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珂成目光凌厉地扫他一眼,简单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面带疑惑:“明天你们就离婚了,明知林七不喜欢复杂的家庭关系,今天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蒋晓哲的事?”他加重“离婚”二字。
吴珂成沉默,在他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轻声说:“她需要了解她的处境,也需要多了解我们两家的背景,简单,林七会在我们吴家生活一辈子。”
简单心中一凛,吴珂成是来真的了。
望着吴珂成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门口,他还在琢磨要不要阻止蒋洁的计划,一旦展开,大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到时候吴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蒋洁对蒋凌的心意估计不足,曾经的她有多痛苦,可以想见,吴珂成将来会有多痛苦他还没下定决心,便看到两位美女相携过来,原来她们看中的猎物是吴珂成和简单,如此俊美高大的东方人可不多见,吴珂成眼见她们要纠缠上来便先走了,把艳福留给简单,他一边享受美女的娇声软语,一边责怪吴珂成又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他左拥右抱之时,看到门口有个嫩黄色的身影,在门口停留两秒又消失在视野中。
他哼一声,不以为意地亲亲怀里美人的脸颊,唇上沾了粉顿时胃口尽失。
“美女们,我对各种粉过敏,不好相陪啦!今天你们尽管狂欢,我买单。”他留下几张大钞,目光一扫,看中远处一位妆容淡雅的女孩便邀了那女孩去跳舞。
这边的两位高挑美女又喜又怒,等他走远才小声嘀咕:“没眼光!她的同伴捅捅她胳膊:“现在男人是不都喜欢娇小型的了?”
吴珂成在回去时正好看到林阿宝出门。
“林七怎么样了?“吴珂成问道。
“吴太说她累了想要休息。“林阿宝眨眨眼睛,有些羡慕吴珂成对妻子的体贴。
“嗯,简单在外面玩,你也去玩吧,别让他玩疯了。“吴珂成站了片刻,便用磁卡开门,他实在担心简单玩得过火,既然林阿宝暂时充作他的女伴,约束约束他也是好的林阿宝不太想再见简单,可吴珂成亦有所指的话,还是让她挪动步子去外面,她不好再当电灯泡不是?谁知一出门就看到简单放荡不羁的样子,她暗骂一句花心大少便很没有情绪地转身回房。
吴珂成回到房间后,林七正在洗澡鉴于公寓里的那间浴室过于透明,他在入住这里之前特意让郝俊交待了经理把浴室门上贴了壁纸,又在里面加了一层隔断,就是为了避免林七的别扭劲。
林七只是觉得浴室设计得有些怪异,那道类似屏风的隔断让她很满意,她把头发吹好才出来,前前后后用了两个小时,边洗边想心事。
穿好睡衣出来时,看到我开车的两只眼睛眯在一起,偶一回头望着她时,眼里有点点水光,分外可怜巴巴。
谁能想象让一个做事有条理有效率的人在浴室门外等了两个小时?他手头没有工作电视节目看不进去,只想睡觉。
林七愣了下,吴珂成平时可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你洗好了?“吴珂成幵始扯蝴蝶结领带,边说边站起来,西裤坐得皱皱巴巴。
他嗓音带点沙哑,像是要患感冒的那种声音。
“嗯。"林七让开门口给他进去,他经过时还能闻到啤酒的味道,她就想起了吴珂成印着那个口红印喝啤酒的动作非常优雅,本来蒸汽晕红的脸蛋更显粉色,“你等久了吧,我还以为你会和外面那些人一起彻夜狂欢。”她解释了下自己把浴室占领了两个小时的理由。
吴珂成把门关到留一条缝,刚好他脑袋的距离,说:“你回来后不久我就回来了既然你先洗完了,若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说罢,他把林七关在门外。
林七取发夹的手顿住了,她什么时候说要等他一起睡觉了?晴姨又不在这里,她不用装贤惠。
她脑子里浮现“自作多情”四个字项坐在大床上,电视里正在放夜间电视剧影,阴森森的,整个屏幕黑色占据了百分之八十,只看到人物的脸,电视声道却是管着的。
她暗想着吴珂成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便把电视关了,又觉得房间太过安静,又打开电视。
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她倏地转头望一圈四周,原来房间里除了几张圆凳,竟连沙发也没有,难怪她觉得空荡荡的,整个房间就只有这张kingsize的大床没沙发,难道她要打地铺?想想焦瑞松睡在床上,她睡地上,高度差会让她看不起自己。
思来想去,吴珂成看起来不像个饥饿的色.狼,她也的确是困了,便占了床的一个小角装睡,目测另外一边睡七八个人没问题,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正在这时,吴珂成把门开了个小口,看出她在装睡,有些尴尬地问:“林七,我进来时没拿衣服,你……能不能把我的睡衣拿过来?“他平常的衣服都由管家折叠好放在浴室里,一时忘了没带管家。
林七的身体僵住,默默地不吭声,也不动,就当作自己真睡着了。
吴珂成想过自己披衣服出去,但在林七面前真空他还真做不到,酒店准备的浴衣他从来不穿,看了半天林七似乎没动静,他想了想还是穿了浴衣,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行李箱的睡衣包括小裤裤整整齐齐地放在门口,只是那个装睡的好心人整个脑袋埋进了真丝绸段被里。
他笑了笑,脸上少有地出现红晕,连忙拿了衣服去换。
这一夜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是同床林七感觉到大床.震动了下,却没感觉到他的体温,这让她更加放心,过了好一会儿。
她在寂静的夜里问:“我以前为什么会患那些心理疾病,也是因为蒋夫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吴珂成不太可能骗她,按照吴珂成引导的方向,蒋晓哲的病因在蒋夫人身上,而且她记得蒋晓哲的年龄是八到九岁的样子,也就是说,在蒋洁和蒋凌开始前就有蒋晓哲的出现了。
眼线密布的蒋家不可能不知道蒋晓哲的存在,蒋洁知道有蒋晓哲依然爱上了蒋凌,且没有动用家族势力除去这个孩子,那么就是默许蒋晓哲的存在。
所以,蒋洁不是造成蒋晓哲自闭的直接原因。
那么,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蒋夫人了她以为吴珂成不会回答,或者是睡着了,没想到吴珂成在这个时候也睡不着,她刚刚明明看到他两只眼皮粘在一起。
吴珂成翻个身呈平躺,他这个位置伸长手臂都够不着林七:“以我得到的消息,你的自闭症不是因为蒋夫人。”
林七等着他的下文,等了半天没听到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她问:“那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地就患了心理病了吧?说好听点是心理病,说难听点是神经病。
可这次吴珂成像是跟她作对似的,再没回答她的话。
她翻个身,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僵了一会儿,悄悄爬过去,借着灯光看,他睡觉的姿势很斯文,丝绸被单遮到肩膀下,双手交握放在腹部,这是一个防卫的姿势,因为人的腹部是最容易受到攻击且脆弱的地方他神态安详,嘴角挂了抹淡到看不清的笑确实是睡着了。
林七有些泄气,她的事问蒋家人总会有多多少少的偏袒,还不如问吴珂成,至少吴珂成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会欺骗她。
她爬回原来的位置躺好,模仿他的姿势尽力让自己也弄个淡笑挂在嘴边上,先祝自己做个好梦,然后开始数绵羊,数完绵羊数鸭子。
她数到第一千只鸭子的时候,吴珂成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扩大,还是爷爷说得对,出来玩玩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短,以前他们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的距离,现在只有一张床的距离了。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呢!林七记得自己定了闹钟的,结果起床还是晚了,直接导致她和吴珂成到达,四人集合吃早餐的餐厅时引来另外两人暧.昧的目光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她却有些做贼心虚,无端气短了一筹,吴珂成淡淡笑着,好像昨晚被堵在浴室门口的那人不是他。
临上船分手时,林阿宝还颇担心地问:“林七,昨晚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喝点啤酒脑袋疼。昨晚你玩得开心吗?“作为女主人,林七有义务关照下林阿宝,虽然看起来林阿宝对悉尼比她熟。
林阿宝笑笑:“很好玩,我跳了好几种舞,没想到那条船上的人这么有趣,以前我没发现悉尼还有这个好去处。”
后来她的确去参加了露天舞会,不能因为简单的存在就跟自己的快乐过林七看看她的打扮,没结婚的孩子就是好,看看林阿宝穿得多嫩,她摸了下自己的红宝石耳环,说:“你玩得开心就好,我还是第一次到悉尼。哎,你带这么大包,是带了零食吗?我都忘了准备,船上没有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