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洁,你闭嘴!”蒋凌冷漠地呵斥,他不是了林七,今天的事发生的太过巧合,他绝不相信两人是偶然起意来DEM的,那就只能是蒋洁听说了什么故意带林七来撞破他的难堪的。
“我偏不!”蒋洁一张脸气得通红,转过脸,拉住林七的手,指着蒋凌的鼻子边说边笑,“林七,你不是要来看你蒋凌大哥吗?你看看他,他就是你大哥!呵呵,怎么在林七面前装作是大哥,但是你这里两年在公司里到底做了多少不省心的事情,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让爸爸多么失望了吗?上一次还让我给爸爸这事儿还没解决完呢,他就玩女人!你看看,这就是你全心依赖、信赖的大哥!”
“我看你是疯了!”蒋凌拉住她伸出颤抖不住的手,要阻止她继续破坏自己在林七心目中的形象,气急败坏地吼出声。也许,这世界上他最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那些脏事的人就是林七。不然,他不会今天接见秦香香,不会急着与秦香香撇清关系。
蒋洁反手一把掌打上他的手,蒋凌反射性缩回手,手背上立时出现几条指甲印。蒋洁鄙夷地看着他,终于爆发一样回吼:“我是疯了!可你知不知道你多脏,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唔――”
蒋洁突然半弯下腰,扶着门框呕吐,她眼里浮满雾气,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空气中到处是那个妖娆女人的味道,连他扬起的手掌都残留着那种恶心的味道。她眼角的泪珠再坚持不住,缓缓地滴落。
林七着急地给蒋洁顺背,这就是他们结婚后蒋洁不在打扰她和吴珂成的原因吧!她从小高傲了的,从来不屑于做这样不光明磊落的事情,现在自己最喜欢的哥哥,这样的状况让她看见,这个世界都快要崩塌了,即使不是全部,也是大部分原因了。来不及想其他,她急声说:“蒋洁姐,你先缓缓,别说了,是我不
对,我不该要来看蒋凌大哥的。你别激动,啊?”
蒋凌眼中盛满焦急,还有怒气,任何哥哥被妹妹嫌弃到呕吐恐怕都不会好受,他的手掌落下,却不是像原本预期的那样落在蒋洁的脸上,而是落在她的背上。
蒋洁脊背一僵,呕吐得更加厉害,林七一把拂开他的手,叫道:“你走开!”她连大蒋凌哥也不愿叫了。
蒋凌不可置信地收回手,也知道此刻不能再刺激蒋洁,焦灼的视线落在蒋洁身上,眉头深深皱起,叫了一声“小洁”,想想又快步走到冰箱那边取一瓶矿泉水倒进他自己的杯子里递给林七。
林七默默地接了,给蒋洁漱口。蒋洁只看一眼水杯,一把扔到门外的地上,玻璃杯呈抛物线状“啪”一声落地粉身碎骨,如同她此刻的心。她抓住林七的胳膊稍微抬起身体,狠狠笑道:“你现在会假装好心了,你不是要打我吗?哼,蒋凌,你最好打,不然,不管你打不打,明天你一样会看到DEM关门!”
连看到林七都让她心烦,她厌恶地别过眼,推开林七,勉强站起身,走了不过两三步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巨大的疼痛从身体深处蔓延到全身,她张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去打急救电话的蒋凌背脊僵硬地听完她的话,手指颤抖地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
遭到池鱼之殃的林七被蒋洁使力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可林七此刻不对劲,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连忙回身去搀扶她,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呆在原地。
蒋洁的白色短裙染成鲜红色,裙子像被血水浸泡过一般,黑色丝袜上星星点点的散发着铁锈的味道。她真的觉得蒋凌残忍了。
“蒋凌大哥!你快过来!蒋洁姐流血了!”林七脑子里“轰”一声,突然变得空白,眼前是梦中蜿蜒的血迹,半秒钟后,她惊恐地高声喊叫给与这个她扶不起来的女人一辈子伤痛的男人。
蒋凌蓦地转身,眼睛突然变得血红,呆怔在原地,这种场景他见过一次,他的脚像被钉住了一样不会动。
林七哭叫:“蒋凌大哥!蒋凌!你救救她,你快救救她!”她见那个人还是不动,抱着蒋洁痉挛的身体,哭道:“蒋洁姐,你醒醒,别晕过去……”她一动她,手上满是鲜血,林七从未这么怕过,她抖着手找到蒋洁包里的手机电话,总找不到哪个是吴珂成的号码,这个慌乱的时刻,除了吴珂成,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求救。
林七没有办法思考,蒋洁和蒋凌这对兄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蒋洁竟然如此激动,竟然收到这样的伤害,看见蒋凌的这样生活方式竟然会如此的痛苦。
林七在这一刻实在不知道是自己的价值观和一直以来的想法有错误,还是真的人与人之间的不一样。亲情与亲情之间的不一样。
最后林七无法理解的还有,蒋洁现在流血的事实。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样子,怎么样的心里伤害,会直接当场的导致身体上会有这样的创伤,甚至林七无法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流血。
蒋洁睁开迷蒙的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竟然都熟悉这种感觉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夹杂着无边无际的恨意,怨恨的目光无声地狠狠地射向匆忙跑过来抱起她往外跑的男人。她从未这么恨过,如果,如果……如果没遇到他,她是不是不会这么悲哀?
陷入昏迷之前,她听到每日的枕边人不断呼喊她的名字,他的味道、他的声音、他的面容逐渐模糊,她只愿自己也能像林七那样忘掉这一切该有多好!
蒋凌从林七手中夺过蒋洁,蒋洁的身体和她的目光让他心里原本就破开的那个洞潺潺流血,他脚步凌乱地狂奔下楼,顾不上周遭疑问惊异的目光,边跑边解释让她不那么痛苦:“蒋洁,哥哥没有做你不喜看见事情,我是要推开她的。那个秦香香,我是要打发她走的。我解释给你听,你别生气好不好?一定要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不断重复口中的话,希望怀中的人能够听到一两句,能够不放弃——他们的孩子。
从惊疑震惊中稍微醒神的江初由拉住这个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电梯的男人,把他和他昏迷的妹妹拉进电梯。狂乱中的蒋凌偶一抬头,他有点不认识面前的人了,看着还算面熟就点点头,看到跳动的红色数字,他瞪大眼确定是下楼,他又低下头安慰怀中眉头蹙紧的人,手中的湿腻让他脑子里浮起大片大片的荒凉。
他偶一抬头的无助茫然惊慌完全落在江初由的眼中,江初由拨电话让司机准备开车,又打给医院,望着眼前血淋淋的两人不禁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两兄妹的事谁说得清呢?他们的心思谁猜得到呢?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电梯直达停车场,门一开,他正要拉蒋凌,就见一个矫健而颓废的人影越过他直奔已打开门的跑车。回转身的刹那,他看到蒋洁苍白脸颊上的点点水光。
…………
吴珂成把一张信封推到书桌中间,口吻恢复几分平日的温润:“杨阿姨,这封信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却是因为今天的事我决定亲自交给你。这是几天前杨家收到来自拉斯维加斯的一封信。”
杨阿姨听到“拉斯维加斯”一词的时候身体一震,又惊又喜,擦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吴珂成,双手从桌子上取过信,并没有当面打开。
吴珂成的口吻又缓和几分:“你毕竟是现在是林七的管家,你的事就是吴家的事。我已经派了律师到拉斯维加斯去交涉。现在,你先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吧。”原本这件事他不打算让杨阿姨知道,但杨阿姨几次的误会胡闹让他改变了主意。
女管家一心撮合两人的态度很让他满意,但她不靠谱的行事实在不讨喜。
杨阿姨有些疑惑,然而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她激动地拆开信封,匆匆浏览一遍,她愣住,不能置信地从头到尾一个单词不放过地阅读,还散发着钢笔水的信纸悄然从她颤抖得更厉害的手中飘落,她猛地抬起头,眼泪突然涌出眼眶:“先生,杰森,我侄儿他,他真的吸毒抢劫?”
吴珂成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既没有同情,也没有为解决这件麻烦事的烦躁,嘴角的弧度只比平时略低:“杨阿姨,这是你侄儿告诉你的。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你再看看吧。”
杨阿姨的侄儿在信中说道,他是染上毒,隐,因为姑妈给的生活费不够购买毒.品,他被人怂恿抢劫,被警方逮捕关押。
她打开吴珂成给的文件,里面正是侄儿的真实情况。杨阿姨侄儿不仅抢劫,还在那个世界闻名的赌.城染上赌.博的恶习,赌.桌上出千,差点被人杀掉。命保下了,可他的两根手指再也不能复原。文件夹里附有侄儿在各种场合的照片,最后一张是他在看押所里的,十分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