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好点了么。”仿佛与世界都断绝了关系一般,这男人完全不理会其他人说的话,眼里只有执素一个人。
小小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是喜还是忧。这轻斟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标明自己是哪边的人,而是一位的揽着执素,这究竟是好还是坏还不得而知,不过小小感觉到了执素有明显的安定,这让她觉得很安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谁,不过如果你们要伤害我的素素,我绝对不会绕过你们。”
这种威胁的话轻轻的放出之后,伪装墨子尘的那个女人轻轻的抖了抖。
轻斟轻轻的在执素的耳边低语,“素素,是谁伤害你至此?”说完这话,他先是点了点小小,又点了点假墨子尘的方向,直勾勾的盯着执素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到那么只星片点的答案。“是她么?还是她?”
粗枝大叶的男人语气极致的温柔,这倒是让其他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执素紧紧的拽着轻斟的衣服,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她先是默默的哭了一阵子之后才渐渐的缓了过来。
虽然眼里还是混沌一片,但是她看到墨小小的时候,稍微的惊讶了一下。
“小小,你是我的徒弟小小。”她并没有离开轻斟的怀抱,而是一边揽着轻斟,一边轻轻的转过头冲着小小打着招呼,她的动作神态犹如一个孩童,这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旁边在一旁看戏的墨念小弟子们都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
“哟,你看着这执素疯了。”
“是啊,以前作为亲授弟子的首座,我们没少吃她闭门羹,现在疯了,简直活该。”
更有甚者就已经开始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不过原本的执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独居的原因也是因为想避开这个人多是非多的地方。此时此刻的执素就更不在乎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明白那些个弟子是什么人,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小小,是他。”执素伸出了手,点着其中一个穿着外邦衣服的男人,语气十分的委屈,似乎是她所有的痛不欲生的切肤之痛都在同一时间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轻斟轻轻的松开了抱着执素的手,一边轻轻拍着执素的后背一边说“素素,安心吧,我来帮你报仇,好不好?”
执素紧紧地盯着轻斟的去向,然后有些委屈的憋着嘴点了点头。“恩,我等你回来。”
轻斟本来是半跪半坐的跪在地上耳朵,得到了了执素的允许,他“腾” 的一下站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去那个执素点的人的身边去,而是直接走到了刚刚嚼舌根的几个弟子的面前。
他冷着脸给了那几个弟子一人一拳。中了拳的弟子因为疼痛而都呲牙咧嘴的不敢往前招呼这,就在这时候,轻斟“刷刷刷”的点了他们的穴,这几个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的弟子们,就永远保持着这嘴巴张开的样子,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伫立在那里。
轻斟面无表情的扫过他们几个人,然后轻轻的挥舞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短匕首。
在几个人的嘴边轻轻的转了一下,然后噼里啪啦的,被割掉的几个人的舌头掉了一地。
小小吓得闭上了眼睛。这人身穿一件鸦青色鹤氅,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蝠纹犀带,一头乌黑的发丝,有着一双深邃犀利眼睛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出手就这么的狠毒又不留情面。
正当小小打量着轻斟思忖着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轻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云卿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就像刚刚她挡在执素身前一样。“你要干什么,你没过来之前可是小小一直护着执素的。”
轻斟斜眼扫了一下云卿,并没把他当回事儿。他对着小小的方向粗略了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转身到了苗疆汉子的人堆里。
还是那柄匕首,还是那样轻轻的挥一挥,刚刚被执素点了一下方向的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有这那么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还在淌着血。
另外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自己的两个族人,突然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开始迸出了乱糟糟的苗疆话。
“……¥%¥#%”
“¥……%¥”
叽里咕噜的声音让人烦躁的很,而此时此刻的伪墨子尘更是如此。
本来就因为小小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毒粉而揪心的她,更是因为看到轻斟在屋子里如此放肆而暴怒,可是轻斟毕竟是主人吩咐的盟友,不管做了什么,自己都应该客气点。
所以她并没有把脾气撒在轻斟身上,而是继续的为难苗疆人和小小他们几个。
“你们两个外邦人,过来帮我看看这毒究竟是什么毒,怎么解。还有你们三个,今儿算你们命长,我先处理完你们给我用的这毒粉,然后再亲手了结了你们。”
几个苗疆汉子对着她的脸指指点点叽里咕噜继续说着那些奇怪的话,这让她本来就烦躁的情绪变得更烦躁了起来。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这话说完之后几个不会说汉话的苗疆人对着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耸耸肩膀又撇撇嘴,实在是让她烦躁的很。她仔细往地上一看,原来死的那俩都是会说汉话的,剩下这几个人也都没用了。
她无奈的瞅了这几个人最后一眼,然后威胁恐吓他们说“你们最好赶紧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不然我就把你们们交给他处理。”说完这话她点了点轻斟。
一瞬间,屋子里被死寂所笼罩了。
说来也可笑,小小他们是看着这女人的安排觉得一脸黑线,所以没有说话。观山和弟子们是因为不得不服从于她,所以没有说话。这几个苗疆汉子正在琢磨自己应该怎么向她表述解药而没有说话。轻斟一心揽着执素两个人相依相偎而没有说话。
看着这沉默又诡异的气氛,这女人半天说了一句。“墨小小,交出解药,饶你一命。”
小小本身是没有解药的,所以她只能装作很玄妙的样子,然后厉色拒绝了她。
“我是不会给你的,要解药没有,要命一条。”
这女人虽然是屋里这群人的头头,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惜命的奴才。只见她歪歪扭扭的蹭到了执素的面前,一脸堆着笑的对执素谄媚道“不好意思,谁知道这几个奴才对你动粗了。你想想,平日我们这些人都对你挺客气的,毕竟都知道你是他的人,我们都不敢动弹啊,这些个苗疆狗,一会儿就都交给你处置,你看我这脸能治么。”
执素迷惘的睁着眼睛,并没有说她的话。
小小看她那就差跪在地上摇尾巴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放心吧,那是我师傅,我给你下的毒药,我师父一定不会给你解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见小小软的不吃,这女人也有些气急败坏。“跟你那个贱娘一样,我要是不处理了你,我都对不起你那个贱娘!”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拍了两下手。
顿时旁边的那些泛着瞌睡的墨念小弟子就把小小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了。
“都把他们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说完她就一脸得意的旁边自斟自饮了起来。
听到她说这话,云卿和弄月默默的对了一个眼神,然后相视一笑。一种共识在刹那间就达成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把小小包了起来,谁也没让小小跟任何一个墨念小弟子有接触。
虽然她们两个人确定这些小弟子们并不会让小小受伤,可是心尖尖上的宝贝,又怎么能容忍她有一点点闪失。
“哟,你们两个倒还是挺齐刷。”这女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就开始了新的冷嘲热讽。“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再请一个人上来,让你们其中一个人看看。到时候看你是护着她还是护着我请上来的人。”
她又遣下去一个小弟子,去请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们想保护的人么?三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弄月和云卿都低头看着小小,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小小则是继续与假的墨子尘对视着,谁都不肯放松一下转移目光。
不一会儿,上来的这个人让小小他们几个人都傻了眼。
来人是一个女子。只见她通红的苹果脸,身穿一件赭红色暗花浣花锦鸡心领窄袖袄,逶迤拖地刻丝黄玫瑰纹样马面裙,身披品竹色仙鹤纹蝉翼纱花素绫。堆云砌黑的披肩发,头绾风流别致乌蛮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堑花凤凰展翅骨头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绞丝银镯,腰系半月水波宫绦,上面挂着一个绣着寿星翁牵梅花鹿图样的香囊,脚上穿的是并蒂莲花鞋,整个人女中豪杰窈窕淑女。
不论是衣食还是精神状态,她看起来都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买进屋子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小他们几个。与期冀中的热情不同,她漠然的看着被一群小弟子们围在中间的小小他们,淡然的朝他们笑了笑,仿佛陌生人初见一般的羞涩。并没有与他们说任何一句话。
“你……你不是死了么。”过了半天,弄月先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