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之后,姚初娘子的请帖如期而至,准的就好像她真的天天在家掐指算着日子似的。
三娘子收到帖子后便去了秦氏那里,秦氏听后二话不说就点了头,还顺带让田妈妈打点了一份随礼让三娘子千万记得一起带去。
第二天一早,姚家来接三娘子的马车就准点停在了许府的门口,因为知道这一次姚初娘子是有意要带自己去百草堂的,所以三娘子便没再开口要四娘子一道同行。索性秦氏也没有提起这一茬,是以当天三娘子出门的时候便觉得格外的自在轻松,连着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
到了许府,三娘子人才刚踏进姚初娘子独住的小院儿,姚初娘子就已经迎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屋,刚落座,姚初娘子就关切的问道,“裴家哥哥给你开的方子你可一直吃着?”
“多谢姐姐关心,药我一直吃着呢。”三娘子笑着点了点头。
姚初娘子闻言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我母亲和裴夫人自幼认识,裴姐姐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玩儿,咱们俩家自然也走的近。裴家哥哥十几岁的时候医术就非常了得了,这些年他虽并未在太医院供职,可上到万岁爷下到深宫嫔妃,对他的医术都是赞不绝口的。他很少像那日这样主动给人把脉的,所以那天我都有些吓到了,以为你病得……”说到最后,姚初娘子只尴尬的笑了笑就禁了声。
三娘子当然明白她这是关心则乱,不由伸手握住了姚初娘子的手道,“姐姐这是心疼我,我明白的,姐姐放心,这药是母亲督着田妈妈亲自给我熬的,我每天都没有落下过。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许也是因为之前晚上总是睡的不踏实,竟不曾想被裴少医给逮住了。”
“什么逮住,那是你运气好!”姚初娘子瞪了三娘子一眼,一边给她倒了茶一边絮絮又道,“其实啊那日也真是赶了巧了,原本是蕙妃娘娘要去禅云寺礼佛,裴家哥哥只是顺道去给娘娘送方子的,结果那天我正好有事去找裴姐姐,裴姐姐就趁机沾了弟弟外出的光,拉着我一并走了一趟禅云寺。”
“蕙妃娘娘?”三娘子闻言有些诧异,“既娘娘亲临,为何那日禅云寺却不曾设防封山呢?”
“娘娘只是去找主持大师礼佛问经的,也不是去做道场的,且此番出宫娘娘身着微服,本就是不想惊动寻常百姓,是以一切就从了简。”
“原来如此。”三娘子恍然大悟,“那想必那日陆二爷也是因为蕙妃娘娘才会去禅云寺的吧。”
“是啊,虽娘娘说了不带侍卫随从,可宫里头哪儿敢顺着娘娘的意思办事啊,这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谁都担待不起呢,可娘娘又一再坚持,所以二爷这才出面的。”姚初娘子说着还不由的耸了耸肩又道,“按说陆承廷他如今也是新婚燕尔的,怎么成了亲和没成亲的时候一个模样,天天冷着一张脸,活似别人欠了他千百两银子一般。”
三娘子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姐姐这话也就在我跟前说说了,若是让嘉哥哥听见了,只怕哥哥又要搬出一堆道理来同姐姐说上一回谨言慎行之礼了。”
“自然只是同你说!”姚初娘子一听就伸手点了一下三娘子的眉心,可脸颊却顿时透出了明艳的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