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杨准备打开麻袋的时候,忽然一道亮光照了过来,随即,便是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妈呀,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警察呢,是不是出了什么命案了?”
老杨回过头去,一楼103的房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女人举着手电筒一脸惊恐的站在门口,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很朴素也很保守,虽然是在夜里,她还是穿了一身很厚重的睡衣。
老杨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是警察,正在办案子,打扰到你们休息了,请谅解。”
女人一听对方正在办案子,神色就变得更加紧张了,女人走上前一步,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案子?不会是这里有什么人被杀了吧?”
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老杨和宋阳的神经为之一振,宋阳笑问道,“大姐,具体的情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做分析,不过如果你要是知道什么情况的话,请你告诉我们。”
女人咬着嘴唇,看了看地上的那个人形的麻袋,问道,“这里面不会是装着死人吧?”
宋阳的心再次一震,这个女人的种种言行可不可以看做是做贼心虚,因为杀了人太过于紧张所以才露出了马脚?
张强辉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们办的案子是不可以……”
“对,这里面确实是一具尸体,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尸体,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老杨打断了张强辉,很大方的将情况告诉了女人。
谁知道,女人听说了麻袋里是尸体却并不害怕,反而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喃喃地说道,“幸好不是其它的,是尸体,是尸体……”
宋阳眉头一挑,“大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之前就知道了一些跟案情相关的事?”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个,我不打扰你们断案了,我男人要下班了,我得出去村头接他。”女人说着,便匆匆地举着手电筒离开了。
因为村头那一段路确实是路灯坏了,所以很多下班的人在进入村子的时候都会准备手电筒,或者其它的照明工具。这个女人看样子不单单是因为接老公下班才出来,谁敢说她就不会是因为这具尸体呢?
“师父,这个女人怎么看?”宋阳问道。
老杨指着麻袋,说道,“先打开看看。”
宋阳和张强辉上前,戴上手套打开了麻袋,刚一打开,顿时一股腐烂的臭味便弥漫开来。宋阳将麻袋缓缓地褪下,顿时,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尽管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但是在看到这具尸体的一瞬间,众人还是难以掩饰心里的不安和恶心。
整具尸体已经腐烂得只剩下少许的皮肉,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很多地方还滚动着白色的驱虫蚂蚁,看上去特别让人揪心。
“通知法医吧!”老杨说道,随即点燃了一根烟。烟味很快就驱散了一些腐臭,大家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宋阳叹了口气,说道,“又是一具尸体,看来这里的案子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老杨说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就来拔萝卜吧,看看到底后面沾着多少泥巴!对了,刚才的那个女人也要列入重点调查对象之列,我看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或许可以从她嘴里问出一些线索来。”
远处,手电筒的光线由远及近,一对夫妻快步走了过来,来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以及她的丈夫,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实男人,看到老杨一众人的时候,男人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很热情地迎了过来,“警察同志,你们在办案呢,辛苦了,来抽根烟吧!”
“不用了,我有烟,他们三个不会。”老杨礼貌地谢绝了。
男人拿着烟盒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那具女尸,“这……”
“这里挖出了一具尸体,所以,我们还需要你们的配合,尽可能的给我们提供一切你们知道的线索,有助于我们破案。”老杨说道。
众人走进103室,在男人家一室一厅的家里坐了下来,家里虽然摆设简陋,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很有家的味道。
男人叫刘云顺,在一家公司当保安,经常需要上夜班,今天是中班,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才下班,妻子叫张丽,是一名清洁工,因为每天晚上担心丈夫,所以每天都等着丈夫下班,然后去接丈夫下班,两口子搬进来两年了,由于白天要工作,所以几次老杨他们过来都没有见到他们。
老杨问道,“你们住进来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刘云顺看了看张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让我老婆说吧,她知道的事情比我多。”
“为什么这么说?”宋阳好奇地问道。
刘云顺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为了多赚钱,我上了两个班,所以平时候只有晚上才回来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公司里度过的,要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我老婆比较清楚,没事,我老婆是个实在人,你们尽管问她,只要她知道的情况,她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老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女人,正准备开口,张丽却神色很不安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要听我男人说的,我哪里知道什么事,我白天也要上班,很晚才回来,至于院子里发生什么事,我都是平时听别人唠嗑的时候知道的,所以你们还是去问问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丽慌乱的神色让老杨和宋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宋阳说道,“大姐,你别担心,你有什么顾虑的话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是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宋阳温柔的声音并没有打开张丽的口,她还是一个劲地摇头,无论老杨他们问什么问题,她都闭口不谈,或者说不知道。一下子,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