师是我师傅,我能当上医师,就是因为她的亲传亲授。”
在树兰疗养的时候,赵医师经常会给医院的医师们讲些课,刘明让她也去听,在她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严厉忍俊不禁,这小东西偷换概念,吹牛的功夫渐长啊。
童菲的脸彻底挂不足了,无法可说。
季凉夏朝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已经晚上八点了,她问道:“童小姐,不早了,你住哪,我送你。”
童菲的脸彻底绿了,她竟然这么光明正大地赶自己走。
“我刚到海市……”
“那我先送童小姐去酒店吧。”
童菲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是想说,她刚到海市,还没住的地方,这样就可以让严厉将她留在这里,季凉夏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提出来要送自己去酒店,她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
她求救似的看着严厉,却见他一脸淡漠,他认可了季凉夏的安排。
她只好强颜欢笑,“那就有劳季小姐了。”
季凉夏冲着她笑得天真无邪,“不客气。”
季凉夏开着严厉的法拉利,载着童菲,离开了别墅。
严厉想了想,这么晚了,她出去,他总有点不放心。
他给小王打了电话,就听小王说正在给季凉夏退货。
他挂了电话,眼睛眯起,原来季凉夏买那么多,都是在跟童菲较劲,原来是个醋坛子啊,不过她吃醋的时候,真可爱!
季凉夏开着车,一直往城西去,“童小姐,我送你去凯悦酒店吧。”那可是个星级大酒店,表面上,她绝对不会亏待她,这是她跟季薇学到的。
凯悦大酒店,是离严厉别墅最远的星级酒店,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女人送到火星去。
童菲是部队的军医,除了医术,她还有侧写的能力,季凉夏的这点小心思,全部被她看在眼里。
“多谢季小姐。”
“不客气。”
“要是阿厉的腿没事,他会亲自来送我的。”
季凉夏眉锋一凝,这个死女人,又要开始攻击自己了。
“我们两个以前形影不离,我们的爱情,是抵得过命的。”
“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困在山林里,我救了严厉,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在山洞里躲了三天,山洞里到了晚上很冷,温度接近零度,为了维护体温,我们只能脱光了抱在一起。”
季凉夏心脏像被刀子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她明知道童菲这么说,是为了刺激她,但她脑海里还是无法不想那样的画面。
童菲一脸憧憬,“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阿厉忍不住要了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体力还是那么惊人,弄得我都站不起来。”
季凉夏的心里一直在滴血,但仍然一脸淡定,还带着恬淡的微笑,她不能让她看出来,这些话对自己的杀伤力这么大。
她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童菲心这么大,可以把那么私秘的事,毫不遮掩地就说出来了,原来,她不止会装深情,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这个女人,和季源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虽然她面不改色,童菲却知道,这些坏对她的伤害很大,因为她爱严厉,尤其是她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年轻的女孩,对这方面的事,一向都看得很重。
她继续说道:“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我们二十四小时缠在一起,部队的生活,和都市里不一样,虽然很危险,却很自由。”
“有的时候我们去野外,地为床,天为被,有的时候,我们在海里……”
“还有一次,我去他们的宿舍找他,他就把他的同事赶出宿舍,要了我……”
“阿厉是一个很有情趣,又不容易满足的人。”
“……”
车子突然急刹,童菲的身子猛地前倾,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就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她惊声道:“怎么了?”
“童小姐,酒店到了。”季凉夏努力地微笑着,但她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所以笑得很僵硬,一点都不自然。
童菲看着她的神色,一脸阴恻恻的笑,她找到了碾压她的方法,这也是她最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