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万。”夜幕琛嘴角自然而然的勾起了一抹弧度，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然变得愉悦起来。
殷沫一时之间看向夜幕琛，正好看见他扬起的嘴角，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蕴含着笑意，里面似乎有种浓郁不散的柔软。
夜幕琛像是有预感般侧身看了一眼殷沫，四目相对，殷沫带着迷雾般的桃花眸子瞬间变得冷清极了。
时隔三年他就像是她的一味毒酒，这辈子也无法跨越的鸿沟，越靠近他就是慢性自杀。
场面变得一片寂静，那名年轻男子似乎添乱一样又想加价。
夜幕琛冷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眸光闪过一抹狠厉，眼中的警告意味浓重。
本来想开口的年轻男子，张了张口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其实他在喊出九百万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这件衣服虽然值钱也用不着他们倾家荡产去买啊，再者刚才接触到夜幕琛那阴冷的脸色，想想都有点后背发凉。
“既然没有人再喊价，那么根据规定，凡是价格达到九百九十九万的就算拍得物品了。”随即中年男子宣布：“再一次恭喜夜先生花重金买的宝衣。”
中年男人看向夜幕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其实私底下他们行业是按照以往贡献度高来安排编号的，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当时是沾了夜幕琛的光。
而在座的人除了他两，几乎都在用一种赤果果的目光打量殷沫。
夜幕琛买的是女人的裙子，总不能是自己穿的把？送母亲？夜幕琛从小可没有母亲，所以当然是送女人了。
“总裁，这衣服不会是要我垫付吧？”殷沫不管他们想什么，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她只知道她就算是被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对啊。”夜幕琛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饭吃了没有等，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刚才帮你算过了，你不是一月一万吗？十二个月十二万，算上平日里可能接的广告封面等额外费用，算你每年平均二十五万，四年一百万，九百九十九万而已，不吃不喝半辈子就赚回来了。”
“？！”殷沫一向淡定如斯的脸变得有些苍白无力，重点不在还清，在不吃不喝上！而且身为模特，她还得买各种高档次的衣服，其二，身为女人的她还得消费各种昂贵的护肤品。
不要说半辈子还不完！仔细去算！只怕几辈子都还不完，对于她来说钱都是赚多少花多少的。
“这是你买的，我又没叫你买。”殷沫扬起了标准的格式化微笑，开始强烈推脱起责任，不过事实的确是如此。
“不知道是谁，看着衣服两眼发光，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呢，我不给你买岂不是掉了众人胃口。”夜幕琛说的很慢，吐字很是清晰。
殷沫笑容一顿，不多时笑的更加欢快“那说明夜大总裁您的面子很值钱，您这买的是面子，送的是面子，当然，你不送给我最好。”
夜幕琛只是探究性的看了一眼殷沫就不再说话了。
相比之下，殷沫松了一口气，穷模特的她实在是伤不起，刚才的失态还不是因为那件衣服真的太美了，光用看的就知道穿着很舒服，而且明明很朴素的一件衣服却自带光效似得，够仙，又很大气。
拍卖会明显进行的火热，夜幕琛和殷沫两人却身在曹营心在汉，思绪早就飘出了好远。
中年男人有意无意的飘过这里，看到的景象便是昏昏欲睡的殷沫以及沉思状的夜幕琛。
当再一次念到祖母绿的时候，殷沫睁开了迷糊的双眼，夜幕琛的睫毛也微微颤动逐渐睁了开来。
“这一款祖母绿与第一次大家所见略同，但是确实是同属一位宝石工匠师，这块玉比起之前那块显然被保存更为完好，光泽更加透亮，但是这不是理由，今天我在这里讲那么多的原因是，这一块祖母绿是阴玉，之前那一块祖母绿是阳玉。”
随着中年男人的解说，殷沫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对夜幕琛问道：“这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小把戏吧，哪有什么阴玉阳玉。”
夜幕琛轻挑眉毛，不置可否，但又并不是很赞同她的说法“当年意大利luna大师确实加工过这两块玉，那时候他正追求一名法国女郎，对方喜欢祖母绿，特意加工出两块别致的祖母绿，你仔细看其实这是一对的。”
殷沫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平时又没什么闲情逸致去观察什么玉。
她还真的不喜欢这些零碎的身外之物，顶多特定需要的场合去应对的时候戴上。
夜幕琛的话音刚落下，中年男子就把之前已经拍卖过得玉给端了上来，平放在一处。
两块玉确实有些许不同，但是很显然那块所谓的阳玉看起来色泽更为暗沉，经过夜幕琛的说法，仔细看确实在阴玉的一角略有缺损。
相反的是阳玉正好微微凸起，两块玉本应该是一块玉。
这竟然真的是情侣玉，不得不感叹夜幕琛的洞察力。
“为什么这明明是同一块玉，色泽上却相差那么多？”殷沫头一次对一块玉这么感兴趣，情侣玉佩她也见过，但是这种能完全重合在一起的两块不像一种玉的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当年luna大师在这块玉上可花了不少心思，里面夹杂着其他成分，每一样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更重要的这玉还有心意。”夜幕琛轻挑眉，左手的小木牌被他把玩在手中。
殷沫重新看向了那两块玉，“这次拍卖会还当真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是啊，一件衣服就够你还的了。”夜幕琛语气略显轻挑，玩世不恭的模样让殷沫气恼。
殷沫良好的素养告诉她无论遇到什么时候事情首先都得微笑，“这么说来这确实是一块好玉，你就准备拱手让人？”
在这件事上说不过他，她转移话题总可以了吧，再者她问的也没错，一块是他重金买下，一块自己是卖家。
“我们是卖家。”夜幕琛冷眸微闪，左手微微握紧，沉声道：“就算我拍回自己的东西，这玩意儿对我也并无用处，不如就给需要它的情人们。”
对啊，世界上好东西有很多，而它们若是能发挥到它们的用处自然才是好东西，不然我不过是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