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狭窄的卫生间蹲守下来。宋阳不时地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天,有时候刮进来一阵冷风,也会让宋阳忍不住打个寒颤,关于吊死鬼的那些传闻便会马上浮现在脑海中。
宋阳从警几年也经历了不少案子,凶杀现场,太平间都去过很多次,宋阳都不觉得害怕,可是现在,一个吊死鬼的传说却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确实,看不见的那些东西远远要比穷凶极恶的歹徒害怕得多。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但是那个诡异的哭声还是没有出现。老杨揉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腿,烟瘾又情不自禁地上来了,于是老杨便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点燃,很快,卫生间里便弥漫开烟草的味道,将浓烈的尿骚味驱赶走了。
宋阳可是受了罪,一向不抽烟的他现在被烟味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师父,这里空间太小了,您这一口烟可是抽得徒弟我好难受啊!能不能出去抽?”
老杨知道宋阳是不抽烟的,所以这烟味对于宋阳来说是很难受的,老杨便站起了身子,说道,“那好,我就出去抽吧,不过你可是要盯紧了,千万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如果你愿意,不妨到客厅里转转。”
宋阳点点头,俩人便出了卫生间,走到了客厅里。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因为陆海和顾曼曼搬走之后留下了一些用不着的杂物,所以空旷中又夹带着一些杂乱。
宋阳看了看表,说道,“师父,现在都这个时候了,那个哭声怕是不会出现了吧!”
老杨拍拍宋阳的肩膀说道,“你还是还是沉不住气啊!再等等,往往就在你坚持不住的时候,时机就出现了!”
宋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窗外。此时的院子已经变得很安静,所有的居民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月亮隐藏在云层中,只投下来一星点光,伴随着间或的几声狗叫,整个院子变得诡异起来。
客厅里的空气变得很阴冷,一阵阵凉风吹进来,让老杨和宋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俩人只好离开了客厅,走进了陆海和顾曼曼之前的卧室里。
卧室里的东西被搬走了,只剩下那张大床,上面还铺着一条旧棉絮。宋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倒头睡在了上面。
没办法,宋阳已经实在困得受不住了,昨晚值了夜班,还没好好睡个觉,今天又来这蹲守,确实有些吃不消。宋阳头靠着床,马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阳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了,宋阳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发现老杨不见了。宋阳赶紧坐起来,正准备出去找老杨,门口却突然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宋阳一个激灵,问道,“你是谁?”
女人默默地将遮住脸的长发撩起来,顿时,一张恐怖无比的脸出现在了宋阳面前:一双眼睛向上吊着,都快要顶到眉毛上了,瞳孔里白眼仁占据了三分之二;两个鼻孔好像深渊一般,最让人心寒的是那张血红的嘴巴,一条舌头从里面吐出来老远……
宋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他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跑出去,却丝毫挪动不了身子,想喊叫,却没办法叫出声来。
女人缓缓地靠近宋阳,就在距离宋阳不到两步的时候,女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女人凄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里被传得老远,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宋阳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就在这个时候,宋阳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被人猛地拉了一把,老杨的声音一下子从耳边响起,“快起来,哭出现了!”
宋阳奋力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耳边凄厉的哭声却很清晰,宋阳忽然有种分不清是梦是真的错觉。
老杨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宋阳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可惜俩人冲到门口的时候,哭声已经停止了。
此时,院子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猫叫,黑暗中,一只黑猫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清晨六点,老杨和宋阳从顾曼曼和陆海住的那间房子里走了出来,因为一夜没睡,俩人的精神看起来格外疲惫。
这个时候,村里人都陆续起床了,在四楼的一个套间里,胖女人咒骂丈夫的声音像杀猪般一样刺破了玻璃窗,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