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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狭路相逢

大雨滂沱,北风呼啸,天色昏暗,在科尼亚无边的旷野上,一匹极其高大的“羊马”正在撒足狂奔。

羊马,传说中马和羊交配而生的后代。它身体是马,高大英俊;脸是羊,长着两只长长的锐利的角和山羊胡子。它的叫声又似马,又似羊,十分奇特。它像马一样强壮,像骆驼一样有耐力,擅于长途运载人和物资。只是羊马生育能力低下,并且野性难驯,因此数量十分稀少,而巨灵马在各方面不输于羊马,并且繁殖能力强,所以人们多培育巨灵马。

这只羊马戴着一只眼罩,可以帮它遮阳挡雨。它驮着一高一矮,对比极其强烈的两个人,他们上身罩在一只发出微光的椭圆形的橙色半球里面,避免了被雨水淋湿。

这两个人正是巨灵杰辛特和矮人穆伦。那只橙色的真气球是穆伦的杰作,矮人的真气是橙色的。

杰辛特尚不能施展轻功或防御武术,不过他感到自己已经快要到达艾莱塔说的那个临界值了,自己马上就会重拾一身武艺。而穆伦也乐得骑马,因为矮人短粗的身材和与身材不相称的体重对于施展轻功也不是什么有利条件。所以奥斯卡和艾莱塔先行一步,而杰辛特和穆伦骑马追赶他们,四人相约在前方的森林汇合。

几天前,四人在西部的荒野上行进的时候遇到了那匹羊马,这匹羊马对巨灵有好感,愿意被骑乘,因此,杰辛特放走了刚刚驯服的一匹野马,换上了更好的交通工具。

这匹羊马把四人领到了多林杰村——他们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这个村庄的名字,它正好就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这个村庄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活的居民的踪影,有价值的财物用品也都被洗劫一空。

四人在这里稍作休整。杰辛特,作为十分熟悉同胞生活习惯的巨灵,还是在村子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包括武器、食品、衣物等等,甚至还找到了几桶啤酒、一些烟叶和烟斗。

四个人埋葬了死去的巨灵后继续上路,不久他们就遇到了大雨,分开了。

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不停砸在真气球上,穆伦开始抱怨了:“该死,怎么下这么大的雨!科尼亚的夏天真是糟糕透顶!我要说,我更喜欢冬天的大雪,那样,我就可以在火炉边美美地抽一袋烟,再打个小盹。这雨好像要把科尼亚冲到鲑鱼海里去。这雨怎么还不停呢?”

杰辛特微笑着答道:“到了冬天,我的朋友,你将会怀念夏天的美好。”

矮人摇摇头道:“我可不这么看,我这又糙又厚的皮肤耐得住刺骨的寒风,可耐不住雨水的冲洗……”

矮人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了,杰辛特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但有人接住了穆伦的话头——一个嘹亮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到了地狱,矮人先生,就不会有这样的大雨烦扰你了。”

随着话音,几道人影迅速闪动,挡住了羊马前进的道路。羊马来了一个急刹车,它前蹄猛然腾空,背上的两位骑士差点摔下来。马蹄又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四射的泥浆。

“该死的,是谁,谁在诅咒我下地狱?”穆伦暴跳如雷地大喝道。

杰辛特环顾四周,四个高大的人包围了他们。这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裹着长长的披风,背着刀剑等武器,头戴宽大的遮雨帽,帽子戴得虽有点前高后低,但仍然遮住了每个人的脸。而四个人身上发出微光的蓝色的真气盔甲明白地道出了他们巨魔武者的身份,因为巨魔的真气是独特的蓝色。

“是我,我说的。”挡在羊马前面的那个人语气强硬地回答道。这个人显然是领头人,因为他的腰带和披风与别人不一样,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的,另外他的帽子是灰色的,而别人是青色的。雨水顺着他的帽沿流淌,像是断线的珠子。

“格瑞丁(矮人之神)在上,我的斧子不收无名之鬼,所以,报上你的名来。”穆伦吆喝道,同时他小声对杰辛特说,“呆会儿我缠住他们,你骑着马快跑,去找他们两个,我随后就到。”

“大敌当前,我岂会独自逃生?”杰辛特手扶着穆伦的肩膀说道,“况且,我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时,那个巨魔头领朗朗说道:“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们四人对付你一个小小的矮人,加上一个不会武功的巨灵,那还不跟拔个小草一样容易,哈哈哈……

告诉你也无妨,也叫你知道你栽在谁的手里,我就是英明睿智、神功盖世的西达伯爵。”

说着,这个巨魔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稍显富态、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巨魔的脸。他正是当日目睹杰辛特四人跳崖的那个巨魔头领。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好吧,我送你一个绰号:自吹自擂、大言不惭的西达。嘿嘿嘿……”穆伦讽刺敌人道。

西达哼了一声,厉声道:“死鸭子嘴硬,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伙计们,送他们上西天!”

随着西达伯爵的一声令下,另外的三名巨魔武者开始发动攻击,其中两人抽出刀剑,高高跃起,劈向穆伦,另一人飞至空中,探手抓向杰辛特。西达伯爵也没闲着,他抽出巨剑,挥出凌厉的剑气,斩向羊马的腿。

说时迟,那时快,西达的剑气斩在了羊马的腿上,却没有如他所料地出现马腿断、人栽倒的情景。西达本以为这羊马是个畜生,好对付,只要小小发力,就会收到满意的效果,所以并未尽力施展,但没想这羊马的皮骨竟是如此坚硬,倒叫他吃了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羊马受到打击,长嘶一声,撒开腿往前冲起来,另外的三名巨魔武者人在空中,止不住身形,顿时撞在了一起,不过他们及时收掉武器,并没有伤住彼此。

西达伯爵气得直翻白眼,他怪叫一声,挥出一道湛蓝湛蓝的剑气。这是他全力施展的结果,果然非同凡响,羊马的四条腿一下子都被斩断了,它的骑士们反应不及,滚到了泥浆里。羊马痛得嗷嗷直叫,在泥浆里不停打滚,染红了一大片土地,不久,它便停住不动了。

不待杰辛特和穆伦说什么或做出什么反应,三名穿着黑披风的巨魔武者就已经攻来了,仍然是其中两个进攻穆伦,另一个招呼杰辛特。穆伦想要保护杰辛特,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这似无尽头的大雨中,他擅长的火术法并不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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