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碎碎念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吴珂成怀孕了呢。
之后陪林七买橙子的事就成了吴珂成的专属差事,隔三差五的,叶梅妈妈邀请他到这边来玩凑个牌桌。
有一次他被叶梅妈妈留下来看电视,不小心睡着后,他又顺理成章地睡到林七隔壁的客房。
林七偷偷瞄一眼吴珂成,他倒真会做人常常做些小事哄叶梅妈妈和杨阿姨开心,比如现在他帮杨阿姨洗碗,和杨阿姨热火朝天地讨论她的孕检。杨阿姨还要把B超彩照拿给他看,一副大惊小怪、感恩戴德的样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洗个碗么?别家的丈夫洗碗是家常便饭,怎么到吴珂成这里就像了不起的大事似的?
突然,她惊呼道:“哎呀,吴珂成,宝宝动了!"她满脸稀奇地摸肚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胎动?宝宝连续给她打三声招呼才安静下来,林七心中的悸动无法言表,迫不及待地要与人分享。
抬眼间就见到吴珂成一阵风似的卷了出来,随手在家居围裙上擦了擦手,蹲下了身,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肚子,轻声问道:“我能,摸摸么?“
林七有些愣,然后慢慢地道:“现在没动了,可能要等一会儿。”她不能剥夺吴珂成作为父亲的权利,更不能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有了先天的遗憾。
这是变相的答应了。
吴珂成嘴角微微勾起,弯弯长长的睫毛像天边的彩虹,眨了眨,轻柔地将手伸到林七衣下的肚子上,那里有微微的凸起,里面住着一个生命,有她的血脉,也有他的血脉。
林七和李琳通过电话,把宝宝胎动的消息告诉她,电话结束后,吴珂成仍保持那个姿势固执地等着与胎儿做沟通。
林七眨了眨眼,他这个姿势好不暧昧,便委婉地说道:“我有点困了,宝宝应该也要睡了吧。”
吴珂成有些失望,正要缩回手,掌下的温热柔软忽然冲着他的掌心鼓起,就想被人踢了一脚,又像调皮的小动物从他手心逃走,他的心随着那一个跳动“咕咚”一声有力地伴奏。
他抬起眼,眼中突兀地出现晶莹:“林七,我们的孩子,他在向我打招呼。我听到他叫我爸爸。”
林七吃惊地瞪大眼,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只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他手上摸的那块肌肤正是秦香香给的那段视频里注射的地方那里有颗小小的黑痣,吴珂成情动时常常摩.挲,然而,视频的最后一个镜头却没有这颗小黑痣与他的分开、与他的复合,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章法,她不强求,也不阻止。
黎爸爸以前常常说“顺其自然”,他相信任何事情发生自有其道理,顺着那道理走,就是最正确的日子像水一样缓缓流淌,离林七从前想到就不能安睡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几天她反常地有些焦虑,吴珂成看在眼里,轻揽了她在怀,说道:“你的生日快到了,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四处看看,不枉我们出来这么久。“
林七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蒋老爷子对他们和好很是欣慰,话里话外希望他们早日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林七听他提生日,面色就是一顿,她正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好像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或许是以前的事情会重演,或许她突然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管哪个,都与她现在的意志相违背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生日,也是她现在最不喜欢的日子啊!林七看看完吴珂成,这几天,他守在自己身边,她连梦都少做了,可那种不安是吴珂成所不能体谅的,她更无法向他述说如此荒诞的事。
她嘴角动了动,算了,还是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黎爸爸说得对,“顺其自然六月六日悄悄来临,林七的肚子进入孕期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发生明显变化,有不断膨.胀的趋势,每每她一个动作就然吴珂成等人担足了心。
这天,吴珂成履行对她的承诺。
林七俯瞰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恍如隔世你怎么想到来沙漠里为我庆祝生日?她一脸怀念,吴珂成轻轻笑开:“我们结婚之前在沙漠里度过一段美丽的时光。”尽心思找了这个地方讨她欢心,没想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她添堵的。
她低声抱怨道到处是黄沙有什么好看的?半个人影看不到。
吴珂成耐心听她抱怨,有些出神地笑着这样的林七才是真实的,不像那些天,他吐得昏天暗地,什么都吃不下,再加上发高烧,夜夜梦里见着林七和出生的小小婴儿醒来床边却是凉的。
那种凄凉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
有一次在饭店里看到有人吃螃蟹,他嘴馋吃了两只,吓得云舒妈妈连连惊呼带他去看医生,才有后来吃止吐药的事。
吴珂成欢快而又艰涩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撒哈拉几千年前是绿洲,草原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动物,牧民们赶着成群的牛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满整个草原,人们过着狩猎耕田的生活。
林七看着他一笑:“你讲的什么故事啊?哪有你这样讲故事的。”心想,以后一定不要吴珂成给孩子讲故事,他的想象力实在乏善可陈。
吴珂成轻口勿她额头,望着直升机窗外飞掠而过的一成不变的风景,忽然看到远处有群骆驼出没,沙漠旅客挥舞长鞭,他笑了笑,接着讲他的故事:“上万年以前,这里是一片海洋,滋养万物,这里滋养过游鱼,滋养过恐龙,滋养过牛羊大象,现在滋养着骆驼。“
林七好笶地听着,笑容慢慢凝结在脸上吴珂成指着下面明显可见的沙漠痕迹:“你看,那是河流的痕迹。”关于撒哈拉各种诡异的说法不尽相同,科学家进了这里就像进了迷障,着魔似的寻掘撒哈拉的秘密。
林七倒不知道吴珂成什么时候对此了解这么多。直升机降落,他们换乘越野车,吴珂成说:“我们现在位于撒哈拉的西北部。“不多时,车子停在一处,那里有帐篷,有人跑过来和吴珂成说话。
翻译员坑坑巴巴地转达汉语,吴珂成听完随行人员的报告,与林七十指交握,拉着她站在一处庞然大物前。
他们头顶上撑起了一把大伞,炽热的阳光下这片绿荫凉爽了人的心。吴珂成微微笑着,林七仿佛看到初见他时那个风光霁月的风宇公子,他的笑容带着内敛的锋芒,带着睥睨的自信。
比那时多了点的是,他眼中满是浓浓笑意,笑容比沙漠里的阳光还要炽热,融化了人的心。和吴珂成说话的那个向导善意地笑了笑,缓缓拉开帷幔。
林七微微瞠目,原来竟是一块高大的珊瑚礁!珊瑚礁周围零落散布着小坱的珊瑚,不管大的小的,都可称得上化石级别了,足以放在博物馆里供人瞻仰。
“林七,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从来没有这样听到吴珂成说这样的话,林七心下感动,想起吴珂成说现在他满心都是她和孩子的话,她无比的相信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次就当作是吴珂成正式的向她表白了,林七心里满足不已,就算不举行婚礼都无所谓,他们彼此心中有对方就好了。
当晚两人的飞机回到H市,林七很饿,两人没有回家吃饭,吴珂成带着林七去过二人世界。
刚刚包间,林七不知为什么就被禁锢在吴珂成怀里的林七在门被推开的瞬间,第一个本能的反应是退出他的怀抱,而当她看清那张人神供奉的脸时安静的窝在吴珂成的怀抱里和门口的郝俊对视着吴珂成绅士地伸手拨了拨林七的刘海,慢悠悠的吴氏音调,道:“来人?“声音不大刚好能是门口的郝俊和服务生听见,那优雅的表情下,凤眸里的怒意随时都会使那间包间变成废墟。
话音刚落,经理和几个服务生进来,各个额头冒着汗渍,点头哈腰,道:“吴总,实在对不起,郝总,他清场?"含情默默看着怀中的人。
优雅绅士,沉声,道:“在我~和我的太太用餐时,非常讨厌那些不相干的人冒冒失失的打扰。“
吴珂成薄唇勾着好看的弧度,优雅地转着手里的茶杯,深情而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汘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杵在门口的蒋凌,道:“蒋总我给您~安排别的包间吧~?“这两位爷他可是谁也不敢得罪呀!
蒋凌猩红的眸子和吴珂成对视了瞬间,他的眉心都能夹死一只蚂蚁了,“咯嘣“捏的十指关节一响,倏地转身,差点将那经理撞倒在地,一阵黑旋风似的离开了那家别具一格的中餐厅。
经理擦把汗对着两人点点头对着边上的服务生挥挥手示意他们闪人,恭敬地退出房门并将门轻轻关上,这才深吸口气拍了拍胸.脯,阿弥陀佛。
〃张经理~您老鬼鬼祟祟的嘛呢这是?"餐厅的老板和厨师长李晨,带着几个服务生端着给吴珂成的膳食浩浩荡荡开来。
张经理抬头,“嗨~"一声,道:“岳总,您吓死我了都。“说着张经理就拽着岳总和李晨往一边去。
岳总和大厨李晨不耐烦嚷嚷,道:“你干嘛干嘛~听说我兄弟把弟妹带来用餐这看看怎么了,怎么了~?"看着张经理一脸为难的表情,岳总阴阳怪气还带着点儿猥.琐的表情指着张经理道:“哦~他们不会在里面~啊~?"岳总和李晨两诡秘的交换下眼神点点头,那暖.昧的表情不言而喻,
“那~这膳食还要送进去吗?"李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