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庆的意思,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反对我的个人冒险主义,以往,在我每次冲动的时候,他都会站出来拦住我。
可这次情况不同,这么多警察在这里,不但不能起到有效的作用,反而会坏事。
只有我最了解那个变态,所以由我去对付他,是再合适不过的。
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一场赌局,如果我不出面的话,他会嘲笑我的。
想清楚这一点,我拍拍大庆的肩膀,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尽管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再阻拦。
随后,我又交代给黄脸警察一个重要的任务,让他安排全城的警察帮我找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变态。
跟踪者有两个人,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会非常厉害,所以我不能让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要逐个击破。
交代完,我找大庆要了三棱军刺,别在腰间,转身钻进了胡同里。
黄脸警察说,已经安排了狙击手在暗中保护我,我知道这仅仅是安慰,胡同里的布局那么复杂,又是在夜间,狙击手是帮不了我的。
能帮我的,只有自己。
好在月光明亮,我没有打手电,借着月色穿梭在紧密相连的胡同中。对于这种胡同的布局,我是非常了解的,在这里,不但胡同和胡同相连,每家院子里也会有好几个出口,将这里形成一个复杂的迷宫。
如果警察进来搜索,不但会被复杂的胡同分散兵力,更容易在混乱中伤害到平民。这也是警方同意我自己进来搜索的原因。
饶了好几个院子后,我来到一个大型的杂院中,院子里搭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老人的有小孩的,说明这里住的人很多很杂。
院子的中间长着一颗大槐树,足足有两人粗,将不大的院子填得满满的。
我刚走到大槐树下,手机突然间响了。
院子里很静,我也紧张兮兮的,所以手机一响,吓了我一跳。拿起来一看,是黄脸警察打来的。
“小Q啊,真抱歉,刚才负责东北角防卫的兄弟告诉我,看到一个女人从黑影里钻进胡同,他想去拦阻,进去后却再也找不到了。我跟你说一声,别是……”
一听他如此说,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怕什么来什么,虐狗变态还没找到,女装癖又进来了。他一定是知道同伴遇到危险,特意来帮忙的。
我一个人要同时面对他们两人,不止多了一丝危险。
挂掉电话后,我刚想挪动脚步,突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孩子哭声。
哭声是从里屋传来的,之所以说不和谐,是因为那哭声来得很突然,刚刚还一点声音也没有呢,突然间就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伴随着哭声,是开灯的声音和孩子大人哄孩子的声音,灯一开,从外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屋里的人,两个大人忙做一团。
同时,整个院子的孩子似乎是受到感染一样,一起哭了起来。单单这个院子里,就有四五个孩子的哭声。
不仅如此,隔壁的院子也开始受到感染,一时间,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哭声震天。
北京生活节奏快,尤其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大部分早晨需要六点多起,然后挤着拥挤的地铁往市区赶,所以他们睡得都比较早。可如今孩子的哭声却中止了几乎所有人的梦乡。
院子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随后有人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我。
“哎,你干嘛的?”
一个年轻的父亲从屋里拎了尿布出来,看到我后,声音里充满了敌意。
我赶紧笑笑:“我住在附近,我们那个院子里的厕所坏了,我来这边找厕所。”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几眼,随后往左侧一指:“厕所在那边。”
我赶紧点点头,朝着厕所走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在院子里和那男子的对话,被院子里的住户都听到了,从西屋出来了一个男子,指着我说:“这人一来,孩子们都哭了,这人是不是坏人?”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有一个人一提,整个院子里的大人都出来了,还有个男的拎了一把菜刀,把我团团的围在厕所门口。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个虐狗癖变态在捣鬼。孩子们的哭,和他有直接的关系。可我又没法跟家长们说。
我更不能说自己是警察派来的,否则会引起大范围的恐慌,对我十分不利。
无奈,我只好一口咬定自己是周围的住户,刚刚搬过来,找不到合适的厕所,所以贸然闯了进来。
家长们不依不饶,非让我说出具体住的门牌号,我只好把虐狗癖住的门牌号说了。
家长们又盘问了我几个问题,见我对答如流,这才不再发难,看着我进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后,又看着我离开了这个院子,这才作罢。
我刚走出这个院子,所有孩子的哭声都停了。
这一下,更加说明,我就是引起孩子哭声的罪魁祸首。几个家长都在院子里站着,防止我再次走进来。
明明知道虐狗变态就在这个院子里,明明知道整个院子的小孩时刻处于危险中,我却不能帮他们,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无奈,我只好从这个院子旁边的胡同饶了一圈,来到这个院子的后面。
刚到这里,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就吸引了我。
那喘息声粗重而急促,是从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发出的,就在刚才那个大院子后门的正对面,巷子狭小而阴暗,月光照不进去,声音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
伴随着急促的声音,还有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以及人的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声。
我屏住呼吸,慢慢的往那里挪动,挪到巷子口,一眼就看到墙上叠着两个人,黑暗中,两人的肉体纠缠在一起,不停的发出满足的声音。