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琛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玻璃窗,轻轻摩挲着,好像在描绘凌子冉的轮廓,其实若要是仔细看起来的话,夜幕琛的整张脸的轮廓和凌子冉是很相似的。
想到那时候,殷沫看见凌子冉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现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殷沫看着夜幕琛有些留恋的眼神,她向刚出来的护士问道。
护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你们要保持安静,千万不要影响病人的休息,而且现在他很虚弱,状况不是很好,你们注意一点。”
殷沫笑着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看着护士走远了,殷沫拉住夜幕琛往观察室里面走去,观察室里面都是仪器,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的数字,凌子冉的身上也安插着各式各样的线。
殷沫被这样的场景给惊到了,现在才真正的感受到医生所说的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情况了,夜幕琛握紧了殷沫的手,慢慢走近凌子冉。
此时的凌子冉还在昏迷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观察室里面没有坐的地方,两个人只能站在那,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子冉。
现在为止,夜幕琛才算是慢慢走近凌子冉,好好看看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对家人并不好,但是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泯灭不掉的。
他静静地看着凌子冉,听着他缓慢的呼吸声,还有周围的仪器声音,他原以为他会讨厌凌子冉,甚至会恨他,但是在这一刻,他都说不清楚他心里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他想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不说话也可以,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凌子冉的人,他是手滚烫,凌子冉是手冰凉。
两只手交缠在一起,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凌子冉的手,想要给凌子冉的手温热。
男人都是不善言辞的,尤其是夜幕琛这样的男生,他心里波澜阵阵,但是话都堵在胸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殷沫在一旁看着他静默良久,只是握着凌子冉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她走出观察室,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他们,她走到玻璃窗前,看着两人。
夜幕琛还是没有说话,感觉到凌子冉的手有了点温度,他放开手,准备离开的时候,脚却没有迈开,看着昏迷中的凌子冉,他还是开了口,虽然知他听不见:“你会记得我吗?”
这个问题像是在问凌子冉,又好像在问他自己,回应他的是凌子冉平稳的呼吸声,他转身走出了观察室,认真地将房门给关好。
殷沫看着他细致入微的动作,心里一阵温暖,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她笑着问道:“刚刚说了什么?”殷沫刚刚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嘴唇动了动说了几个字她好奇地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夜幕琛愣了一下,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不见。”他没有说实话,殷沫当然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是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
“你要不要回家先换套衣服?”殷沫指着他身上有着斑斑血迹的白衬衫,忍不住说道,夜幕琛顺着她的眼神,看见了身上的有着血迹的衬衫,因为刚刚只顾着担心凌子冉,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自己身上因为抬他而沾染上的血迹。
他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凌子冉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回家吧。”他看着殷沫说道,夜幕琛伸手揽过殷沫,殷沫看了一眼周围,才放下心来,倚在夜幕琛的怀里,走出了医院。
走到门口的时候,殷沫想要推开夜幕琛,她生怕有人认出来她和他,然后又会被媒体炒作,毕竟现在夜幕琛的身份没有曝光,那些媒体又喜欢夸大其辞,深受其害的殷沫不想再一次变成流言的中心。
她稍稍推了推夜幕琛,希望他能够理解她的意思,没想到夜幕琛不但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搂的更加紧了,殷沫抬头看向他,他却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紧紧将殷沫搂在怀里,穿过人群,站在路边,等待着的士。
殷沫看着周围不断的有目光投过来,她赶紧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夜幕琛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收紧了胳膊,低声说道:“难道我们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
他的语气冷冷,殷沫一愣,她也知道他已经生气了,她还没有解释,夜幕琛就已经放下了他放在殷沫腰际的手,故意拉开一点距离。
殷沫有点哭笑不得,夜幕琛的性格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让人捉摸不定,明明他们之前都已经约定好了,在大众面前还是要保持着距离,现在却要她来解释不能亲密的原因。
殷沫在心里也是很无奈,但是想到夜幕琛今天的心情没有很好,殷沫决定陪着他疯狂一下,她将墨镜摘下来,向夜幕琛的方向靠了靠,主动挽住了夜幕琛的胳膊。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夜幕琛的脸,果然他嘴角上扬起来,殷沫无奈地撇了撇嘴,到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藏着掖着,就算明天的新闻头条是这个,她也决定让他们俩之间的爱情早点“见光”。
果然有人在周围拍照,殷沫和夜幕琛都没有躲闪,让他们拍了够,像是在无声的宣布他们在一起一样。
纪念刚好来医院向医生拿安眠药,正好看见殷沫和夜幕琛手挽手亲密的样子。
她摘下墨镜,赶紧掏出了手机,对着她们就是一顿狂拍,嘴里喃喃道:“明天又有新闻头条了,殷沫可真是个不省事的主。”她一边笑一边选择合适的角度去拍。
直到两人上了出租车,她才意犹未尽的将手机收起来,她翻开相册里面的照片,为了防止弄丢,她赶紧选了十几张还不错的照片发到邮箱里面。
她拿着药,将手机放在手里拍了拍,得意地低笑起来,她顺手戴上墨镜,跟着人群的方向,她渐渐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