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科特先生？格林潘不是死了吗？”
“他自己可没这么说过。你们应该知道，格林总裁在印第安纳遭遇袭击，就在第二天，有一件东西就从辉瑞史克集团的生物财产库流出———他的心脏。在此之前，他一直用人工心脏替代了他的生物心脏。”科特走到窗前，高楼下，大雨中的密集商业区里，分不清是虚拟全景影像还是真实存在的人群流动。
“根据你们给达尔的调查报告，这颗心脏是流向了淡云市的器官交易黑市，一个叫吴修的人最终接受了心脏的移植。”
“是的，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文莺接过话茬道。
“你们知道他是谁吧，吴修曾经是格林的行政助理，很长的一段时间，格林都极信任他。”
“现在他还是齐身集团的老板。”丁一嘀咕了一句。
“一个星期前，吴修离开了几年都没有离开过的淡云市，出现在日本某地。”科特调出了吴修在某处街区回头一瞥的监控图片。“上一次，格林潘的公开露面，是在基因禁止法案即将被否决的时刻。现在，法案被世卫组织通过执行。形式变化了各位，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调查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有人带着格林潘的部分躯体，那就意味着格林潘仍然存在于世。只要他的意志仍然活着，那么辉瑞史克仍然属于他。他可是，生物骇客。”
“科特先生，你的意思是，找到吴修，然后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或者是摧毁他？”丁一开门见山说道。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丁一，你是淡云市来的最有能耐的黑客。资金，技术，辉瑞史克能够提供给你们的，我都会暗中提供给你们。就像以前为辉瑞史克所做的工作。”
“丁一，欢迎你也加入辉瑞史克。”
……
大雨淅沥，匹兹堡郊外。
亨特和威洛克走进一家小镇的酒吧。电视里一直播放着吵杂的新闻。酒保冷冷地给进来避雨的两人两杯啤酒。
“那个标志，有什么含义吗？”威洛克看到酒吧身后，有一个涂鸦式的蓝色字母，G。
“没什么，大概是一群瘾君子在这儿喝多了，留下的杰作吧。”酒保自顾点了根烟，扭头去看新闻了。
“是生物黑客，Genome·House。很多年前，一群医学院的学生来这儿庆祝第一个植入神经芯片成功的时候，留下的狂欢标记。他们把这儿叫做蓝色基因屋。”坐在威洛克边上的一个老头抬头说道，“转眼，生物黑客技术诞生都快三十多年了。可惜现在，因为壮大得太快，却要走到尽头。”
“等等，这么说，第一个生物黑客是从这儿走出去的？”听到Genome·House，亨特脱口问道。
“是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是这儿的老板，我还记得那天，那群兴奋的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们来这里的情景。”老头转过椅子来说道，“那群年轻人，现在也该步入晚年了。人体生物技术，从这一代人开始，也到这一代结束。这个试验终算是失败了。”
亨特低着头，放下大啤酒杯。酒保只顾着自己看电视，把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大音量。有线电视里的新闻频道让他一脸不快。
“随着新的民调公布显示，两党当前的候选人支持率都持续走低。这很出乎之前专家的预料。有人由此分析，因为民众对僵化无能的官僚主义已失望至极，对两党间纷争改革和扯皮已经厌倦。人们迫切希望一位没有复杂政治背景，履历干净，而非老于此道的政治新秀出现。鉴于此种氛围下，共和党内的新秀舒尔茨获得了不小呼声，将可能代替此前支持率走低的老头福特……”
“喂，亨特，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调查的那个超智人案件，在下水道里发现的那个，他的工作是干什么来着？”威洛克看到新闻，突然被啤酒呛到了。
“你是说兰德智库公司，那个被谋杀的超智人？叫布隆伯格的那个文员？嗯，他好像是负责总统大选预测，给兰德公司收集民调资料的分析员吧。怎么？”
“你有看过他今年的分析文章了吗，他提交的，关于今年大选的分析报告之类的。”
“呃，今年他还没提交过多少有分析价值的报告。倒是在他的住所里发现了不少没上交的材料。大多都没什么价值，并没有引起兰德公司的注意。他们只是匆匆看了下就走了。”
“那些材料在哪？”
“我已经叫人收集，保存起来了。兰德公司的人看过报告就走了。他们说他分析的几个候选人都很冷门，要是当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亨特看着威洛克吃惊的表情，擦了擦手道。“我错过了什么？”他刚刚去了厕所。
“你还记得那几个冷门的名字吗？”威洛克转头继续看着有限电视的新闻，等待着来论证。
“他好像只列出了两个人，闻所未闻的政治新秀；一个叫凯尔，莫什么来着。还有一个是舒尔茨，是个北卡人。他的预测说，能当选的只有这两个人之一，而且凯尔会明显领先于舒尔茨的。叫什么呢，凯尔，凯尔……嗯，凯尔莫里斯？！”亨特突然想起来了。
“北卡罗莱纳人，舒尔茨，都应验了。******！我们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亨特，那可是真正超智人的预测！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嘛！从纷繁复杂无序的数据中，看清楚真正有用的信息！然后演算未来！那些完整但没上交的材料，他是准备交给学院的！半年前，他就能准确预测到，当选的是不是他们想要的总统了！滞后，滞后性！而我们总要等到局面明了时才能看清楚！”
“这么说来，在不远的未来，排在第一位的候选人应该会是凯尔·莫里斯？超智人给出的预测是凯尔———昨天刚刚坠机的那位议员？要是那真的是超智人的预测，哎，那么，难道有人刚刚杀死了一位未来美利坚合众国的新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