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面很乱,被子没叠,凌乱的堆在狭小的床上,裹着很多零食袋,地上也是潮湿一片,堆满了很多零食袋,还有很多罐头盒子,地上还有很多蟑螂爬来爬去,丝毫不惧怕凌子冉,他拖着自己摔伤的腿,走到床边,将被子往旁边一掀,躺了上去,伤口疼的他直喊,空荡狭小的地下室,没有人回应,只有他一个人的喊声。
他躺了一会,艰难的坐起身来,翻了翻床上的零食袋,全是空的,他将空的零食袋全部扔到地上,捡起床上散落下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的碎了的薯片,他塞到嘴里,就再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入口的东西了。
他放弃寻找食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的灯,亮的刺眼,他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内心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打翻在地上。
一个铁质的饭盒在地上滚起来,碰到墙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下子坐起来,不顾自己伤口的疼痛,那个饭盒让他想起来一个人,就是殷沫,那是殷沫在他这里和他一起生活时所用的饭盒。
凌子冉还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殷晨晖,当初殷晨晖给了他一大笔钱,将殷沫从他身边带走,让他不要再打扰殷沫,也不要再找殷沫的麻烦,为了那笔钱,他答应了殷晨晖,还和他签了协议。
看着手中的饭盒,他忍不住皱紧了眉,那个殷沫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认识那么有钱的人,如果她家也很有钱,即使他不能去找殷晨晖要钱,他也可以将殷沫绑架,来向殷沫的家人要一笔钱,这样他就不用愁吃愁穿了,还能去赌场翻身一回,将自己输得钱赢回来。
一想到这些,凌子冉就忍不住笑起来,如果一切都和他想得一样的话,他一定要让殷沫的家人拿出一笔让他这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的钱,然后自己开个赌馆,这样他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总是受别人欺负。
他将手中的饭盒扔掉,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喂,钱哥吗?我子冉啊!最近咋样啊?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啊?”他笑的爽朗,但是总让人感到后背发凉,阴森森的。
“你小子,这么久才联系我,是你发大财了,忘记我了吧?”
“怎么敢啊,只不过兄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没好意思跟钱哥说。”他说的很委婉,钱哥也听出来他的意思,他大气的说道:“你小子又输了钱了吧,输钱就想起来我了。”语气里有些责怪。
凌子冉赶紧解释道:“怎么会呢,兄弟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钱哥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也就只能求你了。”他的语气很诚恳,电话另一边的钱哥沉默了一会。
“好,我就借你钱,不过我把丑话说前头,我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你要是敢拿钱跑路,不还钱的话,我的手段你知道的。”这话一出,虽然在凌子冉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听的还是胆颤心惊的。
他很清楚钱哥的手段,如果自己还不上这笔钱,恐怕自己就该搭上自己的一条腿或一只胳膊了,但是想到殷沫背后那金灿灿的钱,他狠了很心,说道:“钱哥,你放心,我肯定会还你钱的,行内人谁不知道您的手段,我不是傻子,我怎么会得罪您呢?”
“哈哈!你知道就好,说吧,你借多少?”电话里传来钱哥的笑声,凌子冉的身形一抖,“一万!一万就够了。”
“好,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上门,记住,我的钱一天一分利,一个星期后,就变成两分利了,以此类推,你看着办。”电话里有东西折断的声音,凌子冉吓得一惊,电话掉落在床上,挂断了电话。
凌子冉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究竟能不能成功,但是一想到赌馆的那些瞧不起的人,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赌一次,他受够了每天被人欺压的感觉,他要翻身,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钱哥派人给他送过来的钱,他拿出一半,一瘸一拐的走进一家私人侦探所,他将一半的钱放在桌上,坐在皮质的旋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对那个身穿风衣的人说道:“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她叫殷沫,你只要帮我查一查她家是住哪里的,就这么简单,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之后,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将五千块钱向那人面前推了推,然后笑着补充道:“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再给你三千块钱的奖励,怎么样?”
那人将墨镜摘下来,拿起摆在面前的五千块,对着凌子冉笑道:“你放心,你拿钱我办事,如果我们没做好,这笔钱我一分不收。两人都大笑起来,还站起身握了握手,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一样。
凌子冉拎着一堆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凌子冉将喝完了的啤酒易拉罐往那些人的方向扔了过去,几滴啤酒洒了出来,溅到了一对小情侣的身上。
那男的朝凌子冉大喊道:“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这边有人啊!”凌子冉不装作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冷笑着继续趿拉着拖鞋往前走,那男的就要上前打他,嘴里骂骂咧咧:“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跟聋子一样!”
女的见状赶紧拉住他,劝道:“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万一是个疯子,伤了自己就不好了,我们赶紧走吧!”男的不甘心的跟着女的离开了。
凌子冉又扔了一个啤酒罐,冷笑道:“你们都嘲笑我,真是狗眼看人低,等过几天,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我。”他一边笑一边喝着酒,疯疯癫癫的,路人都不敢靠他太近,生怕他冲上来伤了自己。
凌子冉摇摇晃晃的走着,看着路人都怕他,躲着他的样子,他仰天大笑:“你们现在才知道要害怕我!哈哈!”海风吹着他凌乱的头发,显得他更加疯癫,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他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躺在海洋公园的座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