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跟她朋友逛街去了,我先回家,这不奇怪啊?”陆海反驳道。
宋阳问道,“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你一起回家了,难道是天天都去逛街吗?你们根本就没住在一起,对吗?”
陆海的嘴角扬了扬,五官有些痛苦地扭曲起来,他紧握拳头,对于妻子,他始终是爱护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们的感情,包括对面的警察!陆海愤怒地说道,“宋警官,你真是闲心够大的,那里闹鬼你不去捉鬼,你来这里询问我们的私人生活有意思么?我们是夫妻,不住在一起难道还分居,不过这些好像都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很好,不需要你来调查任何。”
陆海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被宋阳一把按住了肩膀。
夕阳下,宋阳诚挚的目光闪烁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是男人,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呢?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变成受害者,哪怕是感情上的受害者。”
宋阳一语既出,陆海的眼眶便红了,他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了,目光柔和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宋阳跟着陆海回到了家中,看着空荡荡的家,陆海神色哀伤的说道,“看看,这就是我新婚的居所,是不是像一个牢房?就关着我一个人?”
宋阳被陆海的情绪弄得有些心酸,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内心是极度痛苦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海冷笑道,“我追了她那么久,爱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娶到了她,可是却闹了个鬼,把我们分开了,不怕你笑话,我们虽然是夫妻,可是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们一直都没有同房,现在都搬出来了,她还是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宋阳扭开目光,不忍心看陆海发红的眼眶,确实是,爱一个人却没办法得到她,即使她就在眼前,那也是很痛苦的。
“你的意思是,她搬出去住了?”宋阳问道,这么说来,那关于顾曼曼说的那什么因为感冒而分居的话完全是假话。
陆海抓着前额的头发,痛苦地说道,“刚搬进来她就要房东放了两张床,说我们要分开睡,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心里不踏实,一直都觉得那个哭声会出现,所以她想要一个人睡,我不同意,我们争吵了几句,她干脆搬了出去,跟她的老乡住在了一起。”
宋阳问道,“那她老乡在什么地方呢?”
从陆海家出来再回到警局,已经到了晚上。老杨抽着烟,听了宋阳的汇报,眉头还是跟往常一样拧成了疙瘩,“那个顾曼曼还真是有故事啊!”
“是,她现在满口谎言,她说她是担心那个哭声再出现,所以才要跟陆海分开,一个人害怕是应该跟别人一起睡才合理啊!显然她内心很慌乱,她只是在想办法搪塞陆海而已,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跟陆海同住,不是都已经嫁给了陆海了么?”宋阳还想说“真是矫情”,但是一看到老杨严肃的样子马上就忍住了。
“这样,宋阳你明天去跟踪一下顾曼曼,找到她的住处,如果可以跟她了解一些情况最好,不过你还是不要说出这个案子的情况,我担心她会有所顾忌。”老杨说道。
顾曼曼跟陆海吵架后,就一直住在她的老乡家里,因为那个老乡经常需要出差,所以平时候一直都是顾曼曼一个人住。
下午下完班,顾曼曼便独自出了公司,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顾曼曼老乡在南城区租住了一套老式单元楼,这片区域因为有些偏僻,所以显得有些冷清,时值下班时分,回家的行人很多,才使得这条偏僻的街道有了一些生气。
顾曼曼快步走在人行道上,似乎是很着急一样,还不时地掏出手机看上一眼。宋阳跟在后面,好几次都想要上前拦住她,但是又忍住了,或许拦住了她,就不会知道她到底在“急”着什么了。
很快,顾曼曼便走进了小区大门,这里因为很多住户都搬走了,现在住在里面的大多是外来的打工者,并不是原单位的人,所以连门卫也有些搞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可以说现在的门卫只是作为一个保卫作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他是不会出现在住户面前的。
宋阳看到顾曼曼走进了一单元三楼二号的门,顾曼曼进屋的时候还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幸好宋阳及时闪身躲在了一堆杂物后面,要不就会暴露了自己。
这一个回头让宋阳更加坚信,顾曼曼心里一定是有鬼,否则她不会回头。
那个“鬼”到底是什么,顾曼曼在着急什么?宋阳被心里的一连串问号压得有些难受,宋阳想了想,便抬腿跨上了台阶,准备敲门去见见顾曼曼。
就在宋阳的手快要触到门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老杨打来的,宋阳赶紧退到了下面,接了电话,“师父,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老杨的声音很严肃,让宋阳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先别忙了,回局里,李飞疯了。”
宋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冷汗从后脊冒了出来。之前看到李飞的样子,宋阳以为他是装疯的,毕竟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为了摆脱罪名,逃脱法律制裁,他装疯卖傻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连老杨都已经说了他是真的疯了,那就说明他不是装的。
宋阳感觉心里拔凉的是,李飞如果疯了,这个案子可能就会中断,好不容易挖到的线索,难道就要这么断了么?
来不及多想,宋阳便从顾曼曼住处赶回了局里。
牢房里,李飞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看到老杨和宋阳走进来,身子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师父,他……到底怎么回事?疯了?”宋阳惊愕的问道。
老杨点点头,“是真的疯了,我之前不信,后来信了。”说着,老杨指了指左面墙上的抓痕说道,“这些都是他挠的,一边挠还一边用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